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0章

發佈時間: 2024-06-28 06:5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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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現下這種情況, 陸恒也幫不上對方什麼忙。他不並不太了解釋空這修行的是何種神通, 如貿然相助, 就怕會弄巧成拙。

如今之際,也只能靜待釋空自己恢復了。

想到此處,陸恒神識自釋空氣海之中退出。

眼前這人坐在床側, 除去目光沒有焦距外,倒是看不出太多端倪來。只是想到現在操控他身體的,只餘下一絲本能,陸恒不免有些心生感慨。

方才見到恢復妖王容貌的自己, 釋空的本能第一時間竟是防備。可見當初自己同他關係有多麼水火不容。

才會讓他本能的認為,只要自己出現在他的面前,便是要動手。

其實現在仔細想來, 陸恒也有些疑惑, 自己同釋空之間怎麼會鬧得如同有生死之仇一般,見面說不到三句話就動起手來。

陸恒細細回想一番, 覺得自己似乎要負的責任更大。

因為除去起先幾次,到後面先動手的,都是自己。在之後的那數次交手中, 都是陸恒先動手, 釋空起先都只是消極抵抗。但兩人實力相仿, 陸恒從來又不會留什麼情面, 打著打著, 釋空也只得認真起來。

像他們這種等階又勢均力敵的強者, 一旦雙方皆使出全力交手, 便是難以控制,最後總會打得不可開交,以一人受傷或是兩敗俱傷結束。

如此往復,仇怨便是越積越深,或者說,是陸恒單方面的仇怨越積越深。要不是後來因九九誅邪雷之後,陸恒換了個身份,兩人最終怕是終有一天,會有一人死在另一人手上。

而以釋空現在做的事情來看,死去的那人,估計只會是他。想到此處,陸恒心中生出無盡慶辛之意來,甚至有些感謝那場差點把他劈得煙消雲散的雷劫來。

不過,後面的事情,責任在於陸恒。起初的幾次,卻是釋空先動手的。

釋空雖出自對於妖族向來不太友好的梵音寺,但他卻並非那些主張“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極端人修。

當時第一次見面,陸恒僅是同他交談了幾句,釋空卻是突然動手了。這到底是何緣故,陸恒至今沒辦法想出個所以然來。

陸恒看了一眼釋空,開口問到:“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是同小九,是陸恒。”

釋空依舊是目無焦距的看著前方,陸恒卻知道對方聽了進去。

“鱗片。”

“鱗片?”陸恒一聽,便知對方說的大概就是那片逆鱗之事。

雖說這並非是他想要聞的事情,現在釋空提起,自己便恰好是知曉一下當初的來龍去脈。

“我為何為將逆鱗贈予你?”

釋空卻是不再開口。想來也是,此刻他只餘一絲本能,卻沒有理智和太多的記憶,也不會有能力將之前的事情悉數道出。

陸恒卻是回憶起自己同釋空的第一次見面起來。

當時自己才穿到這乾元大陸上不久,為了避免露出什麼馬腳,很長一段時間都留在招搖山上,對外宣稱自己閉死關。待到將妖王私庫中的所有典籍之類和他那幾大書架的妖王手劄,翻了個遍,才有勇氣在人前露面。

手劄之中,重點寫了關於人修那邊的幾個頂尖宗門。其餘宗門同妖族之間的摩擦算是在正常範圍內,平日裡都是進水不犯河水。

偶爾發生爭搶打鬥,皆是因為搶奪資源法寶之類的事情,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唯獨是梵音寺這個門派,同妖族之間可謂是不共戴天之仇。梵音寺中,專門建有一個鎖妖塔

