該死的,她都快睡到中午了。
水心柔買了事後藥,她顧不上吃就急忙搭車回萬輝珠寶了。
買嘎,她今天早上可是約了宇文大太太看設計初稿的。
距離約定的時間,她已經遲到了快兩個小時了。
她一聲不吭就這樣遲到了,她該怎樣跟人家解釋嘛?
水心柔下了車,她走得很急,手還很無力地扶著額頭……
都怪唐亦森那個王八蛋,把她折騰得有多狼狽!
她說不要了,他還要,混蛋還要不做措施!
靠,氣死她了!
她真想把他那裡哢嚓掉!
“心柔……”
靠,她都戴上墨鏡了,還低著頭走路,還要是穿一件高領襯衫,這都被人認了出來。
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水心柔停下了腳步,她四處張望一下到底是哪個女人在叫她。
那道聲音柔柔的,她好像在哪聽過似的,也蠻熟悉的。
“這位小姐,你沒有預約,你是不能見總裁的,請你離開吧。總監,不好意思,我立刻叫保安過來。”
見花千尋還賴在萬輝珠寶的大堂不走,還找了總監的麻煩,前台文員立刻出來勸阻。
她站在花千尋的面前,不許她再往前走。
“心柔,我不會打擾你太久的,請你幫幫我,我要見你哥,我有急事。”
花千尋不肯離開,她還試圖想越過前台文員去抓住水心柔的手,她不想讓這一絲希望都在她眼前流走。
“心柔,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的,我真的有急事,我請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這位小姐,真的很抱歉,請你快點離開,否則,我們不客氣了。”趕來支援的保安把花千尋抓住了,並將她往外拖。
水心柔定定望著那個跟她說話的女人,驀地,她把墨鏡取了下來,她更加看仔細她了。
“你們把她放開。”
“是,總監。”
重獲自由的花千尋立刻衝到水心柔的面前,若苦哀求,“請你帶我去見你哥,很急很急的事……”
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泛熱,花千尋急得都快哭了。
“好吧,你跟我上來。”
複雜的眼神瞟了一眼花千尋,水心柔讓她和她搭專屬電梯直上頂樓的總裁室。
四年沒見,她都差點認不出曾經的大嫂了。
她的變化真的很大,皮膚有點黑,那應該是長期在陽光下工作曬黑的。
一張瓜子臉不施任何粉黛,長發也僅是隨便挽成一個發髻,額頭還有幾小撮發絲飄揚著。
一件蠻舊的t恤配一條牛仔褲,她穿得蠻隨便的。
很素淨的樣子,透著一絲純樸。
這幾年她到底是怎麽過的?
她有個孩子嗎?
她再婚了?
“心柔,謝謝你。”本能的,花千尋雙手緊握成拳頭,身子不自覺地輕顫。
“你不用謝我,我只負責把你帶上去見他,他願不願意見你或者幫你,我管不了。”
“我知道你人很好,我也知道不應該來找你們的,可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淚水都在花千尋的眼睛裡打轉了,還是沒有掉下來。
水心柔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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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電梯,水心柔領著花千尋走進了總裁室。
“哥……”
水暮寒的視線集中在文件上,他沒有抬眸去看水心柔。
“亦森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了,說你會晚點回公司,我已經跟宇文大太太改了見面時間。”說著,水暮寒還揮起筆批注文件。
“哥,謝謝。我……帶了個人來見你,你們談談吧。”
聞言,水暮寒這才從文件上移開視線,抬起眸去看水心柔和她所說的來人。
花千尋愣愣站在水心柔的背後,她曾經幻想過她和水暮寒或許有一天會碰上。
她也想好了,淡淡地說一句:“嗨,這麽巧啊,還好嗎?”
