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驚險
隨後祁岐公主到了，場上的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她到場時依然是著一身紅裙，看起來精致豔麗。只不過如今見了衛琬，雖然心裡厭惡她痛恨她，祁岐公主卻無法再刁難她。
她們一個是大都督夫人，一個是首輔夫人，分坐在命婦之首。
等皇后攜著一應宮妃們到了，大家才起身相迎。
身在戶外，大家也不用太拘謹，皇帝那邊攜群臣們已經進場狩獵去了，這些命婦和官家小姐們便三五成群的一起聊天喝茶，還有結伴在附近賞遊的。
一時間，祁岐公主便成了受冷落的那一個。
誰都知道她得罪過大都督夫婦，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誰還敢與她結伴呢。
靜懿今日穿著一身較為簡單利落的裙裝，寬大的衣擺用束袖收起來了，裙子也沒有那麽繁複，看起來頗有兩分神采奕奕。
靜懿過來找衛琬敘話，看了看她，道：“你這兩天好似沒精打采的樣子。”
衛琬：“我有嗎？”
她只是還沒從上次的體力透支中緩過神來而已，故這兩天有點犯懶。
靜懿在某些事上是非常敏感的，驀地問道：“是不是跟大都督生活上不太和諧？”
衛琬：“……”
靜懿一臉鑽研學術地與她說道：“上次我出嫁的皇姐回宮裡來，說起這回事，好像挺難受的也就開始一兩回，後面便越來越好受，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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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抽了抽嘴角，道：“還好。”
靜懿拍拍衛琬的肩膀，安慰道：“也難怪你沒精神，眼看要到年底了，大都督估計是太忙了，才沒能顧得上你。你應該做點其他的事來打發時間，才好轉移注意力。”
衛琬無語。她……看起來很像是欲求不滿的樣子麽？
皇帝特許，女眷當中會騎馬的也可以騎馬去林子裡轉轉，權當是給靜懿開的這一特例。
靜懿又道：“走，你陪我騎馬轉轉，說不定還能碰到大都督呢。”
衛琬心想，晚上睡一張牀上，早上出門還一起，有什麽可碰的！這兩天她一看見殷霆，就腿肚子打顫好麽！
但她也不能太不給靜懿面子，況且和她一起進林子，反倒讓她安心一些。
靜懿把她那匹騎熟了的小白馬牽上場，衛琬則隨意挑了一匹褐色的馬，看起來也相當溫順。
見有公主和衛琬帶頭，那些官家小姐們也躍躍欲試。
盡管不會騎馬，但仍想讓人牽著馬繩，騎著去林子裡溜達一圈。
靜懿剛學會騎馬，還沒來得及學箭術，宮人仍是往每副馬鞍上配備了弓箭，靜懿叫上衛琬一起，當然是想嘗試，讓衛琬來教她。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衛琬射箭，但她就是感覺衛琬會這個。
進了獵場樹林以後，人影就稀少了。只偶爾聽見一簇簇馬蹄聲似近似遠地響起。
靜懿四下觀望，偶爾見得有小東西飛快地從草木中躥過。
兩人騎馬追逐了一陣，也不知跑到了什麽地方。
後來見前方有獵物，靜懿和衛琬悄然摸索前進。
靜懿道：“衛琬，你教我怎麽射箭。”
衛琬手裡挽著弓，隨手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將弓弦拉開，瞄準。
靜懿習了她的動作，只是拉得相當費力，根本沒有衛琬那般力氣。
衛琬道：“你的視線順著箭尖看出去，看準了獵物。”
只可惜，還沒等瞄準呢，靜懿臂力就支撐不住了，咻地射了出去。
毫無懸念地她射歪了，反倒驚擾了前方的獵物，於是那些小獵物四處竄逃。
衛琬也不想出這風頭，那一箭便沒有射出去，而是利落地收了起來，隨靜懿一起往前追。
跑到前方有一條岔路，獵物分別往兩邊逃。
靜懿還不知道該往哪頭追時，突然不知從什麽方向，破空射來一支箭，彷彿林間的樹葉都跟著颯颯顫抖。
衛琬神情一凜，想攔已經來不及，只見那箭竟直直扎在靜懿的小白馬上，那小白馬吃痛，嘶叫一聲，瘋了似的撒蹄往前狂奔！
“靜懿！”衛琬沉聲喚她，當即策馬便要去追，道，“莫慌，身體伏下！”
靜懿還算鎮定，雖然事發突然，但也沒被嚇得尖聲亂叫，聽到衛琬的話，當即將身體伏低，以免林間的樹枝擊打到身上。
然而，衛琬剛一策馬，下一刻感覺到不對勁，倏地又猛把馬韁拽了回來。
馬匹揚踢，很有些暴躁，在原地轉著圈。
方才那支箭絕對不是亂射來的，恰好射中了靜懿的馬，而且在這之前根本沒有聽見馬蹄聲，那麽便很有可能是有備而來，這一舉意在把靜懿引開。
這林子裡突然安靜異常，殺氣猶在，說明對方是衝著她來的。
這個時候衛琬若是去追靜懿，反倒容易誤傷她。
衛琬眯著眼，一面凝神四顧，一面手上悄然摸箭。
一簇樹葉極細微的晃動，一抹銀光閃過。
頃刻衛琬拉滿弓弦，一支利箭猛地射去！
而與此同時，對方亦有一支箭朝她射來！銀光便是從那銀冷的箭頭折射出來的。
對方來不及閃躲，聽得一聲悶哼。可同樣，衛琬射箭而出，誤了閃躲先機，也很大利率躲閃不過。
那破空而來的利箭，幾乎是眨眼一瞬間便至身前。
然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從側邊，冷不防又射來一箭，將那支朝衛琬射去的箭猛地截獲，並且精準地擊斷成兩截，頃刻化解了所有攻勢。
衛琬當即驅馬朝衝她射箭來的方向奔去，撥開茂密的草葉，只見葉尖兒上殘留著點點血跡，但是射箭的人卻不見了。
衛琬便又調頭回來，看向方才射出的第二支攔截那箭的地方。
從那邊，只見男子騎坐在馬背上，微微驅快馬蹄，小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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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看清他的模樣，不由一愣，隨即沉了眼神。
是蘇墨。
他著霜色衣袍，手裡還挽著弓，彷彿方才一箭射出去過後，在那弓弦上尚殘留余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