除去一部分作惡多端滿手血腥,即使是在妖族中也要被清理門戶的惡妖之外。

其中有些妖族卻是修行正道,僅因為同人族成婚,生下混血的半妖,就被梵音寺的和尚抓去。被冠上迷惑人族,混亂血統,圖謀不軌之類的罪名被壓入鎖妖塔下。

鎖妖塔的存在,妖王對此一直心中不滿。

只是因為梵音寺在人修之中地位超然,如是擅自動了這鎖妖塔,怕是要導致妖族和人修的大戰。一旦引發戰爭,便是生靈塗炭伏屍千里,即使是妖王也擔不起這其中的罪孽。

鎖妖塔存在於乾元大陸之上數萬年,雖說有些無辜妖族被壓,但更多的是化解不少惡妖的戾氣,功大於過。

天道才會一直容忍此塔存在。

當時,便是因為妖王手劄中的這些描述,陸恒心中對於這個梵音寺的看法,就有個先入為主的負面印象。

大概就是,梵音寺之人皆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極端種族主義者,類似白蛇傳中的法海那樣。

後來,陸恒初次離開鵲山之時,初見釋空之時,便是他出手收了妖族的一幕。

陸恒見此人乃是梵音寺眾人,便上前問多幾句。沒有料到,釋空卻是突然動起手來。當時陸恒空有修為,卻是剛從和平的現代世界穿越而來,根本就不熟悉廝殺打鬥之事。

沒走幾招。陸恒差點被釋空拿下,使了神通才跑掉。至此,他便覺得這和尚肯定就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極端之輩。

不過現在也不是回憶過去的時候,陸恒回過神來,當務之急是把釋空帶走,兩人找一個安全的島,設下陣法等他傷勢痊癒,恢復神智。

至於泉公子這邊,釋空現在沒有神智,什麼婚約之類的自然是對方一廂情願。

婚姻大事,肯定是要以雙方意願為准,陸恒準備留下一封信,解釋緣由。待到釋空恢復神智後,再回來商量如何報這泉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過以身相許這種只該存在於話本中的事情,自是不可能之事。

陸恒這邊計畫得周全,第一步卻是折在了釋空身上。

“釋空,跟我走。”

釋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為何?可是因為同泉公子救命恩情的這段因果?”陸恒猜測到。

他便將自己的打算,悉數告知對方。

不想,釋空卻依舊只是搖頭,不肯離開。

陸恒再問是為何,他也不吭聲。陸恒最終只能放棄,留在此處,大概也是出於本能驅使。

那只能自己在這王宮旁找個地兒先住下,然後每天夜裡進來看看釋空傷勢的進展了。

想到此處,陸恒便說:“此處不宜久留,我先走了。”

他才起身踏出一步,手就被釋空扯住。

陸恒回身,見釋空面無表情,手下力道卻是極大,把他的手攥得有些生疼。想到現在的釋空只有本能,大概是以為自己要丟下他不管,才會有這般舉動,於是陸恒開口解釋到。

“我明日再來,你在此處等我。”

不料,這句話才出口,就見釋空就如同受到什麼刺激一般,臉上神色變得有些扭曲起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陸恒半晌。突然暴起發難,一把就把陸恒按倒在床鋪上。

“你……”

陸恒話未說完,就被釋空塞到床榻內側,隨後又被按在他的懷中。

釋空身材健壯,陸恒的鼻子猛地撞在他的胸膛上,只覺得一陣酸意升騰而上,差點痛出淚花來。

陸恒緩了半晌,才把這有失威嚴的淚花壓了下去。

他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只覺得自己全身都被禁錮在釋空懷中,壓得死死地,竟是分毫都動彈不得。

而罪魁禍首,似乎已經入睡。

“……”陸恒聽到頭頂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陷入沉默。

他試圖動了動手腳,卻被對方更加用力的壓向胸口。

這人不是睡著了嗎,陸恒一陣無語,為了拯救自己無辜的鼻子,他還是決定暫時放下抵抗。

等釋空熟睡後,再想辦法走吧,陸恒心中這麼想到。

此刻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聽著釋空胸腔中,強勁而有規律的心跳聲,陸恒心中從未像此刻這般安定。

此前在金烏城中,一事接著一事。到這極東國之後,雖說沒了性命之危。卻又同釋空失散,且發現自己的身體可能竟是釋空已禁術煉製,心中思緒繁雜,壓力甚大。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如同一張繃緊的弓那般,實在太過疲勞。

