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一封休書

發佈時間: 2024-06-28 07:5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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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小姐是被卷在一牀被子裡之後,封在了井裡。那牀錦被已經破爛不堪,上面還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看起來是大婚時候用的喜被。

這些NPC小廝還算是膽子大,安安穩穩地把范家小姐從井裡送了出來。

做好一切之後,顧雲直接說道:“你們走吧。”

現在留在院子裡的,只剩下了六位玩家和那名神秘天師。

祁無過並不忌諱屍骨之類的東西,對於已經變成白骨的范家小姐也沒有太多的害怕。

他蹲下去,直接準備打開那牀錦被。

手才伸過去,一人就上前來,輕輕攔住了他的手。

“你和范家小姐關系密切,開了這牀錦被,怕是要纏上你。”

祁無過見是那名神秘天師,雖說覺得自己已經被這范家小姐纏得不輕,不過既然有專業人士代勞,他自然不會堅持自己去掀開被子。

“多謝。”

祁無過起身,退後一步。

天師卻沒有直接卻掀錦被,而是取出一雙手套,仔細戴在了手上。

一旁丁心瑜問道:“大師,這手套是不是能防止陰氣入體什麽的?”

她始終覺得自己肚子裡那個鬼胎讓她寢食難安,如果有個什麽道具能防備一下,也能安心不少。

天師始終專注於自己的手上動作,聽到問話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直到手套帶好,他才說了一個字。

“髒。”

“……”

這神秘天師說得倒也挺有道理,那牀錦被砌在井裡這麽多年,自然是破破爛爛而且髒兮兮的。

祁無過靠近段戾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這天師潔癖這點和你倒是挺像。”

段戾看他一眼,沉聲說道:“我沒有潔癖。”

祁無過低聲笑了笑,說道:“有潔癖的人一般都不承認。”

段戾的目光卻微微下移,說道:“你需要驗證一下?”

祁無過莫名覺得對方的話,很有些深意。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嘴唇,沒有再接話。在這種時刻,最好還是不要作死為好。

段戾這人,話少行動力倒是很強。

“唔!”

那邊的丁心瑜和顧雲發出一聲短促的叫聲,祁無過抬眼望去,發現天師已經把錦被掀開。

錦被中的屍體已經完全白骨化,從觀感上看起來並不算太可怕。讓她們驚訝地原因是錦被中的屍骨不止一具。

在靠近范家小姐腹部的地方,還蜷縮著一具小小的白骨。

丁心瑜也不傻,她看了看那具白骨,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隨後臉色慘白地看了過來。

“我,我肚子裡的不會就是這……這個吧?”

祁無過沒有回答,他看了那具骨架許久,隨後眉頭皺了起來。

段戾似乎也覺出些不對來,低聲問道:“怎麽?”

祁無過說道:“又是熟悉的老朋友作怪。”

他走上前去,隨後在那兩具屍骨面前蹲了下來。

祁無過開口說道:“范小姐,冒犯了。”

說完,他直接把那具小小的屍骨中的頭蓋骨取了出來。

神秘天師此時,卻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沉默地站在了一旁,如同一個盡職盡責的NPC。

其余幾位玩家見祁無過居然面不改色地做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步。

祁無過的注意力倒是完全不在這些玩家身上,他徑直走到段戾身邊。

“我們進去聊聊。”

兩人直接把其余眾人丟下,走到裡面的房間。他們沒有關門,這種時期的門幾乎沒有什麽隔音效果,關上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加上劇情推進到現在這個地步,范家小姐的屍骨還躺在院子裡,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突然冒出來殺人。

雖說神秘天師在院子裡,祁無過也覺得這天師並非是什麽危險人物。但段戾一直對這個NPC表現出了敵意,那就證明那NPC應當存在某些問題。

出於種種考慮,兩人在可以看到院子動靜的桌旁坐下。

祁無過把手上那個小小的頭骨放在桌子上,隨後手中黑紅光芒一閃,那只判官筆便出現在掌心中。

當他手中握著這只判官筆的時候,便能夠溝通陰陽兩界。

祁無過伸手,在自己掌心畫了一個印記,隨後手指直接憑空一捏,一片黑色的碎片就從頭骨中被他硬生生地扯了出來。

“惡意碎片?”

