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無需你負責

發佈時間: 2024-06-26 02:33:41
A+ A- 關燈 聽書

  第466章 無需你負責

  殷霆在宮中安排有錦衣衛暗暗保護衛琬,但後來被她撤掉了。

  皇帝身邊有親衛軍,而她身邊卻有錦衣衛,這讓皇帝怎麽想?
  況且在宮裡,料想背後之人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對她動手。就算發生什麽意外,以衛琬的能力也足以自保。

  但蘇墨既然打定主意要來,想必就算安排錦衣衛,也攔不住他。

  終究百密一疏,衛琬沒有想到,他們會在她給后宮娘娘診脈用的脈枕上動手腳!
  所幸現在是被她給碰到了,要是在診脈過程中被后宮娘娘給碰到,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她每天出入后宮,接觸到的后宮主子和宮人豈是一個兩個,誰都有可能趁她忙碌之際動手腳。

  衛琬思緒飛快轉動,把這些天的情況大致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卻找不到任何頭緒。

  她沉著臉找出清洗傷口排出毒濁的藥水來清洗手指,可是毒血行滯,一時根本排不出來。

  隨後聽見動靜的太醫院其他人聞聲過來,見滿地都是藥瓶,以及衛琬所在的地方染開點點血跡,都露出驚疑不定的神情,道:“衛太醫,你受傷了?”

  衛琬淡淡道:“不小心被薄刃割到手了,上過藥就好,不礙事。”

  他們只好又退了下去。

  衛琬也不怕蘇墨這會子乾壞事,畢竟他先未動手,已經錯失了最佳良機。更何況叫太醫院的人知道他此刻在這裡,一出事就更說不清了。

  衛琬手指在藥水裡攪動,與蘇墨道:“首輔今日來有何貴乾?這是來給我個下馬威,還是來給我警個醒兒?”

  片刻,蘇墨道:“都不是。”

  衛琬抬眼,涼薄地看他一眼。

  蘇墨道:“祁岐公主病了,我來拿點藥。”

  “拿藥可以去問其他太醫拿。”

  蘇墨沉默。

  可是他到這個地方來,不就是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個借口,可以來看看她麽?

  祁岐公主在首輔府,想盡一切辦法地博取蘇墨的注意。不管是她裝的還是真的,生病是常有的事,請上府的大夫不知被趕跑了多少個。

  所以蘇墨現在到太醫院來取藥,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衛琬把手指從藥液裡拿出來一看,不由皺了皺眉。

  受傷的是無名指,整根手指現在都已經變成了青黑色。那股濁色還是不可比曼地正隱隱往手背上蔓延。

  看來藥液洗不去這毒素,再耽擱,這手指大概也得廢了。

  衛琬拭了拭手指上的藥液,又開始擠毒血,擠到指尖時,用薄刃輕輕一點,就濺出一些毒血。

  即使這樣,也無法完全除乾淨。

  蘇墨看著她一聲不吭,可額上的冷汗卻一直往外冒。

  他忽然一把扼住衛琬的手,往自己這邊一帶。

  衛琬冷不防跟著朝他傾了傾身。

  衛琬抬眼便幽冷地看著他,道:“首輔最好放手,一會兒這毒血濺你一臉,我可不負責。”

  然,蘇墨道:“無需你負責。”

  下一刻,他竟是張口就含住了衛琬的手指,用嘴給她吮吸。

  衛琬頓了一瞬,下一刻條件反射性地就用力往回抽。

  可是他早有準備,手上力道大得駭人,在衛琬另一手朝他襲來時,他亦伸出另一手將她截住。

  蘇墨吐出一口汙血,道:“這樣吸出來,不是最好的辦法嗎?”

  可是這樣,他也會中毒。

  衛琬阻止不了他,用力地蜷縮著手指,可他就是不松口,一邊用牙齒磨著,一邊用力吮吸著。

  清晰而濕暖的痛感自指尖傳來,讓衛琬既驚,且怒。

  這人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左右不定,令人討厭。

  為什麽他壞就不能壞得徹底一點?為什麽他好又要摻雜著重重算計與利用?
  哪怕是曾經他親手往她胸口捅了一刀,衛琬承認,後來終於想起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恨他,但是卻討厭他。

  隨著一口口汙血被他吐在地上,手指和手背上那股青黑色漸漸褪去。

  衛琬聲音冷冽至極,一字一頓道:“蘇墨,難不成,你希望我感激你嗎?”

  蘇墨低聲回她道:“我不要你的感激,我也不是來看你有事的。我是來看你無事的。”

小廈言情小說

  空當間,他又抬頭看了衛琬一眼,曾經溫暖如春、笑若星辰的眼裡,近距離看,已經枯寂蕭條得不剩下什麽了。

  他道:“我對后宮的事沒興趣,我只對朝堂感興趣。即使利用也好,算計也罷,有時候我雖然稱不上光明,但也不會這麽下三濫。信不信隨你。”

  衛琬冷笑道:“太子一案不僅發生在后宮之中,同樣也涉及朝堂,你會沒興趣?就算你沒興趣,可你背後的人感興趣。”

  蘇墨道:“那是別人的事,與我何乾?不論勝敗,我都沒有任何損失,我是一朝首輔,從未插手涉入過此事,自不會受到分毫牽連。”

  衛琬瞬間了悟。

  是了,他作壁上觀,是因為無論結果如何都對他造不成影響。

  想起殷霆以前,或許幫助過某位皇子,但在他的大局觀裡,在局勢未明之前,並沒有從一而終的擇主觀念。

  現如今蘇墨也是如此。甚至於他已經準備好隨時良禽擇木而棲。

  一直以來,他重洗地方軍防勢力,鞏固京畿皇城的守衛,甚至把手伸到宮裡的親衛軍,和錦衣衛分庭而抗,這一兩年以來可謂是低調至極,其實都只是在豐滿他自己的勢力,無關乎背後選擇的君主是誰。

  後面蘇墨再吮出的血就變成了鮮紅色,而他自己眼眶隱隱發青卻又顧不上。

  衛琬抽回了自己的手,丟給他一些解毒丸,淡淡道:“夠了,托首輔的福,我暫時死不了。”

  蘇墨道:“死不了就好。”

  衛琬嘴角微動,終究是沒再多說。見蘇墨就這樣欲服藥,不由得提醒道:“吞藥之前最好還是先漱漱口。”

  隨後衛琬草草把傷口用藥水清洗,再包扎了一下,忽而想到了什麽,快速把自己的藥箱撿起來,將裡面的羊皮卷找出展開。

  衛琬只淡淡看一眼,瞬時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