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宿夜陪他
楊仲遲疑了一下，倒不是為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兒子考慮，而是打算著自己能從衛家得到些什麽。
徐氏又道：“只要你等等，等老夫人去了，衛辭書死了，衛家就是我們的，那個時候子規就是我們的兒子啊……”
這樣說來，把兒子養在別人家裡將來繼承別人家的遺產，確實好處多多。
楊仲當然會心動。
於是最後楊仲也冷靜下來，道：“那好吧，我暫時不帶走他，就讓他養在衛家。不過以後我來找你，你要是再敢躲我拒絕我，你就知道我的厲害！”
徐氏連忙迭聲應道：“我知道，我知道……”
楊仲心裡得意，只要他能把這女人拿捏得死死的，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也挺好。自己的兒子有別人幫忙養著，他還少費點心思呢！
***
以往殷霆在衛廠忙碌的時候，夜深不歸家是家常便飯。
如今衛琬偶爾也會在衛廠宿夜，陪他一起。
殷霆在辦公房批閱公文，布置軍務，時不時還有武將往衛廠裡出入，商討事情。
衛琬沒去打擾，但也知道，近來烏斯藏那邊有情況。
烏斯藏與本朝乃友好鄰邦，前幾年新首領上位，改革圖治，烏斯藏發展得很迅速。
烏斯藏的人民驍勇彪悍，烏斯藏也從不缺健碩勇猛的馬。
鄰國發展得越好，對本國就是越大的隱患。兩國交好時倒還安穩，可一旦鬧僵，外患就會來了。
近來朝中收到消息，烏斯藏的首領身體不行了。
衛琬記得，前幾年那位首領新上位，主動提出和親時，聽他們的使臣說，首領應該還是個健壯的青年。
眼下不過幾年時間，首領身體素質便要垮掉了？
那首領還有一位弟弟，首領臥病在牀不理政事，烏斯藏的政務就全順理成章地落在了那位王弟手上。
這王弟秉性意圖如何，對兩國邦交政治怎麽看待，雖然還沒有明確表態，但從他的所作所為不難察覺出端倪。
他攝政以後，強化了烏斯藏的軍隊，兩國邊境的形勢由友好和平漸漸趨於緊張，怕是個好戰分子。
正是看準了本朝毗鄰小國眾多，前又才收復了祁岐，還沒徹底恢復元氣，便認為本朝不敢輕舉妄動。
殷霆軍令傳下，命邊境以防守為主，先靜觀其變。
對於烏斯藏來說，貿然打破和平，他們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衛廠的條件自沒有在家裡那麽舒適，衛琬在堂上洗漱，堂上燈火昏黃，襯得外面暗夜無邊。
以往殷霆常留宿在衛廠時便是這樣過來的，如今衛琬不過是體驗一番他過去的生活。
堂上除了錦衣衛給她送水和爐子來，人影消失得乾乾淨淨。衛琬需要的時候喚他們，便又如影兒一般立刻閃現出來。
但衛琬通常都是自己動手，用得著他們的次數少之又少。
眼下衛琬剛洗完臉，正坐在堂上用熱水洗腳，阿應冒著夜色到來，只在門外止步，稟道：“夫人，徐氏勸住了楊仲，暫時與其達成了協議。”
衛琬淡淡道：“料也是如此，找兩個人揍楊仲一頓，也就不存在什麽協議了。”
阿應頓時明白，領命而去。
等殷霆散了將議，閱完了軍務公文，回休息室來時夜已經深了。
室內，衛琬依然給他留了一盞燈。
燈火安然，淺淡的光影只偶爾在牆上斑駁閃躍一下。
殷霆在外間洗漱過後，方才無聲地入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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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側身而睡，闔眼安睡，原本冷清的房間，因為有她在，青絲鋪滿枕間，而多添了兩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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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略微滑至她的肩下，衛琬把手臂伸出來，壓著被角。
眼下雖是過了最寒冷的隆冬，但也余春寒料峭，夜裡不慎容易著涼。
殷霆彎下身軀，輕輕將她的手臂掖進了被窩裡。而後才轉身走到桌邊，解了自己的護腕放在桌面上，又將外衣掛上了屏風，隨手撚滅了燈火。
殷霆躺上了牀榻，從後面將衛琬摟入懷裡。
衛琬醒了醒，嗅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冷檀香，往他懷裡貼去，懶懶道：“忙完了？”
“嗯。”
殷霆的手放在她腰間，讓她感到極為安心。
他的懷抱，永遠是讓她最安穩的地方。
衛琬嗓音惺忪沙啞，道：“烏斯藏那邊還好麽，首領的弟弟約摸是個很有野心的家夥。”
“再有野心，也不敢太輕舉妄動。”殷霆嗓音低沉，在她耳畔響起，熏得她微微耳熱。
衛琬道：“成大事者，要忍得，待得。弟弟攝政，卻不能殺兄取而代之，否則內有臣民反對，外有友邦聲討，他也捉襟見肘，兩頭不討好，確實得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是個不僅有野心而且有能耐、能夠號令上下的人物，想必此刻已經把烏斯藏首領取而代之了。
頓了頓，衛琬又輕聲道：“以前不曾聽說烏斯藏首領身體有何問題，我比較好奇的是，這幾年裡，和親過去的靈舒公主、烏斯藏的王后扮演的又是個什麽角色。”
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只是僅這樣想想作罷，烏斯藏太遠，也無法親自去驗證。
殷霆親了親衛琬的耳朵，低低道：“早晚會水落石出，睡吧。”
衛琬安心地窩在他懷裡入睡，但是腰上的那只手卻是不安分。
迷迷糊糊間，握著她腰肢的手掌十分溫熱地熨帖著她的皮膚，開始作亂。
衛琬叮嚀一聲，伸手按住了他往上遊走的手，呢喃道：“殷都督最近公務繁忙，還是不要浪費精力的好。”
話音兒一罷，衛琬卻沒防住他另一只手，竟在後面徑直褪了她的褻褲。
衛琬來不及阻止，被他從身後抵上，一碰到他身軀的溫度時，她便不受控制地有些發軟。
他的聲音低低傳來，“我的精力在處理公務之余，應是能對付你。”
衛琬扭動腰肢，殷霆一手扣住她的腰身，一手碰過她的發絲，吻過她的後頸。
衛琬輕輕顫了顫，廝磨間衣襟寬至肩外臂彎，他的唇偏偏不安生，在她的後背流連。
“殷霆你……”衛琬呼吸一窒，有些凌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