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發生了什麽?
蔡琮有公職在身,不能隨時在家陪著寇晚照,自成親以後連日以來,他對寇晚照也是發乎情止乎禮,說相敬如賓委實不假。
但是寇晚照卻記得,今天上午龍舟賽後,蔡琮才下龍舟,便朝她看來。
那時她的心裡也如擂鼓一般,七上八下跳個不停。
衛琬說得對,能嫁給這樣一個人做他的妻子,已經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情了,若還什麽都沒去努力便沮喪不前,可能是會錯過許多。
寇晚照想,如若他真不喜歡自己,也得等他做出一個肯定的答覆。真是那樣的話,往後她便會恪守做妻子的本分,只將這門婚事當做一場聯姻來看待,不給他添麻煩,也不讓自己徒增傷感。
晚間,蔡琮進了屋子,寇晚照如常替他寬衣,只是蔡琮也如常道了一句“我自己來吧”,然後自己解了外衣,拿著寇晚照準備好的乾淨衣裳,便去盥洗室衝了涼回來。
熄了燭火,兩人一同躺在榻上,各自規矩,互不親犯。
寇晚照側頭,看著蔡琮平躺在她身側,輪廓英朗如刀削一般,她也不知他是否睡著了,便輕輕動了動手,試圖去碰他的。
只是不想,剛一碰到,他體溫溫熱,發現蔡琮頓了一下,並沒有睡。
蔡琮下意識就反手把她手腕壓住,沒再多動,只是問她:“怎麽了?”
過了一會兒,寇晚照才細聲道:“我可以抱一抱你嗎?”
寇晚照依偎過來,抱著他的腰時,蔡琮很明顯地僵了一下。
他聽寇晚照繼續說道:“你我是家族聯姻,但從大婚那日你將我抱上花轎起,對於我來說,就不僅僅是聯姻了。你若你對我無意,不願與我親近,等我這一放開以後,便再不讓你為難。”
她聽得見他胸膛裡強穩有力的心跳,卻聽不見他對此有任何回應。
寇晚照緩緩把手松了,在他懷裡停留片刻,苦澀笑道:“自古以來,相敬如賓,舉案齊眉,被傳為佳話。可是,那終究只是待客之道。”
說罷,她抽身出來。
只是剛一動作,蔡琮倏地翻身將她壓住,寇晚照怔愣地看著他,啞口無言,眼神裡的黯然神傷卻叫他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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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蔡琮啞聲道:“身子養好了嗎?”
蔡琮又道:“我莽撞,只是怕,再弄傷了你。”
蔡琮俯頭貼著她耳邊與她道:“你方才說不僅僅是聯姻,是你對我有意的意思嗎?”
寇晚照鬼使神差,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這一舉動,宛如喚醒了一頭沉睡的虎狼。
“娶了你,我便會一輩子敬你,愛你。我怕惹你厭煩克制如斯,可這是你先惹我的……”
***
第二日天色緩緩亮開時,霞光衝破了天際,這個安靜的世界又慢慢變得喧鬧了起來。
衛琬趕著清晨城門開啟之時便讓阿應載著回了京城,回家洗漱了一趟,換上了太醫服,連早粥都來不及喝兩口,便又直奔宮門。
漪蘭還睡意朦朧的,衛琬則約摸是昨夜宿醉的緣故,臉色有些蒼白,等到了那巍峨的宮門前,她一張臉還癱著。
阿應在外面道:“小姐,到了。”
漪蘭看了看她,道:“小姐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今天還是告假吧,別去太醫院了。”
衛琬面無表情地從馬車裡出來,堅持帶著漪蘭進宮去了。
漪蘭總覺得,今天她怪怪的,便問:“小姐,你怎麽了呀,奴婢怎麽瞅著你不高興啊?”
衛琬道:“可能是還沒醒酒吧,胃不舒服。”
漪蘭道:“沒想到昨晚小姐竟把兩壇子酒都喝光了,那酒有那麽好喝麽?小姐你是不是和大都督鬧矛盾了,怎麽今早起來都不叫上他,直接就下山不辭而別了……”
衛琬腳下走得更快了些,道:“他的錦衣衛隨行騎馬,還怕他落在城外了不成?”她突然停下來,漪蘭險些撞上,衛琬回頭,鄭重其事地盯著漪蘭,“往後我若再飲酒,你定要攔著我,知道了嗎?”
漪蘭眨了眨眼,“小姐是不是酒後亂性了?”
衛琬額角突突地跳,道:“我是怕過量飲酒影響我身心健康。”
“昨晚……發生什麽了?”漪蘭跟上去,八卦地問。
衛琬隨口道:“我記不得了。”
進了太醫院,上午沒什麽事,衛琬給自己兌了醒酒茶,回休息室睡大覺去了。
她一躺上牀,便拿拳頭悶聲砸牀榻,整個人抑鬱狂躁,停不下來。待精疲力盡以後,她才直挺挺地攤著,怔怔地望著牀帳,道:“衛琬啊衛琬,你是不是找死啊……”
等到黃昏,別的太醫快散值時,衛琬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天,都不知道這一天裡都幹了些什麽。
今晚輪到衛琬值夜,她要留在宮中。
靜懿盼著念著,傍晚時便叫人來請她過去一起用晚飯。
彼時靜懿一見她,就皺起了眉,道:“哪來的一股子酒氣,衛琬,你喝酒了?”
衛琬道:“是喝了一點。”
“你竟敢在當值時喝酒?”
漪蘭便從旁解釋道:“不是今天,是昨晚喝的。昨天小姐去城外看繆夫人當初留下的莊子了,那裡的農戶送了兩壇桑葚酒給小姐。小姐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靜懿有點不滿,又有點羨慕,道:“你倒是逍遙自在。究竟喝了多少,現在身上還帶著酒氣。”
在漪蘭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衛琬便道:“漪蘭,你要麽回太醫院去,要麽趁宮門還沒下鑰,出宮回家去。”
漪蘭癟了癟嘴,及時把嘴巴閉上了。
她大概能感覺到,衛琬好像心情不太好。
用晚膳時,靜懿給衛琬舀了湯,也沒問其他,只問了幾句城外山莊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