段戾皺眉問道。

祁無過點頭:“這氣息很輕微,我居然一直沒有感覺到。”

段戾說道:“這空間,不像是被感染了。”

祁無過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卻突然對上了那個神秘天師的視線。

天師的臉依舊被木製面具覆蓋著,這個距離其實祁無過能看到的只是對方的臉是衝著這個方向。

可是,祁無過莫名覺得,對方看的就是自己手上的惡意碎片。

按道理來說,其他玩家或者NPC是看不到這惡意碎片的。

那個NPC,究竟是怎麽回事?祁無過心中愈發疑惑起來。

“這個空間發生的一切,目前看來都是圍繞著主線劇情進展的。”

段戾的聲音,讓祁無過回過神來。他點頭,說道:“這也是我覺得疑惑地地方,手上的這塊惡意碎片,像是一種仿製品。”

“仿製品?”

“恩。”祁無過說,“惡意碎片這種東西,代表著人類最極端,最陰暗的各種惡意。”

他眉頭皺了皺,又想起些不太愉快的回憶來。

“或者,換個說法,他代表著人類無法控制的欲望。這種惡意能感染並且放大一切負面的東西,厲鬼怨魂感染惡意之後,便會變得無法控制。”

段戾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惡意碎片並不具備這種感染能力?”

祁無過點頭:“所以我說它像是一個仿造品。”

兩人分析片刻,便理出些頭緒來。

如果說這惡意碎片只是仿製品,那就代表著這個鬼域小空間的BOSS,是曾經經歷過惡意感染之事的。

每個鬼域小空間的主線劇情,都是厲鬼BOSS自身的經歷,在其中進行擴展加工之後衍生出來。

那麽這便代表著,當初那個范家小姐成為厲鬼之後,也經歷了被惡意碎片感染的事情。

祁無過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個小空間的主線劇情愈發有意思起來。

在這個混亂的的時代,整片大陸大多都被負面的情緒和各式欲望籠罩著,有惡意碎片的出現倒也不算是什麽太奇怪的事情。

只是,這惡意碎片,為何會放在胎兒的屍骨之內,這事情就很是奇怪了。

胎兒可以算是最為純粹的存在。他們唯一的欲望便只有出生,這不足以滋生出惡意來。

除非,這一切是在有心人的操控之下。

這些線索,再度指向了那個慫恿老夫人結陰親的天師身上。

祁無過看了一眼院子裡面的那個天師,他問道:“你一直看那天師不順眼,難道是他?”

出乎意料的是,段戾直接否定:“我雖然不喜歡那人,但不是他。”

祁無過挑眉,倒也是沒有質疑段戾的說法,他直接站起身來,說道:“這麽說來的話,這NPC倒是還可以利用一下。”

段戾聽祁無過這麽說,倒是覺得有些啼笑皆非。這些鬼域小空間裡的NPC,他是全部都一視同仁。全部都是幫助通關的工具人而已,沒有任何區別。

祁無過雖說是目的不純,對於NPC態度倒是恭謹。

他走到神秘天師面前,一拱手說道:“大師,有件事情,可否請您出手幫忙?”

“可。”

祁無過本來還準備了滿腔說辭說服對方,沒想到他竟然一口就答應下來。

“您精通卜筮之術,是否能算出這個孩子本應當出生的時刻。”

天師點頭,說道:“好。”

他沒有問祁無過為什麽要算這個,也沒有要求其他再多的東西,直接走向了錦被。

天師把胎兒的屍骨全部收集起來,隨後讓人進屋拿了乾淨的牀單鋪在地面上。

他把屍骨一塊一塊地按照本應在的位置擺好,此刻,他已經脫下了手套。

方才接觸那錦被的時候,天師戴上手套說髒,此刻需要直接接觸屍骨,他卻反而脫下了手套。

安寧還是個新手,在這遊戲中也沒有經歷太多危險境遇,對於鬼域小空間還保持著充沛的好奇心。

她對於這古怪天師的行為非常好奇,但是也知道,如果她就這麽問出口,那天師是肯定不會搭理自己的。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一個人會回到自己。

安寧走到祁無過身邊,低聲問道:“他不是嫌髒嗎?怎麽這個時候反而脫下手套。”

祁無過目光依舊落在地上那具小小的屍骨,回答道:“這是對亡者的尊重,只有建立了和亡者的聯系,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情。”

安寧有些似懂非懂,卻也沒有多問。

神秘天師的工作,就在這一片安靜的氛圍中進行著。

他擺好屍骨之後,畫了一個陣,然後盤腿坐在了屍骨之前。

屍骨之上,有霧氣嫋嫋升起。

那霧氣一出現,就帶著濃重的不詳的意味。

其他玩家都不自覺地向後退去,最終在院子中央,只留下了祁無過段戾和那神秘天師。

片刻之後,神秘天師最終吐出了一句話,那是這胎兒的性別和出生時間。

祁無過微微一愣,說道:“果然沒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刻。”

