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7章

發佈時間: 2024-06-28 07: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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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這是又剃度了?陸恒細細一看, 好在頭頂尚未點上戒疤。

如點上極數之九個戒疤,那就代表他已然大徹大悟, 徹底斬斷紅塵, 勘破俗世。

即便是將幽精一魂還回去,也不知能否讓釋空回心轉意。且到那個時候,再讓釋空破戒, 那便是完全破道,為造成何等後果也不得而知。

釋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閉目誦經,手上撥動佛珠的頻率都未慢上一分。

“你為何又剃度了。”陸恒挑了挑眉, 依舊語氣溫和地問到。

釋空曾經說過, 那三千煩惱絲皆為自己而蓄, 如今失了幽精一魂, 忘了自己的存在。就這麼果斷地把三千煩惱絲拋棄了。不愧是天生有慧根的釋空大師。

釋空沒有答話, 似是真把陸恒當成心魔。惑人心神,誘他墮入無邊地獄的魔,只要一答話, 那便是萬劫不復。

陸恒倒也是不惱, 姿勢絲毫不雅觀地蹲下身來。他單身撐在釋空身側,湊上前去。

“大師,可否為我解惑。”

兩人距離此時並不算近, 尚有一尺之遙。

釋空卻覺得, 那人的聲音, 像是纏繞在自己唇齒之間, 帶出無盡曖昧繾綣之意。

他手中的佛珠,撥得愈發的快。面上卻是沒有絲毫變化,古井無波。

“可否願意為我解惑,如若你答上一句,我便離去。”

每說一個字,陸恒便靠近些許。直至離去兩字,已是貼著釋空的耳朵說出。

許久,釋空的聲音終是響起。

“徒增煩惱之物,為何要留。”

“萬丈紅塵,真是讓你半分留戀之物都已無?如是如此,你為何又會在這鎮壓塔中,不得解脫。“

“你說過,我為你解惑,便離去。”

“心魔的話,你也信?我自然是誆你的。”

陸恒向後一倒,半坐在地上,捂臉低聲笑了許久。他只覺得,這個失了幽精一魂,把自己當成心魔的釋空。

著實是有趣得很。

“大師,我尚有疑惑未解,實在是不捨得離去。”

“……”

釋空方才被陸恒戲弄一番,卻是連呼吸都沒有亂上分毫,只是又開始低聲誦經。

見釋空一副不想再搭理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陸恒並沒有挫敗感。

“這些疑惑,在我心中日夜盤旋不去。如你這般高僧,必是渡人無數,可願渡我?”

意料之中的毫無回應。

陸恒不退反進,兩人的距離,已是呼吸交纏。只要再向前分毫,便是口唇相依,不分你我。

他暗暗笑了笑,正要再說什麼,卻覺得一股大力將自己推開。‘

陸恒回過神來之時,他已被推到一臂之遙。喉嚨處傳來些許緊繃的感覺,他垂下眼睛。

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掐在自己喉嚨之上。

手臂之上,青筋微微鼓起,像是用了很大的力道,不知就裡的人,大概會以為此人要把陸恒的喉骨捏碎。

陸恒的感覺確實截然不同,那手指之上,沒有絲毫力道傳來,分明只是虛虛的攏喉嚨上罷了。

至於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大概只是在同自己較勁。

陸恒心裡暗暗笑了聲,真是色厲內荏。

他左手搭上釋空的手,順著手背就一路摸上對方臉頰。

“大師,不必掐住脖子,我也是不會反抗的。你何必如此粗暴?”

