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挑唆的本領
都是因為今天下午蘇墨帶了些寇家那邊的賓客過來，晚上前庭裡就顯得有些擁擠。
蘇墨中午已經喝了不少酒，今晚要是在前庭，肯定會被殷霆這邊的武官們輪番猛灌。更何況既然來了，他又怎會不來睬衛琬。
殷霆下午才醒了會兒酒，晚上肯定也不會再留在前院應酬，便十分難得地和蘇墨達成短暫一致，一同過來了。
眼下四個人坐在亭子裡，氣氛有點詭異。
還是靜懿先動手，舀了一碗羹，本來想著是替蘇墨舀的，先鼓起勇氣把這一步踏出去。可是她舀好一碗羹湯以後，在自己意識過來之前，依然是下意識地放在了衛琬手邊。
而蘇墨也就近舀了另一碗羹，幾乎是與靜懿同時遞到衛琬這邊。
這倆家夥，步調倒是挺一致的，可是也得看她有沒有肚皮裝啊。
衛琬默默地看了看兩碗羹，然後把蘇墨舀的那碗分給了殷霆，道：“首輔的一片好意不能浪費，只是我肚量有限，請大都督受用，應該沒問題吧？”
蘇墨眯了眯眼，道：“你可以將公主的那碗給我，這碗留著你吃。”
靜懿一聽便不樂意了，道：“為何首輔要將本宮給衛琬舀的拿去吃，而衛琬就得吃首輔舀給她的？是本宮先舀給她的。”
“……”衛琬一聽，臉就是一抽。
怎麽感覺有哪裡不對啊？
蘇墨有意見尚且情有可原，可是靜懿在不滿意什麽？靜懿不是應該為給首輔布湯而高興一下麽，卻在她身上糾結個什麽勁，莫不是搞錯了對象？
衛琬瞅了瞅靜懿，道：“你確定不願把你的給首輔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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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懿把衛琬方才的話聽進心裡去了，自己也意識到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她不應該就此錯過了，本來也是想為蘇墨舀羹湯的，但她還是沒有妥協，道：“首輔若是想喝本宮這邊的這口味，本宮可以重新給首輔盛一碗。”
但是衛琬必須喝她的，不能喝別人的。在宮裡的時候，一應都是她負責舀羹湯的。
於是最後沒什麽可爭的，衛琬立場堅定地吃了靜懿的這碗，把蘇墨的那碗給了殷霆。殷霆不疾不徐地看了蘇墨一眼，然後心安理得地受用起來。
有一個殷霆在已經很礙眼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靜懿，一頓飯下來，蘇墨是連給衛琬夾菜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蘇墨策略一變，微笑著與靜懿說道：“公主今晚是回宮還是宿在衛琬那裡？”
靜懿當然想在衛琬家裡過夜；可若是回宮的話，說不定還能讓蘇墨送她，於她來說是個了解蘇墨的機會。各有各的好，因而靜懿一時未決。
而蘇墨將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又道：“若是宿在她那裡，一會兒我送公主過去，沿途街上有夜市，順帶可以去逛逛。”
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她既能在衛琬家裡過夜，又能跟蘇墨去夜市上逛逛，豈不兩全其美。
靜懿應了下來，道：“如此有勞首輔。”
衛琬道：“那一會兒我先回去，請首輔務必將公主安全送回。”
蘇墨看著她，笑笑道：“我每日朝廷官署兩邊跑，市井卻是很少去。而衛太醫經常出宮在外，應是比我更熟悉，哪裡有好玩的好吃的，公主想去嘗試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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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額角隱隱地跳了兩下。
這家夥，怕不是來喝喜酒的，而是來挑唆的。
果真靜懿一聽，再看滿桌菜肴，寡然無味，道：“本宮在宮裡吃這些，到了宮外還要吃這些，委實有些膩。難得出宮來一趟，衛琬，你一會兒就帶我去找好玩的好吃的。”
衛琬斟酌道：“公主，天色已晚……”
蘇墨悠悠道：“京城裡好似有條不夜街，聽說燈火如晝，民間風味小食不盡其數，在宮裡見不到也嘗不到，公主可以去那裡試試。”
果然權臣就是權臣，這挑唆的本領也是一流。
衛琬：“……既然首輔知道得這麽清楚，你帶公主去不就是了。”
蘇墨：“可我不識路啊。”
衛琬：“我也不識路。”
靜懿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道：“錦衣衛不是時常在外跑嗎，那定然識路，一會兒讓大都督著錦衣衛帶路即可。”
衛琬無語，鬱悶得飯都沒吃幾口。
飯後，那些夫人小姐們都簇擁著去新院那邊鬧洞房，添添喜氣，當然得由著她們鬧。
靜懿全無興致，一心想去城裡的不夜街瞧瞧。衛琬拿她沒辦法，只好先向蔡夫人辭行，然後帶著靜懿離了去。
有錦衣衛護送，蘇墨跟在後面，殷霆也一路隨行。
靜懿是殷霆帶出宮來的，若在宮外出了岔子，他也有責任。
蘇墨撫著輕袖，道：“以往不見大都督閑得陪兩個女子來遊夜市。”
殷霆清淡道：“也不見首輔如此花樣百出費盡心機地把人哄出來。”
蘇墨也不多做掩飾，直接道：“還不是為了能多陪陪她。”
衛琬領著靜懿往前走著，到了夜市所在，靜懿目不暇接地看著兩邊攤棚，街上還有不少人這個時候和朋友一起出來吃宵夜。
靜懿還是第一次來這種真正的市井之地，空氣裡飄著一股烤肉的香味，她扯了扯衛琬的袖角，高冷道：“衛琬，我餓了。”
衛琬看她一眼，這裡她和殷霆來過一次，便帶著靜懿去到上次吃豆腐腦的那一家入座。那裡的豆腐腦和烤肉都十分不錯。
攤棚裡還有一些別的食客，見到衛琬和靜懿進來，都不由多打量了幾眼。隨行的錦衣衛雖著便服，但這些食客也不敢上前來招惹。
四人在一張方桌四面落座，衛琬看了一眼其余三人都沒什麽表示，然後就主動點了四碗豆腐腦。又點了一些烤肉串。
豆腐腦端上來時白嫩嫩、熱騰騰的。
衛琬給靜懿的那碗加了些合她口味的佐料，道：“嘗嘗。”
靜懿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民間的小食，配以鹹香的佐料，入口即化、芬芳馥鬱，十分美味。
“好吃嗎？”衛琬一邊給自己的加佐料，一邊問。
靜懿一連吃了好幾口，才點點頭。
蘇墨亦嘗了兩口，笑道：“讓你來尋好吃的，果然沒錯。”
衛琬白了他一眼，道：“還是少說話吧，也不怕噎著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