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玉太子慷慨相助,我們總要好好招待他一番。”容景道。
“那你好好做!”雲淺月端著盤子向外走去,臉上笑意深深。
容景並沒有讓她留下,而是先淨手,有條不紊地著手準備。凌蓮和伊雪從來沒見到容景下廚,睜大眼睛看了他片刻,連忙驚醒給他打下手。
雲淺月來到房間,就見玉子書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地品茶,桌案上放著一塊金黃色的絹布,上面寫了字跡,她抬步走過去,將牛排和雞蛋面放在他面前,低頭看向娟帕。只見上面寫著退婚文書四個大字。
四個大字之後是一段極漂亮的草書,“茲念及榮王府景世子和雲王府淺月小姐傾心相愛,東海國不欲奪人所愛,特此退婚。”,落款寫著玉子書三個大字,三個大字上印著東海國太子手印。
雲淺月勾了勾唇角,對玉子書詢問,“這樣就行了?”
“你還想怎樣?”玉子書笑著挑眉。
雲淺月伸手將明黃色的娟帕卷起來,塞進懷裡,對玉子書綻放出一抹大大的笑臉,“小七,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可愛。”
“你以前一直常說。”玉子書瞥了她一眼,“不過你每次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有求於我。偏偏我還拒絕不了!”
雲淺月聞言用手掩住嘴輕咳了一聲。
“在東海國雖然有尊太子令等於尊皇命之說,但太子畢竟不是皇上。這個手書可以解決一些問題,但也不能全然解決所有問題。”玉子書提醒雲淺月。
雲淺月笑著點點頭,身子一歪,坐在了玉子書對面的椅子上,無所謂地道:“解決不了什麽問題也沒事兒,這代表了你一個態度。至少有了這個老皇帝一時半刻不敢拿我們怎麽樣。要得你這個可不容易,他人雖然老,但心還是不糊塗的。”
玉子書點點頭,不再說話,開始專心吃牛排。
雲淺月趴在桌子上看著他吃,想起以前她每次出任務的時候小七給她做飯,而小七出任務的時候她手藝不好,不會做飯,等他回來的時候只能是牛排或者雞蛋面,他吃得也是津津有味。那樣的日子一過就好多年,美好而令人懷念。
玉子書似乎也想起以前,抬起頭對雲淺月溫暖一笑。
“東海國什麽樣?你和我說說。”雲淺月忽然問。
“東海國啊,沒有天聖國土面積大,大約是天聖國土的二分之一吧!但風貌極好,真可謂人傑地靈。文者有文品,武者有武道。上到皇室,下到黎民,安居樂業。太平盛世。”玉子書道。
“這麽說來與天聖相比真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的區別了?”雲淺月詢問。
“嗯,算是!那是一片樂土。”玉子書笑著點頭。
“皇室都有什麽人?”雲淺月又感興趣地問。
“有父皇,母后,老王叔,姑姑,華王叔,還有洛瑤,菱鈺,紫蘿,三個公主。子夕一個皇子,他和紫蘿是雙胞胎。三個異xin藩王,凌陽王,邱郡王,閔安王,三王忠君為國。”玉子書笑著回答。
“紫蘿?”雲淺月念出這個名字,對玉子書挑眉,“羅玉是紫蘿公主?”
“嗯!”玉子書笑著點頭。
“她跟你真是不像。”雲淺月道:“至少我在洛瑤的身上還能看到些你們皇室的影子,端莊高貴。她的身上我可看不出來你們兄弟姐妹的相似之處。”
“她出生後姑姑進宮去看她,她就抓著姑姑的衣襟不松手。姑姑也喜歡她,就抱回了府中寄養。姑姑時常不在東海,她就成了小跟屁蟲,姑姑走到哪裡她就跟姑姑到哪裡,有一次姑姑沒帶她自己出去了,她哭了三天三夜都不止,父皇無奈之下給姑姑傳書,姑姑又急急忙忙趕回來將她帶走,自此後她就成了姑姑家的人。一年能有幾日在皇宮就不錯了!大部分時候都看不到她的影子。”玉子書笑著搖頭,“正因為姑姑四海奔波,她跟在她身邊被當成男孩養,也就養成了如今的xin子。甚至許多人都不知道皇室還有這麽一個小公主。”
“你的姑姑是個什麽樣的人?”雲淺月又問。
玉子書眸光閃了閃,看了雲淺月一眼,剛要開口,大門口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大喝,“雲淺月!你給我出來!”