陸恒微微揚起頭,將喉頭要害之處,又往對方手裡送了送。隨即,他就感覺釋空下顎線條猛地繃緊,隨後放在喉頭那只手,如同受到驚嚇一般,瞬間收了回去。

如今他要把幽精一魂送回釋空體內,手掏丹田這方法實在是太兇殘。若非萬不得已,陸恒自是不會用這種方法。

他同釋空又不是生死大仇,此前釋空所為也是被人操控。

那剩下的最為妥當的辦法,自是只有雙修一途。

眼前之人雙手合十,閉目誦經,端得是如同九天神佛一般凜然不可侵犯。讓不明就裡之人只會覺得,一絲妄想都是玷污了此人。

陸恒卻只是輕聲笑了笑,毫不猶豫地跨坐在對方腿上。他手指挑開釋空衣襟,沿著縫隙就深入中衣,細細描摹那隱藏在衣物之下的健壯胸膛。

“大師,你說我是你的心魔。那日日被著紅蓮之火灼燒,你卻依舊堪不破這心魔。”

陸恒的湊到釋空耳邊,輕輕咬了一口,又是低聲笑道。

“不知這讓你不得解脫的心魔,對你做的,可否是這樣的事情。”

釋空口中靜心經沒有一刻停歇。他卻覺得,這心魔為何比每一次都愈加厲害,讓他幾乎要屈從于對方的誘惑。

自己是心不夠靜,所以剃度之時,師父才會拒絕為自己點上戒疤。

心靜,身自然不動,任憑外界是如何狂風驟雨。

他收斂心神,整個人如同雕像一般,連呼吸都幾不可聞,幾乎就要成為那無悲無喜的佛像。

也只是幾乎而已。

有微涼的唇,貼了上來。

“你可還記得,三千煩惱絲為何人而蓄。釋空,我心悅你。”

釋空的心,終究還是亂了。他雙手微微分開,一直緊閉的雙目,終是忍不住慢慢睜開,去看眼前那人的眉目。

只是一眼,便萬劫不復。

手上纏著的那串佛珠,被失手掐斷。圓滾滾的檀木珠子,滾了一地。

只是,此刻無人有暇去收拾這滿地狼藉。

入無邊紅塵,享無盡春色。

陸恒終究是順利將釋空的幽精一魂還了回去。

那神魂蜷在妖丹之中,被那小金蛇護得死緊。他外面本就如同身處狂風驟雨,在氣海之內,還得分出心神安撫那小金蛇讓它把幽精一魂交出來。

待到一切結束之時,已是精疲力盡,他也顧不上其他,就這麼沉沉地睡了過去。

陸恒醒來之時,只覺得有人以手慢慢在梳理著他的頭髮,動作輕柔如同對待無上珍寶。他沒有睜開眼睛,就能知道自己頭下枕著的,是釋空的腿。

“你醒了。”

陸恒睜開眼睛,看到釋空低頭看來,神色柔和。他沒有起身,只是伸出手在釋空光溜溜的腦門上摸了摸。

“想起來了?以後可不要做分裂神魂這等蠢事了。如今這樣子,看起來可有些礙眼。”

“頭髮再蓄便是,你未受傷便好。”釋空停頓一下,手又伸向陸恒丹田之處,“可還痛?”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我好歹也是巴蛇之軀,皮肉傷而已。”

“我知你不在乎這等小傷,只是這傷乃是由我而起……”

陸恒此刻是聽出來,釋空心中這坎尚未邁過去。當時他被人操控,差點一把捏碎自己妖丹。

雖身不由己,但也讓釋空心有餘悸。

“行了,我失去記憶的時候,還不是好幾次把你打得半死,就算扯平了?”陸恒說到,”你同老和尚見面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

“孔九思,陸恒哪去了,讓他出來跟爺打架?”

戰刃喝完那罎子酒,大醉一場,酒醒之後,卻發現在第八十層裡又只剩下了他和孔九思二人。

孔九思依舊盤腿坐在那裡,一本正經地在念經。被戰刃接連追問幾句,他才有些不耐煩地指了指上面。

“你把那廝放上去作甚,本尊還沒打過癮呢。”

“你急什麼,他總會下來的。”孔九思被戰刃煩得不行,總算是放下手中佛珠。

孔九思這人,什麼都挺不錯的,就是總端得高高在上的。不到萬不得已都不願意動手。

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動手乃是下下之策,攻心才是上策。”

