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附加條件
錦衣衛瞬時明了，戰敗國談判，和親送質子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祁歧想什麽都不出就這樣來和談，委實毫無誠意。
現在殷霆提了提這事，還特意提到了即將與合桑和親的公主，他們就應該知道怎麽做。
再過兩日，祁歧又有使臣到來。其中有一人身穿寬大鬥篷，遮掩了身形，被送到殷霆這裡來。
等揭開鬥篷時，鬥篷下罩著的是一名女子，長得精致小巧，杏眼紅唇，十分美豔。
這便是祁歧王最寵愛的公主，與牢裡的俘虜乃是同胞親兄妹，感情甚篤。
公主見了殷霆，又懼怕，又有些被他別樣的吸引，用較為生疏的中原話說道：“只要能換回我祁歧的將軍，我任憑你處置。”
那意思十分明顯，又這番打扮而來，顯然是來委曲求全的。
殷霆神情溫憫，道：“祁歧的將軍沒擄到，倒是擄到了一位王子，是你說的那個人麽？”
公主臉色變了變，看來什麽都瞞不過這位叱吒沙場的大都督。
殷霆還帶她去見了見那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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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扒著牢門，看著自己的兄長在牢裡情況不太好，不由含淚恨聲道：“你把他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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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霆道：“可能是在戰場上受了點傷。”
公主一時痛恨至極，剛見到殷霆被他所吸引的感覺頓時蕩然無存。
她以為自己出其不意能夠偷襲成功，遂突然揚掌，指間夾著薄刃，刃上淬著森森劇毒，當即朝殷霆劈去。
只是還沒近得他身，錦衣衛如鬼影兒一般竄出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製服。
她釵橫鬢散，瞪著殷霆，道：“你到底想怎麽樣才肯放了他！只要你放了他，我可以代他做你們的俘虜！”
這位公主深明大義，知道祁歧不能少了她的王兄。反正她本來也是即將去合桑和親的，也是要遠離故土，現如今做俘虜也沒什麽大不了。
哪想殷霆竟同意了，道：“可以。”
公主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牢裡光火幽暗，襯得那雙細長的眼眸看似溫和好說話，實則能不動聲色地將你拉進地獄裡。
殷霆道：“當然是有附加條件，現在反悔來得及。”
公主想了想，把心一橫，道：“我不反悔。”
“和談的內容之一，你會作為質子前往和親。”
公主爽快地答應：“好。”
殷霆側目看過來：“好？我還沒說與誰和親。”
公主心裡沉了沉，道：“不論是誰，只要你放了我王兄，讓他安全返回祁歧，我就答應你。”
殷霆聲色尋常道：“讓你和親的對象也不差，乃人中佼佼者，聽說上京的女子都喜歡，希望你也能喜歡。”
當晚，殷霆把祁歧公主放回去了。
公主離開的時候，恰好被漪蘭撞見。她雖戴著鬥篷，可漪蘭身為女人的直覺，還是一下就發現她是個女人。
漪蘭警惕地來到衛琬身邊，道：“小姐，方才我看見個女人出入軍營。”
眼下戰事稍定，還有許多傷員要處理，衛琬整日忙得不見邊兒，聞言反應平平：“你不也是女人？”
漪蘭跺腳，著急道：“哎呀，奴婢是說那個女人，大都督還接見了，小姐不得警惕一點麽！”
衛琬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想了想道：“是祁歧那邊來的人？”
漪蘭鬱悶道：“這個奴婢不知道，回頭去幫小姐打聽一下。但是奴婢親眼所見，大都督身邊的錦衣衛把她送出去的。”
衛琬沒放在心上，兩國戰事平定，總得要有使臣往來。
祁歧可能是認為殷霆用女人就能打發？
祁歧認為他這麽好打發，是有什麽誤解麽？
後來漪蘭果真去找阿應打聽了，得來的結果匆匆向衛琬稟報。
原來來的竟是祁歧的公主，聽說生得十分美麗，是祁歧最美的美人。她是跟著使臣一起來談判的。
漪蘭急道：“小姐，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
衛琬剛處理完一個傷兵，滿手鮮血地回過身來，道：“閑得沒事做麽，去燒水煮藥。”
殷霆身為一方主將，有權指揮作戰，但和談的具體事宜，還是得由他上報朝廷以後，讓朝廷裡的那幫文官來。
因而邊關戰報傳到上京的這段時間裡，邊關將士們得以休養生息一陣。
將領們聽說祁歧公主願意以己身去交換祁歧的俘虜，一半讚成一半同意。
一半將領認為公主的身份怎麽也比一個敵將顯赫，用公主做人質當然更劃算。
另一半則認為，敵將興兵作亂，危害力更強。輕易放其回去，不是放虎歸山麽。
只不過現在都等著聖裁，也不是他們所能夠做主的。
邊關捷報八百裡加急傳入京城時，皇帝龍顏大悅、百官拍手稱慶。
和戰報一起的，還有祁歧的求和書。
傳報者連夜進京，便立刻有蔡錚接應，並護送著入宮覲見。旁人就是有心攔截，也沒有這個機會。
因而戰報與求和書是直接由大都督的渠道傳到皇帝手中的。
裡面還附著殷霆的一封信。
彼時皇帝正精神抖擻地等在禦書房裡，他看過了戰報和祁歧的求和書之後，朗聲大笑，道：“大都督果不負朕厚望！甚好！甚好！”
皇帝也知道，殷霆從不在除了正事以外多說廢話，他既另外寫了信來，必是有情況要交代。
高興之余，皇帝在書桌前坐下，打開信件來看。
信上所述，乃祁歧求和的詳細事宜。
祁歧的使臣正準備來京，如果本朝同意和談，祁歧使臣則立刻啟程赴京。
祁歧原本即將與合桑和親的公主，也在使臣的行列之中。而這這名公主還是祁歧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王子的唯一胞妹。
如若將祁歧公主作為質子扣留在本朝京裡，既可斷祁歧合桑的聯姻，又能挾祁歧安心歸順。
把祁歧公主留在京城，就免不了聯姻。
只是祁歧乃戰敗國，歸順以後，即使仍繼續由祁歧皇族管理，卻是屬於臣服於本國的臣民。到時祁歧公主已再無公主之名，若與本朝皇子聯姻，顯然不是戰敗國的待遇。
因而殷霆向皇帝建議，祁歧公主當在王公大臣們中間遠夫婿較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