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他娘到底是誰?

發佈時間: 2024-06-26 04:4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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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3章 他娘到底是誰?

  蘇顧言返回戰場,亡命廝殺,成為令夜湛上下都恐懼的人物。但這場戰役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好似夜湛輸過幾場以後又會讓他們贏上一兩場,如此來來回回,兩國的戰爭總也無法結束。

  但是夜湛的實力已明顯被南廣軍削去了大半。

  遠在上京的蘇陰黎不得不著急。若是到了最後,南廣擊退了夜湛,則蘇顧言在軍中的威望會大漲,他又是封地孝王,坐擁軍隊,實在令蘇陰黎寢食難安。

  遂在大晉優勢頓顯的時候,蘇陰黎終於選擇讓榮國侯帶領北疆軍前去接應,表面上是去支援南廣軍,實則從後提防蘇顧言,待戰爭一結束,榮國侯便收回南廣軍權,架空蘇顧言的實力。

  蘇陰黎下了密旨,倘若是時候,榮國侯可一舉將蘇顧言殺之,並對外揚言乃是戰死。

  蘇顧言收到這消息時,榮國侯的北疆軍已在南下的路上。他一身戰袍,高束的頭髮有絲絲凌亂,臉上還殘留著敵人的鮮血,顯然剛從戰場上下來。余醒之一介青衣斯文人,卻能在蘇顧言的帳篷裡進出。

  後余醒之告訴蘇顧言,鳳時錦確實和蘇徵勤在一起,而且兩人正北上。榮國侯帶著北疆軍一南下,那北疆便處於空虛之際,正好給了蘇徵勤和鳳時錦可趁之機。

  是夜,蘇顧言忙完了軍中的事務,披星戴月地回到南廣將軍府。南廣大將軍已死,這將軍府便暫辟為孝王的居所。

  府中無丫鬟仆人,全是士兵在嚴防把守。將軍府裡除了蘇顧言,還住著繪椿和阿穆。

  本來蘇顧言打算將繪椿和阿穆安置在暉州的王府內,但繪椿強性子,帶著阿穆非要一同前往,蘇顧言不同意,彼時她便哭著說道:“王爺離京的時候,王妃娘娘交代過,讓奴婢無論如何侍奉好王爺,並照顧好阿穆。現如今王爺要走,若是阿穆留在暉州有個三長兩短,回頭該怎麽和王妃交代啊!”

  是了,蘇顧言記得,他和鳳時錦分開的時候,答應過鳳時錦要好好照顧阿穆的。

  於是最後便同意繪椿帶著阿穆一起到了南廣。

  南廣戰火紛紛,根本不是暉州那般寧靜,到了夜裡還有衝天的火光,偶爾還能聽見將士們的廝殺。那空氣中時不時彌漫著肉體被燒焦的惡心的味道,一出門隨時隨地都能見到屍橫遍野。

  阿穆年紀還很小,但是他似乎在這段短暫的時間裡成長得飛快。不再如從前那般天真幼稚,而是變得沉默寡言。大概他也終於一點點看清,這個世界的殘酷和黑暗。

  他的父王,一回來,便帶著滿身的煞氣,戰袍上還裹著敵人的鮮血。那是人血,但是看在大晉士兵們的眼裡,那卻是無上的榮耀。

  蘇顧言太忙,忙到沒有時間去和阿穆說上兩句話,甚至於他一回來,阿穆看見他猶如看見午夜的修羅一般,直往繪椿身後躲。

  阿穆竟怕他。

  只有繪椿,會一如既往地悉心照顧著蘇顧言。準確地說,她比以往照顧得更加無微不至,不管蘇顧言變成什麽樣的人,她看向他的眼神裡,都是愛慕。

  繪椿會默默上前,替蘇顧言解了戰袍,拿下去將戰袍上面的血跡清洗乾淨,然後晾幹了又放回蘇顧言的房裡。夜裡只要蘇顧言一回來,繪椿便不會再陪著阿穆過夜,而是整夜宿在蘇顧言的房間裡。

  誰也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麽。

  還記得在暉州的時候,有一天晚上,蘇顧言剛來暉州不久,應酬暉州的地方官員,一不小心喝多了,醉醺醺地回來。

  阿穆巴巴兒地在門口望著,繪椿打水進房,給蘇顧言擦洗,進進出出一直忙活,直到將蘇顧言安頓在了牀上。

  繪椿看向蘇顧言的眼神裡,泛著盈盈靈動的水光。

  一旁的阿穆便問:“繪椿,爹爹可安頓好了?”

  繪椿說道:“好了,小王爺,時辰已經不早了,奴婢送你回去休息吧。”於是繪椿帶上房門,就牽著阿穆的手把他送回了房間。

  後來繪椿離開的時候,阿穆又從牀上坐起來了,躡手躡腳地跟在繪椿身後,又發現她折返回了蘇顧言的院子裡,並推門進去了。

  阿穆走近後推了推門,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死了。

  緊接著房間裡就傳來繪椿的幾聲嬌呼:“王爺……”

  “時錦……鳳時錦……”蘇顧言一直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

  阿穆如以前在宮裡時的那般,一個人蹲坐在屋門前的石階上。

  他還只是一個小孩子,但又不是一個小孩子了。這些事情,他隱約知道一些。

  他忽然很想娘。

  以前娘還在的時候,爹都只是睡在書房裡,都沒在娘的房間裡過過夜。

  這樣想著,阿穆也不知哪裡來的怒火,回身站在房門前,用力地拍打房門,用腳踢,哭著喊道:“出來!你們給我出來!”

  盡管蘇顧言口裡念著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但是對於繪椿來說,她不在乎。因為眼下,就只有她每天陪在蘇顧言的身邊。這不怪她沒有良心,她只不過是遵循王妃的旨意,要竭盡所能地照顧好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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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的阿穆實在是吵。

  蘇顧言毫無意識,後來沉沉睡著了。繪椿起身穿衣,打開房門。她衣襟微敞而凌亂,讓阿穆看紅了眼睛。

  阿穆問:“你怎麽能趁我娘不在的時候睡我爹的房間!”他撲在繪椿的身上就要打她。

  繪椿也不阻撓,已經不在阿穆面前自稱“奴婢”,道:“不是我要這樣,是你娘,吩咐過我這樣做的。”

  阿穆受了不小的刺激:“不可能!不可能!”

  繪椿緩緩蹲下來,與阿穆平視著,道:“況且她不是你娘,你可知道?”

  阿穆猛地瞪大了眼睛。

  繪椿道:“你爹方才念著的名字,不是你娘的名字。你爹念著的人是鳳時錦,可你娘的名字是鳳時寧,難道你忘了嗎?”

  阿穆很迷糊,他知道他娘叫鳳時寧,那鳳時錦又是誰?
  繪椿憐愛地摸摸阿穆的頭,說道:“穆兒,有些事情你遲早也會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叫娘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娘,她只是你親娘的孿生姐妹,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而你的親娘,早在幾年前就死去了。”

  阿穆臉色慘白,不敢相信,偏生繪椿還要繼續說下去:“你知道你親娘是怎麽死的嗎,原本該死的人是你現在的娘,可是你親娘代她去死了。你親娘將你托付給她,她可有一日照顧好你?”

  阿穆不相信,他扭頭就瘋狂地跑了。

  繪椿還留下一句話:“穆兒,以後我會照顧好你。”

  大約是處在這樣一個環境,阿穆無所依靠,最終不得不依靠繪椿。他甚至往繪椿的身後躲他的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