說話的時候,戰刃就被他用一種看下下之人的眼神看著。畢竟,戰刃乃是動手不動腦的典型代表。

他到也不在意,反正孔九思手段挺多,總能給自己折騰些小樂子玩玩。並且,此人在榻上的風情,征服起來頗有幾分打架的快感。

也是因為這些,鎮妖塔中修為最為高深的這一妖一魔才能和平共處,甚至隱隱有孔九思為首之事。

“你不怕那兩人打起來。梵音寺和妖族的關係可是不怎麼樣。”

孔九思挑了挑眉,也懶得同戰刃這莽夫解釋太多:“那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戰刃卻是完全沒能領會到孔九思的意思:“不簡單?是仇敵嗎,所以陸恒才會不惜潛入鎮妖塔也要殺了對方。”

“你頭上那頂著的不是酒罈子,勞煩能動用一下嗎?”

“哦,陸恒提起來的時候,好像沒什麼怒意。那就是朋友了,他是為了救朋友來的?”

孔九思終於放棄同這愚蠢的魔修繞著彎子說話:“他倆有姦情,沒見陸恒穿了身紅衣進去,到現在也沒被打出來嗎?”

孔九思又想起那日的情景。

自頂層那佛修來了後,他就一直心裡癢得很,一心想把那人睡到手。不想不管他如何誘惑,那佛修都似若無物。

那日,孔九思想到曾有情人誇他穿紅衣最好看,能將他容貌襯托到極致。只要他穿上紅衣,就算是梵音寺的禿驢也要動了凡心。

於是,他便穿了一身紅衣就上了第八十一層。不得不說,這紅衣確實是效果卓絕,那自來了後,就一直待在原地沒有動過的佛修。

動了。

他直接起身,身形一動就到了入口處。

隨後,一掌就把孔九思打回了傳送陣法中。

孔九思至今還能記得,自己從那傳送陣法中狼狽跌出,還被戰刃看在眼中的那種恥辱感。

此仇不報非君子。

第九十三章

釋空聽聞陸恒所問,替他著衣的手, 微微一頓。

隨即說到:“我到師父閉關之地後, 他只問了我幾個問題。”

“一是, 你是否勘破?我答,看不透堪不破。”

“另一是, 你可願勘破?我答,不願。”

陸恒起身, 將散落一地的衣物披在身上。他懶, 沒有穿中衣,直接將紅色外衣搭在肩上, 歪歪扭扭的,衣襟大開。

陸恒也不在意, 隨手扯了根發帶把頭髮紮成一束:“除此之外, 可還有其他?”

釋空頓了一頓,有些無奈地將地上中衣拾起,又把陸恒身上外衣退下, 開始替他著衣。

“答完之後,師父說了句執迷不悟。我便問他,當初我還俗之時,為何並不阻止。”

想起此事, 陸恒也覺得有些蹊蹺。

雖說梵音寺並不限制門下弟子出家或是還俗,然釋空乃是老和尚弟子, 他要還俗, 那定然是要稟明老和尚的。

他本以為是因老和尚活得都快如同天道一般, 根本就不會在乎釋空出家或是還俗這等小事。如今看來,卻並非這麼簡單。

“他怎麼說?”陸恒配合抬手,撩起頭髮。兩人行動之間,默契無比。

“他說,我知你困在求不得一苦中,不得解脫。若是求之而得,再度重逢。此二苦便能勘破。釋空,你生來有慧根。生老病死怨憎會,均是一世便勘破。沒想到,你既是自甘墮落,自願困於求不得之中,不得解脫。”

釋空停了片刻,繼續說到:“師父他說,我入魔了。他將助我勘破這求不得愛別離。在那之後,我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事情果然如同陸恒所料,控制釋空身體,皆傷害其道侶性命正道,促其勘破求不得愛別離之苦。

