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他看不順眼
蘇墨道：“我若讓開了，你就走了。”
衛琬驀地冷厲道：“讓開。”
正當氣氛陡然凝固、劍拔弩張時，身後冷不防響起一道聲音：“首輔大人在這裡堵截一個女子，要是傳出去了，可能不太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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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眯了眯眼，看向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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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新晉武狀元趙蔚。
蘇墨幽幽道：“這是本輔與衛太醫的私事，你最好莫管閑事。”
趙蔚道：“首輔大人的私事下官自不能管，但是衛太醫現在明顯不願意，首輔大人何必強人所難。”
這個趙蔚，別人都顧著攀附權貴，他卻趕著來招惹權貴。
趙蔚又對衛琬道：“衛太醫可是要出宮？不介意的話，一起走吧。”
衛琬看了一眼蘇墨，趙蔚要走，他總不能擋著趙蔚的去路。於是最終她跟著趙蔚一起離開了。
路上，衛琬淡淡道：“方才多謝趙大人解圍。”
趙蔚道：“看來外面的傳言也不可信，明明糾纏著不放的人是首輔，而不是衛太醫。”
衛琬道：“趙大人也喜歡跟別人一樣愛八卦、嚼舌根？”
趙蔚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失言，請衛太醫恕罪。”
衛琬對他的態度雖不冷不熱，但一來二去也算熟識了。
為謝他這次及時解圍，後衛琬還應邀去趙蔚家中幫趙蔚母親診治了一下身體。
趙蔚的母親培養出一個武狀元相當的不容易，知兒莫若母，她怎會不知道趙蔚的心思，因而衛琬來時就格外留意起她。
趙母只是不甚著了涼，又腸胃不適，衛琬叮囑時她連連答應，一雙眼睛直黏在衛琬身上，越看越滿意。
她熱情地拉著衛琬的手，詢問她家裡人，有沒有定婚事等等。
衛琬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出來，笑了笑道：“前不久才告吹了一門婚事。夫人剛來京城可能有所不知，我克夫的名聲幾年前早就遠揚在外，夫人只要稍稍去打聽一下就能知道。”
趙母面色卡了一卡，有些訕訕的，後來就不再問了。
這姑娘再優秀恐怕也不能娶呀，她兒子才當上武狀元前程似錦，怎麽能被女人給克了呢。
然而，趙母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兒子的錦繡前程還沒開始呢，沒過幾天，趙蔚突然就被下令調去了邊關鎮守。
衛琬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也頗感蹊蹺。
不過她在宮裡要想打聽個詳細情況又有何難的，她義兄蔡琮也在宮裡當差，消息比她靈通，去問問便知。
半下午時，衛琬去找了蔡琮一趟。
彼時蔡琮知道了她的來意，神情諱莫如深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遠方，道：“近來你是不是和那個趙蔚走得太近了？”
衛琬挑眉道：“正常相交，何為太近？”
蔡琮拍了拍衛琬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可能有人看得不順眼。”
衛琬抿了抿唇角，心裡緩緩往下沉。
這人是誰，不用想也知道。
她也不想去想，每每想起，都會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她自認為已經克制到極點了，他還要來招惹她麽？
明明……說要放她走的人是他……
下午散值的時候，衛琬和漪蘭出宮時，碰巧看見錦衣衛守著轎子在宮門口等他們主子。
衛琬眯了眯眼，把心一橫，徑直走過去掀起轎簾便鑽了進去。
錦衣衛當沒看見一樣，漪蘭也很有默契地自個出外宮去找阿應。
轎子裡空空如也，並不見殷霆。
他這會子約摸還在宮裡。
衛琬自己坐下，神情不定地等著他。
轎中有限的空間裡，殘留著他身上獨有的極淡的冷檀香，她不想去感知，那縷氣息卻千方百計地往她所有感官裡親入。
衛琬閉了閉眼，將那股情緒漸漸壓下。
索性她沒有等多久，殷霆便出宮來了。
錦衣衛一聲不吭地掀起簾子，他彎下身軀進來時，抬眼便看見衛琬坐在他的轎子裡，動作間只極其細微地滯了一下，然後在她身旁落座，讓錦衣衛起轎。
轎子四平八穩地抬著走在直道上。
衛琬手裡拿著一把折扇。天氣漸熱，折扇是他留在轎中用的。
方才他還沒來時，就被衛琬撿到了，那涼潤的玉骨十分趁手，衛琬拿在手上，便沒舍得放下。
她很熟悉，曾在蘇墨那裡見到一把相似的。
衛琬緩緩打開扇面，只見上面的描畫與她印象中的畫面半分不差，果真是梨雪落落。
往常時候，他便是用這把扇子，給自己扇風的。
同一只手，同一把玉骨扇，同一個人。
衛琬面上不動聲色，只平靜地開口道：“是大都督把趙蔚調往邊關的？”
殷霆：“嗯。”
衛琬道：“為何？趙蔚是今年的新科武狀元，本應留在朝中任職，何以要去邊關？”
殷霆低頭整了整手上的護腕，清閑道：“按照規矩，朝中新晉武將都要調去邊關實地歷練幾年，有什麽問題嗎？”
衛琬問：“朝中何時有這樣的規定，我怎麽不知道？”
殷霆道：“這個月剛定下的。”
衛琬沉默。
她深吸一口氣，兀自扯了扯嘴角，忽而緩緩道：“你是不是見不得我與誰走得太近？”
殷霆聲音十分沉磁，低低入耳：“聽說趙蔚之母，向你詢過你的婚事了？”
對此，衛琬一點兒也不意外。
想這世上，還有誰能比錦衣衛更擅長聽人牆角的？別說殷霆知道有這回事，就是趙母具體跟她說了幾句話，想必他都一清二楚。
衛琬道：“大家現在對我的婚事都挺感興趣，別人問不得？”
殷霆道：“我只是順便讓你克夫的名聲更具有說服力一些。”
現如今，別人只是問了問她的婚事，轉天兒子就被派去邊關了，這要是她嫁過去了，還得了？
這樣一來，往後誰還敢提？
衛琬手裡不自覺地握緊了那把玉骨扇，心口痛得有些窒息，她閉著眼極力隱忍，可好不容易被她壓在心底的情緒，終究還是慢慢地浮了上來。
後來，玉骨扇叮咚一下就落在了座上，轉瞬之間，衛琬突然翻身朝殷霆欺壓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