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婚後
衛琬伸手撥了撥殷霆紋然不亂的衣襟，挑釁笑道：“我有傷，再來你會弄壞我的。”
殷霆眼底裡深如無底之淵，道：“你也就休養的這幾日，可以得意一下。”
衛琬挑眉道：“那我還要抓緊時間盡情得意。”
她笑意灩瀲，望著殷霆，眼裡清晰地映著他的影子，漸漸看得深了去。
後來她緩緩伸手，撫上他的眉端，緩聲低語道：“殷霆。”
殷霆應她：“嗯。”
衛琬笑道：“介紹你認識一下，這是我的丈夫。”
殷霆聞言，嘴角卻是若有若無地往上挑了一下，只有短暫一瞬，下一刻他已將她緊緊揉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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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愣愣道：“殷霆，方才你在笑？”
殷霆眉梢微動，“我有在笑嗎？”
衛琬道：“有，我看見了。”
殷霆：“你可能看錯了。”
衛琬也不糾纏，緩緩伸手抱住他的腰，亦是將他收緊在自己懷中，低笑道：“不承認便罷了，以後總還有機會再見到。”
在她的記憶裡，以前從未見到殷霆笑過。
但其實他是會笑的。僅僅是那一個隱隱挑唇、轉瞬即逝的動作，當真似睥睨世間的佛陀眼底裡的那一抹似笑非笑，足以蠱惑眾生。
隨後上完了藥，整理好衣著，殷霆讓人把午飯擺來房裡。
用過午飯以後，外面豔陽正好。衛琬總不能一直在房裡待著，便兩腿顫顫地在院子裡坐了坐。
殷霆有事出去了，家裡的管家召集下人們到院子裡來，讓衛琬一一熟悉。
第二天家裡的事情也是需要忙碌的，漪蘭去整理清點昨日的嫁妝，將日常能用的東西整理出來放在一起，暫時不用的則讓管家收去庫房。
繆夫人和蔡夫人給衛琬準備了不少滋養的補品，嬤嬤們收撿了去，就是娘家不備這些，嬤嬤們也會每日少不了給衛琬準備這些的。
院子裡有一方假山水池，一只圓溜溜的龜爬出來，攤在假山上曬太陽。
衛琬把它抱了出來，任它滿院子亂爬。
小鳥從遠處歸巢回來，在樹梢間嘰嘰喳喳，清脆地叫喚不停。
這一天裡，衛琬都在家休息，也不多走動，閑時讓漪蘭去書房裡給她拿本書來看，當打發時間。
漪蘭忙完了，把清點的清單交到衛琬手上。衛琬低頭看清單時，漪蘭就默默地看著衛琬。
從昨天過後，她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衛琬頭上挽的是出嫁婦的發髻，眉目間的韻致更不是未出閣時的感覺了，添了一種漪蘭也說不上來的味道，好似被露水滋潤過的花兒一般，更加的嬌醴、溫嫵。
漪蘭視線不由落在了衛琬衣襟若隱若現的脖子間，頓了一頓，不由懼上心來，道：“夫人，昨晚一定非常疼吧……”
衛琬抬起頭來看她，她縮了縮肩膀，又道：“看來靜懿公主說得委實不假，這應該比上刑場還痛苦。”
衛琬哭笑不得，“你何以見得？”
漪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夫人衣裳下全是淤痕，大都督也太粗魯了些。”
衛琬：“……”
漪蘭還道：“靜懿公主還真是一點也沒誇張，大都督是武將，經此一夜過後，夫人現在與下不來牀有什麽區別，還不是要麽坐著要麽臥著，連路都走不了。照這下去，起碼得休息好幾天才能走路。”
衛琬揉了揉眉心，道：“我若硬要走路，也走得，只是眼下懶得動。”
漪蘭癟癟嘴，一副不大願意相信的樣子。
殷霆今天回來得早，傍晚的時候便回來了。
實際上，他今天一早去早朝的時候，滿朝文武皆嘩然。連皇帝見了他也有些驚訝。
好歹也是大婚啊，居然還能按時爬起來上早朝。
早朝結束後，官員們退朝時還向他再道喜一番，道：“大都督新婚，真是恭喜恭喜。”
殷霆點了點頭，有時只淡淡“嗯”一聲，反應十分平淡。好似結這一趟婚，於他來說跟家常便飯似的。
但是離開朝堂過後，他卻用最短的時間處理好公務，然後早早回家去。
一些待處理的軍務公文，殷霆回來的時候讓錦衣衛帶回來，放去他的書房。
殷霆步入院子裡，夕陽余暉灑滿院子，晚風清淺，他抬頭便看見衛琬靠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柔軟的裙角輕晃在椅腳，飄飄揚揚。
殷霆走著，剛一抬腳，衛琬便出聲道：“別動。”
她側頭來，笑睨著殷霆腳下，道：“大都督走路還是要看腳下啊。”
殷霆低頭看了一眼，見自己腳下正悠悠緩緩地爬過一只龜。
晚間用完晚飯後，殷霆在書房裡處理事務，衛琬便在書房裡看書陪他。
書房也十分寬敞，和臥室連在了一起。書房內原本只有一排書架，書架上整齊放著許多書籍，其中兵書古卷居多。
但是後來房裡又擺了兩排書架，上面放的卻是衛琬感興趣的醫書雜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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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臥房裡，漪蘭正在準備沐浴用的熱湯，和換洗的衣物。
浴湯裡照衛琬的要求，放了活血化瘀的藥材。
漪蘭來叫衛琬洗浴更衣時，衛琬合上書籍，看了一眼殷霆，道：“你一會兒在哪裡洗？”
殷霆抬起頭看著她，燈火下她裙裾裹身，窈窕清灔，極是美麗。他道：“一會兒在盥洗室洗。”
衛琬點頭，道：“我替你備衣。”
幾步路回了臥室，漪蘭先侍奉她沐浴。沐浴過後，她換上寢衣，去衣櫥間給殷霆找衣衫。
等殷霆忙完回臥室，牀邊放著一疊整齊的衣物，他拿著去盥洗室，沒要多久，便一身清潤地回房了。
他衣襟疊得整齊，長發落在肩上，平添幾分柔和。與白天時候的他不太一樣。
這一幕也只有她才能夠看見。
衛琬往他懷裡慵懶地靠著，好幾次殷霆都想將她壓住，但是又忍下了，最終只親了親她的額頭和耳朵。
燭火一滅，他的唇還是傾軋上來，吻得衛琬迷離飄然，渾身都軟綿綿的。
她手抵著他的胸膛，呼吸咫尺交纏，聽她沙啞地喚他的名字，像是最動情的情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