這一放鬆,陸恒竟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湧泉殿的宮女,起得都很早。負責伺候那位公子的朝露,是湧泉殿起得最早的人。

那位公子性子古怪,入夜之後,就不許人靠近他所居小院中。朝露便只得宿在其他地方,一到天亮就趕過去伺候。

天才濛濛亮,她就沿著小路急步趕完湧泉殿。

其實她過去也只是做些掃灑工作而已,順便看看公子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往常,這位公子起得都很早,每日朝露到的時候,他已在院中打坐。

今日,卻有些不同。小院中,公子居住房間的房門,竟是依舊嚴嚴實實地掩著。

“公子?公子?”朝露站在門口,輕聲喚到。

沒有回應。

朝露貼在門口,聽了半晌,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公子不會是生病了吧,想到泉公子對此人的重視程度,朝露也顧不上太多,推門就闖了進去。

她急切的步伐,突然停住了。

內間床榻之上,有人。

公子確實沒有起身。然而,床榻上的人,不止一個。

朝露只看見,就連泉公子也不能近身的那位公子,正緊緊摟著另一人,將那人牢牢護在床榻內側。

兩人四肢糾纏,抱在一塊睡得正香。

那人的臉被按在他的胸口出,看不清什麼模樣。鋪陳在枕上的長髮如同上好的錦緞那般泛著光澤,還有自黑髮間露出的白皙如玉的肌膚。

陸恒只覺得床邊似乎有動靜,他睜開眼睛,便看到有人站在床邊。

自己竟是沉睡到這種地步,竟是有人進來都沒有發現,陸恒一驚,半坐起身來。

“……”

“……\”

床上的陸恒同站在床邊的朝露,四目相對。

朝露連退數步,捂著自己的嘴。

他正想開口,對面前這宮女打扮的少女說些什麼,卻又被釋空一把拖了回去,按在懷中。

好不容易掙脫對方桎梏,陸恒只見到那宮女倉皇失措奔出門去的背影。

等等,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陸恒他耳力極佳,只聽到那少女出門之際,口中還喃喃自語到。

“怎麼辦,怎麼辦,泉公子的未婚夫婿偷人了……”

我不是,我沒有,你真的誤會了。

第四十六章

陸恒總算自牀榻之上翻下, 急追幾步, 在門口處止住了步伐。那少女明明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柔柔弱弱的樣子,腳程卻是這麼快。

看著空無一人的小院,陸恒只覺得心中無奈萬分。

這姑娘, 也不知是怎麼看走了眼,自己穿了一身的夜行衣,突然出現在王宮之內。再怎麼樣也是驚聲高呼一句:“有刺客!“

怎麼會是偷人?

為潛入王城之中,陸恒自城中買了黑色衣物, 充當夜行衣。因囊中羞澀,便買了最便宜的那種,想著反正就穿這麼一次, 也夠用。

現在時候尚早, 天光微涼, 風涼。

陸恒雖說是妖,並不懼寒涼,此刻卻覺得身上有些涼意襲來。他這才想起來低頭一看,方知那宮女驚慌失措的樣子是為何。

自己身上哪是充當黑色衣物的夜行衣,分明只穿了單薄中衣,這中衣上不知為何還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陸恒回想一下,大致推測出這中衣是何時被撕破的。

昨日夜裡, 被釋空按在牀榻上之後, 兩人一番糾纏。這臨時買來, 價廉物並不美的黑衣,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連同裡面的中衣一同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現在陸恒半邊肩膀露在外面,腳上的鞋襪也不知也不知去處,就這麼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他再一抓自己的頭髮,發現髮髻早已散開,披頭散髮的。

此刻釋空也從里間走了出來,身上黑袍不知何時已經脫去,只著內衫。

“……”