當真正見到他之後,她發現,她喉嚨彷彿是被魚刺卡住似的,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有點迷蒙的眼睛只是定定望著他。
四年了,他還是一樣的帥氣,他還是沒變。
其實,她不敢奢望的,也許她的幻想是多余的,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她知道的,他去年已經跟貝琪訂婚了,據說今年會舉行婚禮。
琉璃眸光忽地變得沉冷,霸氣的濃眉擰緊,水暮寒瞪著水心柔,“水心柔,你很閑嗎?”
冷得徹骨的寒意由他繃緊的身軀散發出來,花千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她混沌的思覺也一下子凍得清醒了過來。
“寒,你不要怪心柔,是我求她帶我上來的。”
直直對上水暮寒那道如箭的冷光,花千尋咬了咬唇瓣,她改口了,“水總,對不起,打擾了。”
“我很忙,我要去見客戶了,水心柔,你自己惹的麻煩你自己處理。”
咻地,水暮寒站了起來,他大步往門口那走去。
“哥……”
“水暮……水總裁,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他現在在醫院做手術。”顧不了那麽多了,花千尋一把抓住水暮寒的手,她不讓他就這麽離開,她記得她來找他的目的。
冷峻的眼神刹那間如千年不化的霜雪般寒冷,神情陰沉,水暮寒嫌棄地瞪著花千尋那雙手。
憎恨地嗤哼一聲,他極為不悅地用力將她甩倒在地上。
腳無情地往前邁,他的大手夠到了門把。
“水暮寒,請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他在醫院動手術。他跟你一樣是ab型rh陰性血,醫院找遍了整個港城登記的獻血志願者,只有三個,有一個回了內地,有一個出國了。現在只有一個人到醫院捐了血,若不是情況緊急,我不會來找你的。”
花千尋爬了起來,她還坐在地上,被淚水模糊的眼睛帶著哀求望著水暮寒突然僵住的背影。
水心柔的心猛烈地怔了一下,“哥……你去醫院看看吧,也許……她說的都是真的呢?”
“水暮寒,我求求你了,我會很感激你的。等孩子好了,我會帶他回花田村,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的。”
冷不防的,水暮寒轉過身,粗魯將花千尋拽起來,扯著她大步往外走。
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他簡直是拖著走的。
滾燙的淚水滴落他大手上,幽冷的眸光逝過一縷複雜的情緒。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多一個人捐血會有幫助的。”
水心柔還沒從震憾中回過神,她也急忙跟著跑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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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檢查的步驟,水心柔和水暮寒都躺到了病chuang上抽血。
花千尋焦急地守在手術室門口,她在心裡不斷地祈禱著。
抽完血,水暮寒摁著手臂也來到了手術室門口。
冷憋了花千尋一眼,他那張寒冰臉並沒有增溫。
人都在那裡站著,誰都沒有吭聲,時不時地抬眸望著手術室門口上方的紅燈。
抽完血,水心柔小作休息,她喝完了護士給的牛奶後,果斷掏出包包裡放著的、還沒來得及吃的72小時緊急避孕藥服下。
手沒有出血了,她也走去手術室門口那等消息。
手術室的燈熄了,醫生走了出來,立馬,花千尋衝上去問:“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花思拓的手術很成功,骨折的左腿已經植入不鏽鋼固定好了,後期需要注意休養。”
說完了,醫生離開了,花千尋頓時感覺到她背脊冷颼颼的。
“花千尋,我真想把你掐死!”
冷硬的聲音從齒縫間迸出來,水暮寒的額頭青筋暴突,一雙褐色的眸子燒向花千尋。
驀地,他的大手死掐住了花千尋的脖子,並把她推到了牆壁上。
“喂,姓水的,有錢就了不起嗎?快把花姐放開!思拓就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們已經把他當成了拓野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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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花千尋一起送孩子來醫院的花允浩一把拽住了水暮寒的手,他試圖掰開。
他答應過拓野哥的,一定要照顧好花千尋母子,他不能讓別人欺負他們。
“哥,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你讓花千尋跟你解釋。”
“心柔,你滾開,不關你的事。今天我一定要掐死這個踐女人!”
水心柔被水暮寒猛然一甩,她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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