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坑爹沒商量
小嘟嘟周歲禮的時候，殷霆給他取名為珣，叫殷琙。
隨著小嘟嘟一天天長大，讓人心情有點複雜。
若說他剛出生的時候多是像衛琬，這無可厚非，隨後後面慢慢長大，總會更偏向於像殷霆的。
然而並非如此。
他的模樣，除了那雙眉眼與殷霆如出一轍以外的，其余的五官輪廓都漸漸像極了衛琬。
殷琙男生女相，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他三歲啟蒙，教他習文習武的人多的去了。這根本不用殷霆操心，家裡有阿應本身就是很厲害的，還有他二舅公，他舅舅、外公等，隨便一個人來都能夠教他一陣子的，再不濟，衛廠裡還有那麽多錦衣衛。
至於習文，還有殷琙的大舅公，他的兩個表叔也是文中佼佼者。
衛琬不怎麽約束殷琙，孩子小時候喜歡什麽便讓他玩什麽。
於是殷琙三歲就開始舞刀弄槍……殷霆平日裡公務繁忙，回到家來看見殷琙正練劍，則會端正他的姿勢動作，一邊教他，一邊聲色如常地給他講解一二。
這麽多老師裡，殷琙最服的還是他爹。
殷琙雖然模樣上像極了衛琬，但性子上，卻是和殷霆一模一樣的。他性格並不孤僻，但就是話很少，一點都不像虎娃，以及蔡家兄妹倆。
那幾個小孩基本是一見面就嘰裡呱啦，殷琙則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
蔡媱身為幾個孩子中唯一的女孩，又比殷琙大個三四歲，簡直就是貼心小棉襖，十分可愛又善解人意。
她是很喜歡殷琙的，因為殷琙長得十分漂亮，比她學堂裡的那些女孩子還要漂亮很多。
因而孩子們一起玩耍時，蔡媱總是會格外照顧殷琙，但殷琙很少搭理她。
於是蔡媱從小到大都感到很疑惑，明明她才是姐姐，殷琙應該像個小弟弟一樣跟著她轉，怎麽卻成了她跟著殷琙後面轉了呢？
殷琙五歲時對醫理又有了興趣，於是跟著衛琬習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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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衛琬身邊跟著個這樣的小幫手，竟然覺得十分好使。
有時候娘兒倆在藥房裡消遣度日，一整天都不見出來。衛琬教他識人體構造圖，又教他使銀針、分辨藥材等，有時候衛琬需要什麽藥材，只跟他說一句要多少分量，他便一聲不吭地轉頭，抓著一把精致的小稱，小小的身子爬上梯子，去打開比他人還高的藥屜，稱量藥材。然後又爬下來交到衛琬手上去。
近來，虎娃生病了，感染了風寒。
衛琬給殷琙講解風寒應該怎麽治，藥方裡應該添加哪些藥材。
殷琙一面聽，一面去抓藥。
當衛琬不經意間回頭一看時，見他正把一味大補的鹿血片加進了風寒藥裡。
衛琬忙止住他，道：“你加這個做甚？”
殷琙道：“給他治傷寒的同時，順便補一補。”他仰頭看著衛琬，酷似殷霆的眉目裡一派虛心請教之色，“這樣不可以麽？”
衛琬道：“當然不可。虎娃年紀還小，怎能吃這樣大補的東西。況且他正值身體虛弱之際，虛不受補，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殷琙便問：“那什麽時候才可以補？”
衛琬道：“等身體痊愈以後，再慢慢進補其他溫和的補材。”
殷琙若有所思地把鹿血放下了。原來這東西不僅要等身體健康的時候才能補，而且小孩是不能隨便補的，要給大人補才行。
殷琙在衛琬的指導下給虎娃配好了傷寒藥，讓嬤嬤拿去給虎娃煎服。後衛琬有事離開了一會兒，剩下殷琙一個人在藥房裡搗鼓。
他在梯子上爬上爬下抓藥材，一會兒稱量一會兒磨藥，到吃晚飯的時候，嬤嬤進來叫他，他才拂了拂身上的小衣裳，面無異色地從裡面走出來。
晚間，殷霆在書房裡處理公務。
殷琙睡前捧著一碗藥湯進來，踮著腳放在殷霆的書桌上。
殷霆看了那藥湯一眼，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殷琙仰著小腦袋道：“養生湯。”
之前衛琬也常給殷霆備養生湯，是給他公務繁忙之余養神補氣的。
殷琙常看見他娘這麽做，便覺得不管是補什麽，反正他爹也是需要補的。
於是他人生裡鑽研的第一碗十全大補湯，就在殷琙巴巴的眼皮子底下，被殷霆喝光了。
殷霆把湯碗放在桌邊，殷琙踮著腳夠著身子往碗裡看了一眼，見已經空了，便滿意地點點頭。
正逢謝嬤嬤來叫殷琙去就寢了，殷琙就有板有眼地對他爹道：“那我回去了。”
此時衛琬正在隔壁臥房裡沐浴。
她洗好後，替殷霆把換洗的衣裳備好，見書房裡的燈還亮著，便過來看一看。
不想一進門，衛琬就看見殷霆正坐在書桌前，手撐著額頭，好似不太對勁。
衛琬移步過來，“殷霆？”
她手剛一碰到殷霆肩膀，便被他冷不防抬手捉住手腕。
他手裡的溫度燙得嚇人。
殷霆抬起眼眸，定定地看著衛琬，眸裡暗潮湧動，讓衛琬心頭一窒。
她眼梢瞥到桌角的空碗，探身去拿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面色變了變，道：“誰給你喝的這東西？”
裡面加了不少分量的鹿血，混雜著其他補藥一起……可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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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兒剛一落，衛琬只覺身體凌空一起，便整個被殷霆抱了起來。
他手臂有力有鐵箍，懷裡的溫度炙熱滾燙。
衛琬心頭猛跳，扭腰蹬腿，抽著嘴角道：“殷都督冷靜一點。”
殷霆腳下未停，道：“還是說你喜歡在書房裡？”
“……”衛琬眼睜睜看著他抱著自己直往內室牀榻去，“你起碼先告訴我，誰給你喝這玩意兒的！”
殷霆嗓音沉磁低啞至極，道：“阿琙送來的據說是養生湯。”
果然……在衛琬問出口時，心裡就有了大致答案。白天的時候沒能讓殷琙放下對鹿血的執著，他往虎娃的藥裡加不成，竟然轉身就來給他親爹嘗試……
光是看殷霆這反應就知，哪是養生湯，養生湯能有他這般效果？
衛琬頓時就氣急道：“他才跟著學，能熬出什麽養生湯，到底能不能喝你怎麽不先問問我……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