雲淺月偏頭看向窗外,只見羅玉大踏步走了進來,與男子無異,她笑道:“當初我一直以為她就是洛瑤公主,容景和夜天逸還為此去了雲城。”
“是她自己散播出去的消息。”玉子書笑道:“她就是愛玩。這個xin子其實不像姑姑,到是很像華王叔,華王叔就愛玩鬧,她也跟著胡鬧。前一段時間聽說我要來東海,偷偷瞞著姑姑跟著我跑了出來,剛到天聖的國土自己就溜了。”
“華王叔是個什麽樣的人?”雲淺月見羅玉已經奔著屋子而來,她又問。
“華王叔是姑姑的駙馬!不過在他不是駙馬前就被封了王。所以天聖的子民更願意尊稱他為華王,而不是駙馬。”玉子書笑道。
雲淺月點點頭,眉眼間凝上一抹沉思,不再詢問。
“雲淺月!”此時羅玉來到門口,“啪”地挑開珠簾,一陣風地衝到了雲淺月身邊,剛要照著她面前的桌子狠狠地拍一下,就看到了她對面坐著的玉子書,手立即僵硬地頓住,訝異地喊,“子書哥哥?”
“玉兒,你生病不在院子裡休息,如此莽莽撞撞來這裡做什麽?”玉子書蹙眉。
羅玉立即撤回手,嘴角一嘎,委屈地對雲淺月伸手一指,“她可惡!”
玉子書看了雲淺月一眼,無奈詢問,“她怎麽可惡了?”
“她惹了我還去惹洛瑤那個女人!不是可惡是什麽?洛瑤將院子裡的所有菊花都摘光了送給她,她們私相授受。”羅玉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跺腳,指控雲淺月。
雲淺月嘴角扯了扯,有些頭疼地揉額頭。她和洛瑤公主私相授受?是這樣說?
玉子書似乎也無奈地伸手扶額,歎道:“玉兒,你還知道不知道你自己的xin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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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眨眨眼睛,看了雲淺月一眼,又看向玉子書,半響才道:“我是男人!”
“不是穿了男人的衣服就是男人了!你明白不明白?”雲淺月放下手,看著他。
“那又如何?”羅玉哼了一聲,伸手入懷,將一幅畫卷遞給玉子書,指控道:“子書哥哥您看,這就是她勾飲我的證據。所以,我就要她負責。他是男人,我就是女人,她是女人,我就是男人。況且咱們東海有男風的啊,也可以有女風是不是?我可以娶她。”
雲淺月汗了一下。這哪裡來的強大思想?
玉子書疑惑地拿過畫卷綻開,當看到一身男裝的雲淺月的畫像,仔細地看了兩眼,眸光閃了閃,對羅玉道:“這是她嗎?我怎麽看著不是?”
“不是?”羅玉挑眉。
“你怎麽肯定是她?”玉子書反問。
“是她親口說的,容景也說過。夜輕染看到這幅畫像就跟我打架,容楓看到這幅畫像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他們都喜歡她,所以才如此。說明這幅畫像的主人就是她。”羅玉道。
“原來是推測的!做不得準。”玉子書抬頭看向雲淺月,“你確定這是你?”
“不是,怎麽可能是我?我和她說笑的。”雲淺月立即擺手否認。
“你看!她說和你說笑的,不是她。”玉子書將畫像折起來,沒遞給羅玉,而是塞進自己的懷裡,對羅玉道:“父皇剛剛命人傳來口諭,說華王叔的舊疾複發了,這次很是嚴重,讓我即刻返回東海。你趕緊收拾一下,將這個消息傳給洛瑤。我們今日晚上就啟程返回。”
羅玉面色一變,“你說華叔叔舊疾複發了?”
“嗯!”玉子書點頭。
“那怎麽辦?他舊疾怎麽又嚴重了?不是快要好了嗎?”羅玉也不找雲淺月麻煩了,急著在屋內轉了兩圈,對玉子書紅著眼睛道:“子書哥哥,我們現在就啟程!”
“我們的船只需要修補一下,我已經命人著手去準備了。你先去通知洛瑤吧!”玉子書溫和地看著羅玉道,“爭取盡早啟程。”
“好!”羅玉聞言一陣風地衝出了房門。
雲淺月看著羅玉這麽容易就被打發了,她對玉子書挑眉,“華王真的舊疾複發了?”
“華王叔的舊疾時常複發,他發舊疾很正常,紫蘿和華王叔感情最好,東海上下臣民都喜歡華王叔,所以,一旦聽說他舊疾複發,東海百姓都自發地為他祈禱,全當天大的壞事。所以,這是最有效返回東海的方法。就算洛瑤不想離開,也不得不離開。”玉子書笑著道:“我稍後給華王叔傳一封信,即便他沒發舊疾,也讓他裝一下吧!”
“華王聽你的?”雲淺月問。
“這些年姑姑和華王叔太過嬌慣紫蘿,幾乎是散養,她跟著姑姑和華王叔走的地方太多,接受的東西也太多,以至於到了如今凡事都大膽由著xin子來的境地。我將你那副畫像一並給他傳回去,再將她要娶你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意識到問題嚴重,教育出了差錯,就會聽我的,回去肯定給紫蘿好好教育改頭換面一番。”玉子書話落,對雲淺月笑了笑道:“你真是個惹麻煩的主,難怪景世子日日要看著你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