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舍不舍得
靜懿高冷道：“你是第一個敢說本公主傻的。”
衛琬道：“應該是首輔送你回來的吧，既然那麽喜歡，把他晾在外面作甚？怎麽不請他進來或是你出去？”
靜懿抿了抿唇，道：“那樣顯得上趕著似的。”
衛琬回身看她，道：“那你就趁早不要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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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懿愣了愣，半晌想解釋什麽，道：“他向我的宮女打聽我的事，說明他也是在意的不是嗎？”
衛琬不再言語。
若不是為了打聽些什麽，蘇墨可能根本不會送靜懿回來。他應該是知道靜懿喜歡他，並且很早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他卻能當做不知道。
從靜懿宮裡出來後，蘇墨和殷霆一同去皇帝那裡用午膳。
皇帝已命人準備，並派了宮人來傳話。
兩人走的這林間的石板道路很是清寂，雪融過後的濕氣還未散透，路面有些濡濕。
眼下沒有別的宮人，殷霆隨意道：“首輔收到州城傳回來的消息了？”
“大都督動作夠快，也夠利落。”蘇墨說著一件既定的事實，面上看不出情緒，“一招快刀斬亂麻，不僅解決了榮安侯一家，還把京城裡所有想和她聯姻的高門大戶全都斬斷了。原來大都督也怕她被別人娶走嗎？”
殷霆不置可否，道：“首輔不方便做的事，本督幫首輔做了，怎麽聽不見首輔道一聲感謝，反倒來質問我？”
錦衣衛做得再隱蔽，瞞得了其他人，卻瞞不住蘇墨。
蘇墨道：“據說大都督與她相識，也是因為她半路曾救過大都督，在州城的時候和她相處很融洽。她逃婚避難時有大都督替她兜著，縱容她利用大都督之名行便宜之事，大抵那時還只是因為她在大都督手上還大有用處。”
殷霆也不否認，道：“我還是頭一次見你將自己的隨身之物留給一個女子。”
蘇墨眼裡肅殺，唇邊卻勾起一抹淺淡涼薄的笑意。
殷霆就是這麽個人，他料定了一件事，判斷了其價值，就會養著時機，把這價值發揮到最大。
蘇墨道：“所以殷都督從中牽橋搭線，讓她認了都指揮使蔡錚做義父？”
殷霆一副有事說事的閑淡語氣道：“衛家靠不住，我另外給她尋個靠山，首輔不滿意？”
“蔡錚是大都督的左膀右臂，將來我若動他，不是壞我姻緣麽。大都督這招委實夠狠。”
殷霆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想得到一樣，就需得失去另一樣。如若首輔不在乎，這也製不住你。”
如今衛琬與蔡家已經有了情義，將來她怎麽可能允許蘇墨對蔡家不利。如果蘇墨不在乎與她的交情硬來的話，那她可能更加不會在乎。
早在蘇墨回京升任首輔、更血換黨時，殷霆也沒有閑著。他把衛琬妥善安排在自己這一邊，就是為了應對將來。
“那麽布政使一案呢，大都督一心想要對付我，何須幫她兜著禍事，若是將她當做凶手抓起來，再把消息傳給我，我定然會想方設法地把她弄出來，不就如大都督的意，破綻百出了麽。”蘇墨看了看殷霆，語氣十分陰冷，“但是大都督卻把她藏了起來。據說那日在房裡還與一女子歡好？”
州城那些搜查凶手的廢物可能不了解，但是蘇墨怎會不了解。
殷霆可不是隨隨便便哪個女子就能近他身的人，更不要說讓人撞見他與誰歡好。
蘇墨停下腳步，眯眼看著殷霆，一字一頓道：“那女子，是衛琬？”
殷霆道：“前陣子首輔與神秘女子糾纏不清的事，本督也沒過問過首輔的私事，首輔卻對本督的私事如此感興趣？”
蘇墨緩緩笑了，道：“看樣子也不盡是利用，起碼大都督還有付出過。真真假假的事，誰能說得清呢。大都督就不怕我以彼之道還之？”
殷霆抬腳往前走，“那就要看看我是否和首輔一樣舍不得了。”
“如若有一天，我舍得傷她了呢？”蘇墨問。
蘇墨看不見他神情，殷霆道：“等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衛琬在靜懿這裡用過了午膳，反正下午皇帝有人陪，沒她什麽事，只是正準備離宮時，明妃娘娘過來了。
明妃娘娘到靜懿的寢宮來與衛琬說話時，衛琬便知她是來者有意。
這段時日后宮裡的妃嬪為了聖寵都積極得很，不僅請衛琬過去調理身子，還有打探皇帝的情況。聽說衛琬隔三差五要幫皇帝按摩，且按摩手法奇特，皇帝很是受用，因而那些後妃們就多少動了點心思，想從衛琬這裡學去。
誰要是學會了，能幫皇帝按摩，那誰受到寵幸的機會可就大多了。
只是衛琬還不曾教過誰。
果然，明妃是來請教的。
衛琬未加推辭，讓一名宮女褪了衣衫趴臥，然後手把手地教起了明妃。
明妃學得十分認真，看起來心情也是極好的。
衛琬不肯教別人，卻是肯教她的。她便知道，這些日沒有白對衛琬好。
等明妃手法熟稔一些過後，衛琬道：“以後有娘娘為皇上解勞，也就用不上臣女了。”到時候她進宮只是幫忙施針敷藥，進宮的頻率就沒有這麽頻繁了。
明妃道：“豈會用不上，若不是你，皇上這陣子身體不會有如此大的改善。卿卿，你可是立了大功。”
“這都是臣女的分內之事。”
明妃心裡也清楚，光是說這些沒有用，衛琬肯將自己得皇帝信賴的技藝傳授給她，等於是把聖眷都轉移給了她，犧牲的利益可不小。
遂明妃又道：“卿卿，你這般為皇上和本宮著想，可有想要的？若是有，就說出來，只要本宮能做到的，定當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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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妃是個明白人，衛琬也不糊塗。
她若是提前以條件相交換，明妃心裡反倒有芥蒂。可衛琬二話不說就傾囊相授，便讓明妃感覺到是自己人，畢竟拿人手短，自己人幫自己人也就順理成章了。
既然明妃主動提起，衛琬這次便沒再客氣，跪道：“娘娘為皇上分憂解勞用不上臣女，但臣女還想繼續為后宮娘娘們分憂解勞。”
“哦？”明妃有些詫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