段戾神情一凜,說道:“看來我們必須到這家的祖墳去看看了。”

從神秘天師的卜筮看來,這個未能出生的胎兒是女性,並且出生時刻還如此詭異,加上……

祁無過看了一眼這個院中的構造,槐樹和井,雖說在鬼域小空間裡是沒有風水一說的。

但是在現實世界中,實際發生這件事情的地點,應該是一個陰穴,人為改動風水造成的陰穴。

這幾種因素加在一起,范家小姐腹中這個為出世的胎兒,便是一個六陰女。

聽到祁無過和段戾說要去一趟這家的祖墳,顧雲她們都覺得有些奇怪。

扮演小廝的安寧有一次出於好奇,出門看過。她說道:“這宅子外面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霧,我試圖出去過,就覺得腦子裡一糊塗,就回到了原地。”

段戾自然是不會回答這些玩家的疑問,祁無過說道:“這就需要一個人的幫忙了。”

“誰?”

祁無過說道:“范家小姐。”

“……”

不管其他玩家是如何想的,在半夜陰氣最重的時刻,所有人再度回到了這個院子裡面。

魏傑和顧雲還算是鎮定,安寧和丁心瑜兩個人看到這陰森森的院子,依舊放在地上只用一張牀單蓋住的范家小姐屍骨,還有院子中央那口被挖開的井,除了害怕之外沒有任何情緒。

安寧聲音顫抖,說道:“這場景,這麽刺激的嗎?這井,這樹,一看就是大凶之地啊。”

丁心瑜卻是一邊發抖,一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這院子裡哪來的樹。”

“就在那裡啊,難道是我看錯了?”

安寧一指院子中央,丁心瑜轉頭一看,剛才還空蕩蕩的地面上,突然就出現了一棵大榕樹。

那大榕樹很有些年頭了,垂落的氣根猶如發絲一般,密密麻麻的。

見到這一幕,丁心瑜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才會跟著來到這麽個詭異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祁無過三人直接走了過去,彷彿院子裡的一切都正常到不行的樣子。

祁無過看了段戾一眼,問道:“怎麽把這范家小姐給引出來,我倒是有辦法,只是陣仗有些大。”

祁無過說的辦法,自然是指鎮魂曲。不過鎮魂曲這手段,他即使在退休之前也是很少用的,陣勢太大,十裡八鄉的鬼都能招出來。

在這鬼域空間裡,到處都是厲鬼橫行的小空間,也不知道鎮魂曲會不會造成什麽別的效果。

段戾說道:“很簡單,關鍵在你。”

祁無過問道:“我?”

段戾說道:“你寫一封休書,這范家小姐應當就會主動出現。”

段戾所說的休書,自然不是普通的一封休書。在祁無過寫完之後,他們還得通過某些手段解除少爺和范家小姐定下的陰婚關系。

祁無過一愣,一時之間居然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竅。

“寫休書?”

面對祁無過,段戾倒是耐心解釋:“從你進遊戲那天起,這范家小姐就纏上你了,從那些姨太太的遭遇來說,她似乎對於成為你的妻子這件事情有執念。”

祁無過轉念一想,覺得段戾說得的確是有道理。雖說當初范家小姐的情郎並非是這家的少爺,但她可以說是因為情而死。

情,便是她死時的執念。

至於范家小姐為什麽會把這份執念寄托在少爺的身上,也是很好解釋的事情。

怨魂在成為厲鬼之後,便會恢復理智,自然不會鬧出像認錯人這種事情來。范家小姐卻是被惡意碎片感染,執念和某些欲望被放大到了極致。

感染之後,她一直處於混沌的狀態中。在這種混沌的狀態中,她見到少爺娶了姨太太,便一心向著要借那些姨太太的身體,和少爺在一起。

所以那些姨太太的長相會發生變化,長得越來越像范家小姐,而范小姐沒有出生的孩子,也寄生到姨太太的肚子裡,成為鬼胎。

至於通間捉間的劇情,現在並沒有定論,祁無過卻也能推測出現脈絡來。

當初范家小姐的死亡,應該與這事情有關。她在混沌狀態中,一次又一次地在那些姨太太們的身上重演著當初自己死亡的悲劇。

祁無過想到這裡,說道:“你等等,我去取筆墨。”

他從屋子裡面取了筆墨出來,直接在院子裡席地而坐,才抬手,又停了下來。

“怎麽?”段戾問道。

祁無過尷尬一笑,說道:“這我也沒成過親,休書該怎麽寫?”

