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等他
直到到了衛琬的面前，漪蘭臉上的笑容才明晃晃地抖了出來，把荷袋交給衛琬，道：“奴婢方才點過了，二小姐贏了近一千兩銀票。”
衛琬似笑非笑地掂了掂荷袋，裡面鼓鼓的，全是銀票，不由感慨道：“這殷都督，可真是一棵搖錢樹。”
她告訴皇帝，押注時兩邊都有押，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只不過她只往親衛軍那邊押了五十文錢，這也不算欺君。其余隨身攜帶的全部碎銀和銀票全讓漪蘭拿去押大都督。
打從開賽前殷霆看了那琉璃球一眼伊始，這場押他就包贏不輸嘛，她何必再把錢賠在親衛軍那一方呢。
衛琬從荷袋裡隨手抽了一張銀票塞給漪蘭，眯著眼道：“乾得不錯，給你的跑腿費，自己拿去買衣裳首飾。”
這廂主仆兩個正分贓，那廂正有一個錦衣衛過來，有板有眼道：“衛小姐，傳大都督的話，請衛小姐稍後等我們大都督一起回。大都督今早騎馬來的，但是現在日頭大了，大都督怕熱，可能需要衛小姐順載一程。”
衛琬道：“我一會兒要去蔡府。”
錦衣衛：“我們大都督也要去蔡府。”
衛琬：“……”她默默地抬頭看了看柳蔭外的日頭，確實挺熱辣的。
又到了一年夏天了啊，她記得，殷霆也確實怕熱。
於是不等她再回答，漪蘭已經先幫她應下了，說好一會兒馬車就在這柳蔭下等。
臨近午時，龍舟賽也接近尾聲了，日頭漸上中天，越來越熱，各臣子便攜家眷陸陸續續地離開了這裡。
蔡夫人邀衛琬一同前往蔡家，衛琬四下看了看，不知道殷霆在什麽地方，又不好直接告訴蔡夫人她還在等人，便道：“我想先回家一趟，隨後再去義母家中。”
蔡夫人問：“為何還要先回家一趟？”
衛琬想著上次打算要送給蔡夫人的花瓶一直還沒機會送過去，既然都這麽說了，正好可以今日送過去。
結果漪蘭嘴快地回道：“夫人，今日天熱，小姐出了汗，想先回家更衣。”
蔡夫人笑道：“既如此，我便在家中等你，琬兒，你早些過來。”
等蔡夫人一行人離開後，衛琬繼續在柳蔭下等。
錦衣衛今日負責維護此地秩序和安全，約摸等肅清了護城河，殷霆才會得閑。
後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漪蘭去叫阿應把馬車駕來靠停在柳蔭下，衛琬便上馬車去坐著等他。
柳枝款款，綠蔭下飄搖的風攜來習習卷卷的清爽。衛琬坐在靠護城河的這一邊，撩起窗簾，可見半方灩瀲水色。
殷霆上馬車來時，身上依稀帶著些殘留的陽光的味道。他在衛琬身邊坐下，道：“走吧。”
漪蘭和阿應坐在馬車車轅上，駕車便先打道回府。
衛琬把窗簾放下來，避免回程途中有人看到，可放下來以後，便越發覺得這車廂裡的空氣似乎有點緊迫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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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霆把琉璃球像遞尋常物件一樣遞給衛琬。
衛琬看著眼前的琉璃球，窗簾縫隙間的陽光時而掠過，在球體內折射出寸寸光輝，裡面層巒起伏的五彩斑斕之色越發美得剔透。
她伸手去碰，涼潤光滑的表面將她的手指阻擋在外，這時才發現，裡面的顏色恍若活的煙霞一般，可以如水緩緩湧動。
半晌，衛琬輕聲道：“我沒說我喜歡。”
“不喜歡？”他的嗓音亦低低沉沉的，就響起在衛琬耳畔，帶著淡淡溫熱的氣息，莫名其妙地一陣酥癢悸熱到她心頭。
見殷霆把琉璃球挪開，衛琬下意識伸手去抱過來，抿了抿唇角，低著眉眼道：“可我也沒說不喜歡。”
馬車裡沉靜片刻，她又道：“今日輸了也就輸了，殷都督何必親自上陣，就不怕惹得皇上不快嗎？”
殷霆清聲閑語道：“不是有你在皇上面前為我圓說。”
衛琬若無其事道：“殷都督誤會了，皇上問我誰輸誰贏，我只不過照實回答而已，不是為你圓說。”
殷霆沒再說話。他慣常地雙手隨意搭在膝上，手指微曲著弧度，束袖的護腕也嚴整，只不過不知是不是先前擊鼓用力的緣故，他手背上青筋略略浮起，襯得手越發修長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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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盯著他的手，看得有些失神。
腦海裡回放的便是他站在龍舟上，揚臂擊鼓，鼓聲如雷般震顫的光景。
“看什麽？”殷霆問。
衛琬隨口就答道：“自是看你的手。”
殷霆淺淺動了動眉梢，道：“那好看嗎？”
衛琬回了回神，閉上眼吸了口氣，暗罵自己不爭氣，她今日是被勾了魂兒了麽，竟時時被他給牽著走……
衛琬從善如流道：“我只是覺得殷都督這手不論是執劍還是鳴鼓，都氣勢驚人，主要還是殷都督有這魄力。”
殷霆道：“你這陽奉陰違也有點進步，從誇人長相到誇人氣魄了。”他話題一轉，又閑話家常道，“聽說今日你下了注，都押了我？”
衛琬：“……你又聽誰說的？”
殷霆十分清閑地問：“贏了多少？”
衛琬想，他費氣費力地去幫自己贏琉璃球，而她卻暗自拿他贏錢，聽起來好像確實不怎麽厚道……
遂衛琬清了清喉嚨，保守道：“沒贏多少，不過就是贏幾個碎銀子罷了。”
殷霆看了看她，“你明知勝券在握，會沒贏多少？”
衛琬抽了抽嘴角，還來不及捂緊腰間荷袋，就被他給順了去。
見殷霆要打開來看，衛琬頭都大了，連忙撲過去搶，道：“真沒贏多少，就是點碎銀子加幾張銀票唉你怎麽不相信我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最終衛琬騎到殷霆身上去搶也沒能搶得回來，殷霆一手禁錮著她的身子，一手手指兩下就挑開了荷袋，只見裡面是厚厚一遝的銀票。
衛琬扶額，“生活不易，我只是賺兩個零花錢。”
殷霆不緊不慢地把荷袋系起來，道：“知道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怎麽不多帶點本錢，好多賺兩個零花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