這種情形,設身處地想之,自己要是那個旁觀者。要說牀上這兩人沒做些什麼,陸恒也是不會相信的。

“你為何把外袍脫了?”陸恒記得昨夜釋空明明是合衣躺在牀上的,直至把自己按倒之時,都還穿著那黑色錦袍。怎的一覺醒來,他身上外衣就不知去向。

難道真是自己幹的?陸恒甚至開始懷疑自我。

自金烏城中,喝了包不食以蛇膽為原料,輔以眾生七情六欲釀造的酒後。陸恒就覺得自己很多地方都不太對勁,那些逼真地如同親身經歷的夢,已經開始讓他懷疑自己的神魂究竟是來自何處。

雖說現在沒有喝那酒,但妖軀內的那顆蛇膽,可是在那陣法中作為陣眼待了漫長的歲月,也不知是否會發生什麼變異。

夜裡多夢就算了,萬一還夢遊的話,那可就有些麻煩。

“你說,腥。”

這類簡單的問題,釋空倒是有問必答。

陸恒捏了捏眉心,恍惚之中,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半夜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又一直被按在釋空胸口,呼吸之間全是釋空身上的氣息。

那襲錦袍,在金烏城中就不知沾上多少自他身上流出的鮮血,雖說修行之人,血液中沒有任何雜質,時間在長也不會發臭。但血液的腥甜味道,在這麼近的距離,還是可以清晰聞得到的。

所以陸恒在朦朧之中,抱怨了一句就繼續睡了過去。他的本意是想讓釋空把自己放開,沒想到釋空竟是直接除去了外衣。

這人不僅脫了自己的衣服,順道還把我的鞋襪外衣扒拉了個乾淨?然後又躺回去把自己禁錮在胸口睡了整個晚上。陸恒簡直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睡覺要脫去外衣,這是本能行事,真是沒有任何可以指責的餘地。

兩人這副模樣,衣衫不整,鬢髮淩亂,加之睡在一張牀上,方才那宮女的誤會著實怪不得對方。

陸恒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他捏了捏眉心,試圖從這不堪回首的清晨亂象中,理出點思路來。

在金烏城中,差點就成為包不食的點心之時,陸恒都沒有現在的這種狼狽之感。

事情既已被發現,陸恒也不能沒有義氣得丟下釋空跑路。如今他這神志不清的模樣,說不定真要被安上一個偷人,啊呸,圖謀不軌的名頭。

想到此處,陸恒只得先把自己打理好,如是等到泉公子帶來人趕來,自己二人還是這副模樣,那可這要百口莫辯。

陸恒走回到內間,撿起被隨意丟在角落的衣服一看。這外衣破損比中衣還要嚴重,根本就不能再穿。

他只得在屋子裡四下翻找一番,見此前釋空搭在一旁的外衣。正是此前在鏡中所見,搭在釋空肩頭,式樣同泉公子身上類似的衣物。

向來是泉公子為釋空添置的,反正釋空似乎也不願穿這衣衫,那自己借來一用便是。

如今陸恒是成年體態,身高與釋空相仿,只是略微要單薄些許,要穿這衣衫也不會太過不合身。

想到此處,他抬手拿起就要穿上,卻被身後伸來一只手,將那衣物拿走。

陸恒回身,見釋空手中抓著那身白色衣物,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衣衫破成那樣,借來一穿。”陸恒對著地上破衣示意一下,見對方依舊不為所動,便挑了挑眉,”怎麼,不捨得啊?“

釋空沒有回話,只是將那衣服隨意旁邊屏風上一搭。隨即便在腰間儲物袋一模,手上便出現一襲紅色衣衫來。

陸恒見他手中紅衣,覺得萬分眼熟,接過一看。果然是在浮華城中所購的那身紅衣,這身衣服他究竟是買了幾套。

“這衣服我現在可穿不了……”陸恒知曉同現在的釋空或許有些說不通,便抖開衣服往身上比試。

這衣服大小竟是恰好合適,如此的話,陸恒也不再糾結,直接將衣服穿上身。

其實他不算太喜歡紅色,總覺得此顏色太過張揚,像他這種性格實質上有些宅的人。覺得黑色最是保險,之前那身灰撲撲的袍子也是不錯,可惜現在的穿不下。

如今沒有挑選餘地,張揚惹眼也沒有辦法,先將眼前這情況對付過去再說。

“你也別傻站著,趕緊把衣服穿好,這般衣衫不整的成何體統。”