段戾微微一愣,輕聲笑了笑,說道:“我說,你寫。”

祁無過便在段戾的知道下寫完了一封休書,他拿起紙張,吹乾墨跡之後把休書交給段戾。

做完這一切之後,祁無過感慨道:“沒想到我在這鬼域小空間還能有這種體驗,沒成過親就先寫休書了。”

段戾看他一眼,說道:“你想有完整的體驗?”

祁無過從對方那一眼之中,看出些危險的意思來,自然是連連搖頭,說道:“我可沒這想法,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這休書你了解得倒是挺透徹。”

祁無過這是禍水東引轉移話題,段戾卻是沒有戳穿他,而是說道:“白天我知道你想去這家祖墳看看的時候,心裡就有了想法,自然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做好準備。”

兩人說了幾句,也不再耽誤正事,直接走過去把休書交給了天師。

那天師對於這兩人的計劃沒有發出過任何疑問,並且無需段戾多說什麽,他就已經知道該怎麽做。

一切準備就緒,休書被引燃,半空之中升騰起藍綠色的火焰來。

這火焰沒有任何溫暖的感覺,反而是冰冷的。火焰就這麽緩慢地跳動著,把整個院子都染成了幽幽的綠色。

不過是一張薄薄的紙,卻燒了很長一段時間。

院子中的一切,似乎隨著這張燃燒的休書靜止了下來。那棵老榕樹的葉子不再動了,夜裡未曾停歇過的蛐蛐叫聲也安靜了下來,連夜裡微涼的風都消失了蹤影。

天地之間,只剩下無窮的安靜,這種詭異的安靜,不會令人心曠神怡,只會從腳底生出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

起碼,其他四個玩家是這種感覺。

安寧站在那裡,耳朵旁響徹的只有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砰砰——

她只覺得心跳的節奏越來越快,在極致的安靜中,這種日常根本不會被注意到的聲音,變得極為刺耳起來。

安寧抬手,捂住了左胸,生怕這種噪音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梗著脖子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丁心瑜,發現對方也是相同的動作。

這中安靜,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安寧只覺得有些欲哭無淚,可是卻也不敢出聲詢問站在院子中央的那三個人。

那三個人,和她們之間似乎隱隱隔開了一堵牆。

休書的燃燒,終於到了盡頭。火焰就這麽突兀地消失了,沒有任何緩衝的過程。

然而,即使火焰消失,院子裡依舊是泛著幽幽綠光。

安寧提到嗓子眼的心,還沒有安然落到肚子裡面去,就又看到了差點讓她叫出聲來的一幕。

那棵老榕樹上,掛著一件大紅色的嫁衣。

“……”

安寧反應也挺快,抬手就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嘴巴會失控發出一聲尖叫來。

在這種時候發出尖叫的人,在恐怖片裡絕對是第一個領盒飯的那一個。

站在後方的四個玩家,都陷入極度恐懼之中,眼看著就要控制不住情緒。

好在這個時候,站在院子中央的祁無過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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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插在褲兜裡的手總算是拿了出來,慢悠悠地向著嫁衣的方向走了過去。

祁無過臉上表情很是閑適,他在一個恰當的距離停了下來,隨後說道:“范小姐,我們談談?”

他明明是對著一件嫁衣說話,態度卻是自然得好像在對著一名女性說話。

大紅色的嫁衣,掛在榕樹上微微地晃動著。

祁無過也不心急,就這麽耐心等著。

過了片刻,一雙鮮紅的繡花鞋出現在了嫁衣上面,繡花鞋自然不會這麽憑空飄在那裡。

隨之出現的是穿著羅襪的腳,再然後是袖子中出現的一雙纖纖玉手,最後是帶著新娘頭面的人頭。

嫁衣裡面的身體完整之後,范家小姐的頭依舊以一種骨折般的角度低垂著,看不清臉。

後方的四個玩家已經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了,祁無過卻是語氣溫和地開口說道:“范小姐,您這個姿勢應該也挺累的,要不下來談?”

又是片刻的沉默。

祁無過正準備開口再勸,卻聽空中想起了古怪地“咯吱”聲音。

這種聲音彷彿生鏽的齒輪咬合在一起艱難地轉動著,隨著聲音越大,范家小姐的頭總算是慢慢地抬了起來。

她的臉,總算第一次完整清晰地顯露在眾人面前。

祁無過眉頭一揚,微微有些吃驚。

倒不是這范家小姐的長相有多麽的可怕,死狀有多麽的慘烈。

相反的,她很美,美到和祁無過那副畫像有著很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