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折磨人的玩意兒
身為帝王者，還沒有閑到去關心這種事，而且衛琬還是罪臣之後。
衛琬淡淡笑了笑，恭敬應道：“因禍得福，學了不少東西傍身，也不算一無是處。”
皇帝沉銀片刻，側身盯著衛琬，道：“你救靜懿那日，是怎麽把她救出來的？”
衛琬回道：“臣女追出了城，在山野一家客棧裡發現了歹徒蹤跡，便喬裝成夥計潛進廚房幫忙做飯，趁機在飯菜裡下了蒙汗藥，幸虧首輔及時趕到，公主才得以脫身。”
靜懿應該沒提過她殺過劫匪的事，不然她早就應該被提去問話了。
而蘇墨當晚帶著那麽多人找到她和靜懿，山裡又有劫匪的屍體，他定能料想到發生過什麽，也沒有提她問話的後續，所以他應該也把事情掩蓋了下來。
因而她腦中飛快地琢磨，話到出口時便回答得不緊不慢。
通過接觸下來，這皇帝可一點都不糊塗。
皇帝打量著衛琬的神情，看不出一絲撒謊的痕跡，又道：“你才來京城，為何想到要去救靜懿？”
衛琬沉默了一下，道：“因為臣女聽到公主叫了臣女的名字。滿大街的人，她只叫了臣女，臣女責無旁貸。”
皇帝點點頭，道：“你這性子，還真是像你外公。”
說罷，他轉身離去，吩咐內侍監道：“送二小姐回去。”
衛琬在身後恭送，依舊是一副平和的語氣，道：“皇上今日動了體力，明日可能會感到肌肉酸痛，沒有大礙，多鍛煉幾次就沒事了。”
皇帝單獨與衛琬說話，靜懿一直遠遠候著，她面上雖看不出著急，但心裡著實關心。
等皇帝一走，靜懿就過來問：“父皇說了些什麽？”
衛琬笑笑，道：“就聊了一下這羽毛球，皇上說他非常喜歡。”
回到衛府以後，當晚的除夕宴，皇帝賞了禦膳，派太監送來，這是衛家上下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誰都知道，還不是因為衛琬給皇帝治療頑疾有功。
皇帝迷上了打羽毛球，過完年後也經常在禦花園裡打。只不過身邊的太監技術都不太行，這讓皇帝很鬱悶。
後來首輔和大都督進宮稟事時，皇帝二話不說，先拉他們在禦花園裡打幾場，等贏了才有機會稟事，輸了就明天再來。
這兩位可都是狡猾中的佼佼者，當然不能讓皇帝敗了興，所以陪玩了幾場，各有輸贏。
這段時日裡，宮裡可算熱鬧，只要首輔出現在花園裡，宮女們總是很有話題聊。
衛琬看得出來，靜懿對裙裳和首飾，比以往要求得更嚴格。
而衛琬也沒閑著，后宮裡的妃嬪們聽說衛琬醫術了得，一有個頭疼腦熱，逢她在宮裡的時候，就抓緊派人來請她去看看。
這也是得了皇帝準許的。
太醫院裡的都是男太醫，突然來了個會醫術的女子，妃嬪們當然就更放得開，各種女人間的症狀就鋪陳而來了。
什麽葵水不調啊、減肥豐胸啊，什麽皮膚保養、如何備孕啊等等，全都是想借此機會獲得聖寵的。
有一點靜懿公主倒是說得對，衛琬常在宮裡走動過後，和殷霆在宮裡遇到的機會就多得多了。
這不，衛琬才從后宮裡出來，就遇到了殷霆。他讓宮裡的錦衣衛到附近去巡查。
殷霆走到衛琬跟前，自然而然地拿過她的藥箱，道：“要去靜懿公主那處？”
衛琬點頭，悠悠道：“最近不是休朝麽，殷都督也這麽忙？快中午了，應該下班吃飯了吧。”
殷霆清淡的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道：“皇上執迷打羽毛球，這會兒首輔陪著，下午輪到我陪。你說我為什麽這麽忙？”
衛琬：“……”
殷霆道：“聽說這麽折磨人的玩意兒是你想出來的？”
衛琬對殷霆有些諂妹地笑道：“殷都督就當是娛樂放松，好好陪老板，老板一高興，才好處多多麽。”
殷霆語氣閑淡道：“改明兒讓文武百官都輪流進宮來陪，他們若是知道是誰想出的這個，應該也想輪流來收拾她。”
衛琬一本正經道：“文武百官可沒有殷都督這麽優秀，他們要是能進宮陪皇上玩，指不定多高興。”
殷霆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剛一進靜懿公主的宮閣大門，往裡走不遠，衛琬抬頭就看見蘇墨竟然也在，不由得有些詫異。
彼時他正站在廊下，與一名宮女說著話。
那宮女衛琬識得，是靜懿身邊的貼身宮女之一。
衛琬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麽，只見蘇墨臉上維持著極具風度的笑容，頓時衛琬心裡就覺得有點不妙。
他這副形容，不論往哪個宮女面前一站，鐵定問什麽宮女就答什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頓時衛琬就揚聲道：“那不是首輔大人麽。”
她及時打斷了二人，蘇墨對宮女點點頭，道：“進去侍奉公主吧。”
宮女走後，蘇墨才側身朝這邊看來，微眯著眼，似笑非笑道：“不是給娘娘行診去了嗎，這麽早就回來了？真是在什麽地方都少不了大都督啊。”
他撩了撩袍角，悠悠然從廊下走出來，又道：“正好我找大都督有點事，大都督同行否？”
殷霆把藥箱交給了衛琬，道：“我走了。”
隨後衛琬拎著藥箱進靜懿公主的宮殿，蘇墨則和殷霆一並離開。
她走上台階，在簷下與蘇墨錯過。蘇墨只有看她時，神情才和之前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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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錯肩，蘇墨冷不防伸手，握住了衛琬的手腕。
衛琬若無其事地抬頭看他，過完年，天氣一日較一日好轉，空氣裡抖著絲絲料峭春寒。日光將他的身影修飾得英長如玉。
衛琬道：“首輔不是與殷都督有話要談嗎？”
蘇墨松開了她，看著她進了殿門，把門闔上，擋住了門外的目光。
靜懿見她回來，出口便問：“首輔走了嗎？”
衛琬道：“走了。”她看著靜懿神情有些落寞的靜懿，一邊放下藥箱，一邊又道，“靜懿，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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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