以老和尚的性子,問出這些問題定有深意,他為何如此執著要釋空勘破這人間八苦,修成正果。

如老和尚乃是出於對自己養大的徒弟一片拳拳心意,希望釋空能可得證大道,修成正果。天下大道三千,條條皆可證道飛升,為何一定要修這八苦道。

“我落下那懸崖之後……”陸恒三言兩語將兩人分離之後發生的事情講於釋空聽,包括在本源消失和那些傳聞飛升上界卻慘死在陣法中的強者大能。

釋空沉銀片刻:“當初你在登仙階上,曾為躲避罡風,逃至一處異世界中,隨後又被一道天雷待會。你我皆以為那乃是天道做下。”

“如此看來,那道來得詭異的雷,許是老和尚為了讓你勘破求不得愛別離之苦而為之。”陸恒接到,“當初我封印自己神魂記憶,同那異世界中的普通人完全沒有區別,才能躲避那世界的天道排斥。以老和尚之能,要將神魂同普通人無異的我,帶回這乾元大陸,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初,你的妖軀,留在了登仙階上,又是何人帶回。”

陸恒擰眉想了片刻,微微搖頭:“雖說老和尚做下這些事情,我覺得要解惑,還是須得當面同他聊上一聊。”

“只是,我憂心見到老和尚,你又會被他所控。“

釋空已替陸恒穿戴整齊,又將他那隨意束起的頭髮解開,為其梳髻。

“我怎會讓此事再度發生,當初被師父所控,乃是猝不及防之下。被壓入這鎮妖塔之後,我已借這紅蓮之火,將這具身體完全煉化,現下同我神魂相連,旁人任憑他有通天之能,也無法違背我的意志控制這軀體。”

“哦?”陸恒挑眉,“失了幽精一魂,你不是將我忘卻,怎地還記得要將這吞噬之體完全煉化。”

“記憶可能會模糊,但心中執念卻不會消失。誤傷你之後,心中便只餘下這一個執念。”

“老和尚大概也沒想到,本想皆紅蓮之火化你心中執念,卻反被你利用。”陸恒微微搖了搖頭,“他雖是一身通天本事,壽元幾乎同乾元大陸齊平。卻從未入世,終究還是不瞭解人心。”

兩人在這第八十一層,將分別之後的事,一一理清之後,也沒有必要在此處久留。

“你可否有辦法離開此處,這八十一層有那金色佛珠坐鎮,要由此處突破難度頗大。”

據陸恒所知,這金色佛珠乃是為了去執念化心魔所設,執念不除心魔不化,便不能離開此地。

想要強行突破此塔,憑藉陸恒二人實力,聯手一擊倒也是可以試試。只是這鎮妖塔中,封印這萬千妖魔,壓著無盡戾氣,若是在這八十一層破塔而出,傷到頂端金色佛珠。

導致鎮壓塔坍塌,那便是千古罪人。

此刻最為妥當之法,便是設法離開此處,從第八十層設法破塔而出。八十層只有孔九思和戰刃二人,控制起來更為簡單。

出塔之後,陸恒再設法修復便是。

“我隨時皆可離開。”

“哦?”陸恒笑了笑,“你執念心魔可是已消?”

“我的執念心魔,皆系於你身。如今你就在眼前,又何來執念心魔。”釋空停頓片刻,“或許,只有此前傷你一事,尚未釋懷。”

陸恒聞言,湊上前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我從未怪過你。且現在我們道侶契約已經完整,只要契約尚在,我們便是生死相連。”

釋空展眉一笑,心中再無什麼執念心魔。

陸恒二人便也不在此處耽擱,抬腳就行至那傳送陣法之處。金色光芒,自他們腳下泛起,若是心中執念心魔已消,這陣法便會將兩人傳送出去。

之間金光大作,隨即二人身形消失。

陸恒眼前扭曲的景象,慢慢恢復正常。他尚未從傳送陣法帶來的空間扭曲感回過神來,就見眼見站著一身披五彩翎羽的神鳥。

那神鳥長長的尾羽如同一把華麗至極的羽扇,在身後打開。見到陸恒二人的身形完全出現,便見那尾羽一陣顫抖,自其上迸發出五彩光芒。

隨即,五彩光芒化作萬千利劍,向著陸恒二人就急射而去。

陸恒雖是腦中仍有些發暈,動作卻是極快,他袖袍一卷,一道濛濛白光就在身前展開。攔住那些尾羽。

只是孔雀尾羽,又豈是那麼簡單,七彩尾羽只被攔住一瞬,就破開屏障

此刻,陸恒右手已是凝聚靈氣,做好準備。

他抬手就要將那些尾羽擊碎。不想,七彩尾羽卻突然在空中化成萬千光點,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