釋空此刻倒是聽話,完全不似昨夜那般執拗不講理。聽陸恒開口,便拿起那身黑色錦袍穿上身。

陸恒見狀,有些疑惑問道:“你既然能取出衣物,為何不把身上這破衣服給換了。你那黑衣都破得不成樣子了。“

“……”

見釋空沒有反應,陸恒只得無奈捏了個除塵術,將他衣物上的血污清除,至於衣服上的破損之處,反正也不算太過厲害。

那宮女的腳程果然很快,陸恒二人才將自己打理整齊,就聽外面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隨後便停在了,卻沒有再進來。

隨後便聽到院中有人開口,聲音清澈如同山間泉水般,正是那泉公子的聲音。

泉公子依舊穿了一身白衣,站在院中。他向來帶些笑意的唇角,如今扯得平直。

他心情不佳,甚至可以說帶著幾分怒意。畢竟一大清早,就聽侍女前來稟報,說自己的未婚夫婿屋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好像是他的友人。

雖說侍女說得有些磕磕巴巴語焉不詳,但是從她糾結的神情來看,泉公子就知道,情況肯定不僅僅是在屋裡發現那人的朋友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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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沒通知什麼侍衛之類,只帶了既明心腹就趕了過來。畢竟以他美名,未婚夫婿尚未成婚就同他人鬼混,傳出去叫他顏面何在。

況且,那人不是普通人,他的朋友也定然不是常人,帶再多的侍衛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泉公子覺得自己真是修養極佳,見到眼前房門緊閉,也只是定了定心神,隨後朗聲說到:“屋內可是友人來訪,我這主人,招待不周,請見諒。”

吱呀一聲,緊閉房門總算是打開了。

兩道人影出現在房門之後。

泉公子卻是一愣,心中那些怒意,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站在門口的那男子,一身張揚熱烈的紅衣。

紅色,並不是一個好駕馭的顏色。著紅衣之人,容貌不足,會被紅色所壓。容貌精緻,卻又容易失之妹俗。

眼前這著紅衣之人,卻是周身上下找不出半絲可以詬病之處。長眉入鬢,目若點星,然而精緻容貌並不是此人能壓住這身張揚紅衣的原因。

能把這紅色穿得如此不同尋常,皆因他周身的閒適逍遙之意,像是整個世間,都沒有什麼事物值得他記掛心上。

這樣的人物,大概不知有多少人會想在他的眼中心上,留下那麼絲毫的痕跡,為此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陸恒也在打量這眼前的白衣公子,不過卻不是因為他的容貌,而是這泉公子一出現,陸恒就知道釋空執意留在此處的原因的。

巴蛇的氣息。

只是泉公子身上的氣息極淡,所以巴蛇妖軀應該不是被他化入體內或是帶在了身上,應該是經常接觸的緣故。

只是不知,會出現在這神秘極東國的,又是哪一個部分,又怎麼會來到這少與外界來往的國度。

“敢問這位公子,貴姓?”

陸恒有些驚異于這泉公子的友好,不過對方情緒平和,那溝通起來也是方便。

他回答到:“免貴姓陸,家中行九。”

“陸公子,請問你是?”

“我是釋空的朋友。”

“啊,原來他的名諱是釋空,我竟是至今天才知道。他話極少,除去必要的話,連名字都不願告知我呢。”泉公子面帶笑意,完全沒有絲毫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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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空同我意外失散,還是多謝泉公子救他回來。”陸恒並沒有說釋空是因為神魂受傷,才會導致現在這種情況。

此間情況不明,還是不要透露太多才好,就讓泉公子以為釋空是個性格古怪不好接觸之人更好。

站在後方的朝露,偷偷抬眼看了看那邊交談的兩人,竟是覺得氛圍極佳,頗有些和樂融融相見恨晚之意。

作為泉公子的心腹侍女,她看出幾分端倪,心中冒出一個猜測來。

泉公子他,不會想一次娶兩位夫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