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她竟敢代勞!
烏斯藏士兵爭先恐後想取繆謹人頭,可是後來,卻無人敢再上前一步。
一旦有士兵往前,立馬又會有一把飛擲而來的長槍,帶著雄渾凜冽的氣勢,摜倒一片。
烈馬踐踏著血塵,瘋狂猛奔而來。
那戰馬上的男人,面容豐神俊朗,一雙修眉清目裡,足以容納著大千世界。他往旁邊的副將伸手,副將再次遞給他一杆紅纓槍。
在烏斯藏來不及反應和撤退之際,他麾下勇猛的士兵們衝上去就和邊防將士兩面夾擊,狠狠剿殺。
他戰馬所至之處,長槍劃破敵兵喉嚨,血霧四散!
殷霆帶著人直衝繆謹和靜懿而去。
烏斯藏派出去的探兵回來稟告消息,結果還沒有殷霆的軍隊快。當烏斯藏領兵的將領得知,前來支援的竟是大都督及其麾下將士時,不由大驚失色,立馬下令撤兵。
可這時已經晚了。
這一戰,烏斯藏士兵氣勢洶洶而來,不待闖進邊關直抵中原,就被殷霆剛平定北方、轉而西向的兵馬殺得個片甲不留。
往後,烏斯藏猛將盡數被斬馬下,烏斯藏殘兵剩將一戰敗、戰戰敗,先前仗著自己兵強馬壯時的那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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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寢宮裡。
皇帝中風,此刻還躺在龍榻上,凸著一雙蒼老的眼睛,挺著最後一口氣。
先前三皇子當道,不僅撤了皇帝身邊所有的奴才,也不準許太醫院的太醫來看他,要讓他活活等死。
三皇子還拷問皇帝身邊最親近的內侍監,試圖得到國璽的下落,內侍監還在內廷司裡,當然三皇子直到死也沒能得到國璽。
現在太子回來了,朝中又有首輔坐鎮,聽聞邊關捷報頻傳,如今總算又找回了主心骨。
一些朝臣在皇帝的寢宮門外隨時候命。
謝胤率先進殿,只可惜皇帝見了他也不能說話,只流下了渾濁的老淚。
衛琬給皇帝診了診脈,道:“皇上這是積勞成疾,加上心力交瘁,情緒鬱怒,才導致的中風。微臣替皇上施診,可能需要些時間,請皇上贖罪,微臣不能保證是否能治好。”
謝胤道:“我去外面等,請衛太醫盡力而為。”
衛琬應道:“微臣自當竭盡全力。”
說罷,他也不多看一眼皇帝,就轉身走了出去,神情間,隱隱有點急色。
因為在進宮來時,衛琬順口向他提了一句他的母親。
在他出宮以後,衛琬擔心三皇子可能以他母親相要挾,便早早讓他母親扮成宮女的模樣,混在皇宮成千上萬的宮女們當中。
太子的生母身份低下,見不得光,真正見過其真容的人寥寥無幾。況且一進宮她就被禁在獨苑裡,擺明了不會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所以即便後來她混在宮女中間,三皇子也察覺不了。他只知道去獨苑裡抓她時,早已經人去樓空。
衛琬在這個當口提到謝胤的母親,謝胤當然著急,一出皇帝寢宮,就急急忙忙地去見他的母親。
他並不在乎這皇家裡的人誰死誰活,從小到大他都是和他母親相依為命。從今往後,他再也不用和他母親分開,而他母親再也不用活在陰暗裡。
謝胤走後,衛琬直起身來,看了看寢宮裡蘇墨竟還沒走,不由道:“替皇上診治,還請首輔回避。”
蘇墨捋了捋自己的黑衣袖角,卻道:“往日見衛太醫身邊總是跟著一個藥侍,想來應該是需要幫手的,今日本輔給衛太醫充當藥侍。”
想來是趕他不走的了,衛琬也不再多費口舌。如今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怎麽著有他墊著,也不是全無好處。
衛琬道:“那就麻煩首輔過來,幫皇上把衣物除了。”
蘇墨撈了撈袖擺,果真過來坐在龍牀邊,把皇帝的衣衫解開。
衛琬取出銀針,在火上烤過,然後一一撚入皇帝的身上穴位內。
她知道皇帝雖然不能說,但卻聽得見,遂一邊下針,一邊不緊不慢地稟道:“三皇子亂黨已除,京內局勢已穩,太子殿下得以順利回宮,而北疆大都督破敵國,援西陲,南有蔡將軍和趙蔚將軍抗敵,雖是過程曲折艱辛了一點,形勢總歸是在慢慢好轉。因而皇上不必過於擔心。”
皇帝閉了閉眼,大約真的是安心了。
衛琬垂目,一副溫和恭順的態度,又道:“微臣先試試看,能不能讓皇上開口說話。”
事實上,她說的試一試,基本上都沒問題。
銀針還扎在皇帝身上,皇帝覺得體內的一股亂氣漸漸有些被捋順。他手指輕顫,剛開口時還很艱難,後來漸漸能讓人聽清楚他說的什麽了。
只是也不用他多費口舌問,衛琬就先把他想要知道的情況告知給他了。
後衛琬明言問:“微臣鬥膽請示皇上,皇上的立儲聖旨與國璽在何處?”
這個時候,再糾結這是不是衛琬的分內之事也沒意義了,皇帝不知自己何時能好,眼下難得清醒,當然是不可再耽擱,動動手指,叩了叩自己的龍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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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不便上去,便讓蘇墨跨上龍牀,連他都找了好久,才找到暗格的機關。
打開機關,裡面安放著的赫然是一卷聖旨與一印國璽。
這才是真正的立儲聖旨。
之前在朝堂上宣讀的,亦或是衛琬在衛廠裡拿出來的,都不是真的。
只不過朝臣們誰也不知,以為皇帝偷偷叫人把聖旨傳給了衛琬,讓衛琬全力支持太子。
衛琬拿過聖旨,緩緩展開來看,裡面的內容基本無異。她便移步到桌案旁,把聖旨緩緩鋪平,而後神情如常地雙手拿起分量沉重的國璽,往那印章上呵口氣,而後穩穩地蓋在了聖旨上。
皇帝霎時胸口起伏,睜大了眼。
衛琬此舉,大逆不道。
國璽只能由皇帝蓋下,而她竟敢代勞!
衛琬見聖旨蓋好了印,回頭看向皇帝,依舊是神情溫然,道:“皇上息怒,以皇上現在的身體情況,恐無法起身,更無法使力,因而微臣只能逾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