那邊釋空也以動手,他手掌一揚,一個金色掌印,便印在了孔雀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孔雀對於釋空的攻擊,竟是毫無防備,被結結實實打了個正著,倒飛出去。

那孔雀在半空之中,光芒一閃,隨後化作人形,滾落在地。

“哎喲,你這臭和尚,下手怎地這般狠毒。”孔九思捂著腰腹間的位置,只覺得自己此前才好轉的傷勢又被打得復發。

戰刃抱著刀在一旁,見孔九思又被打了一掌,狼狽萬分地樣子,只覺得美妙得很。

他雖算是孔九思同一戰線的人,然則對於孔九思吃癟,他確實樂見其成。在戰刃看來,孔九思狼狽的模樣,比每日揚起下巴以鼻孔看人的模樣可是要順眼多了。

況且,魔尊戰刃的原則,別人打架的時候,絕不插手,這是對於戰鬥的尊重。

七彩尾羽化作的光點,就這麼消散在空中。

陸恒卻覺得孔雀鬧這一出,應當沒這麼簡單。

他提起靈氣在體內運轉一圈,並未覺得有何異樣,又執起釋空手腕,輸入靈氣查探,依舊是沒有什麼異樣。

陸恒實在是搞不明白孔九思搞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只是要破塔而出,此刻還不能同孔九思翻臉。

陸恒便走過去,一把將他扶起:”可曾受傷?“

“還好,多謝大師手下留情了。”方才那句話,乃是孔九思氣急敗壞之下才罵出。如今被陸恒扶起,他立馬又換個口氣。變臉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你鬧這一出是在幹什麼?”

孔九思垂下眼睛,狀似有些害羞。

”我方才化作原形想理理羽毛,誰知那陣法就亮了起來。傳送陣亮起之時,五彩斑斕的,我便按捺不住本性想要與其爭輝。然後就看到你穿了身紅衣從陣中出現,色若春華面帶桃花的,我哪裡能服氣,就開了尾羽……”

“……”

陸恒心中有些無奈,卻也知道孔九思所言非虛。

孔雀的本性,確實是如此,見不得比之更加璀璨生輝之物,一旦遇見,定然要壓下其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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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之時或許還能克制一二,化為原形的時候,被本能所控也不是不可理喻之事。

站在不遠處的戰刃,暗暗翻了個白眼。

什麼恰好在理羽毛,孔九思分明就是預謀已久。他化作原形在那陣法前,守了許久。此前還說了句:“嫉妒,乃是讓愛侶反目成仇的最佳之物。”

孔雀的天賦,實則皆在那流光溢彩的尾羽之中。

尾羽之間蘊含劇毒,卻並非是作用身體上的毒物。而是情緒之毒,中毒之人不會有任何異樣,只會有某些情緒被無限放大。

當初,孔九思將無數天子驕子玩弄於鼓掌之間,出去他惑人心神的本事外,便得歸功於這孔雀的血脈天賦。

世間最變幻莫測之物,莫過於人心。神鳥孔雀,不喜這種偏門邪道的血脈天賦,便從未使用過。

孔九思要借此玩弄人心,自是也瞞得天衣無縫。這乾元大陸上,知曉此事的人,極少。

戰刃會知曉這個秘密。

乃是因為當初他同孔九思的露水情緣,便是這只鳥見迷惑不了他,就使了這偏門招數,放大他心中情丨欲。

兩人這才滾上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