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冤家
亭中的人紛紛循聲看去，只見一男子正從那邊走來。很快就有人認出了他，道：“那不是榮安侯家的小侯爺嗎？”
靈舒郡主與季從賢也是很熟悉的，大家都是皇親國戚嘛，只不過靈舒郡主是皇帝這邊的親戚，季從賢是外戚。
靈舒郡主瞬間感覺自己找到了盟友，對季從賢哭著喊著道：“季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分明是她把我推下水的！”
平日裡靈舒郡主根本瞧不起季從賢，覺得榮安侯一家都是外戚，季從賢又是個紈絝子，哪裡配和她相提並論。
可眼下，她恨不能把季從賢當親哥哥。
季從賢走了過來，有禮有矩地向皇后稟道：“啟稟皇后娘娘，方才我在這附近散步時，恰好看見了郡主和衛二小姐在亭中的事。”
皇后不置可否道：“哦？你且將你看見的如實道來。”
季從賢道：“我先看見靈舒郡主，本正想打個招呼，結果就看見她一頭衝進亭子裡，揚手往衛二小姐臉上扇。隨後見衛二小姐要離開，郡主又從後面衝過去，把二小姐往湖裡推。只是二小姐閃得快，讓郡主推了個空，自己反倒栽了出去。幸好二小姐伸手及時拉住郡主，郡主才不至於整個跌入湖中。”
靈舒郡主縮在康王妃懷中，不僅是冷得瑟瑟發抖，還楚楚可憐地喚“母親”。康王妃不由將她緊緊護住。
泛黃的燈火也掩蓋不住靈舒郡主臉上的蒼白。
好你個季從賢！你居然幫她不幫我！
衛琬看向季從賢，微微有些詫異。這小子，不曉得暗地裡偷看了多久，最後竟還主動站出來澄清事實。
她以為季從賢應該正是拿住了一個可以出口氣的好機會，結果他卻白白放棄了。
隨後有幾名錦衣衛就過來了，道是這裡出了事，奉大都督之命，要把靈舒郡主和衛琬都帶回衛廠裡詳問，絕不冤枉誰也不姑息誰。
衛琬忍不住若有若無地牽了牽嘴角，錦衣衛消息和動作都很快嘛，殷霆還是比較講義氣的。
錦衣衛本就管著宮裡的秩序，皇后聞言，覺得把人交給衛廠也好。這靈舒郡主頑劣不堪，是該送去好好調教一下。
衛琬很坦然地表示願意跟錦衣衛走，配合查明事實真相，而靈舒郡主嚇都嚇傻了，腿軟得走不動路。
康王妃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送去衛廠，於是立刻道：“皇后娘娘，臣妾看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靈舒，快，快跟皇后娘娘說清楚，只是一場意外，是不是？”
靈舒郡主緩了半晌，極力定著心神，最終囁喏著道：“回、回皇后娘娘，方才是天太黑，我自己沒看清，是、是意外……”
既然靈舒郡主親口承認了這是一場意外，最後便只能當做意外來處理了。
康王妃怎忍心靈舒郡主繼續留在這裡被人當笑話看，向皇后請辭過後，就匆匆帶著靈舒郡主離開了這裡。
皇后象征性地關懷了衛琬幾句，才帶著一眾貴婦人們轉身離去。
大家一散開，亭子裡便又恢復了平靜和冷清。
季從賢還沒有離開，眼下終於被他逮著了機會，見衛琬要走，連忙閃身擋住她的去路。
季從賢看著她道：“好歹方才我還給你做了證，你這不吭一聲就想走了，是心虛嗎？你果然就是上回賭坊裡的那個人對不對？”
衛琬歎了口氣，道：“小侯爺怕是誤會了，我是正正經經的姑娘家，哪會去賭場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季從賢指著她的臉，道：“對對對，就是你這樣的表情，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你還不承認？”
衛琬扶額：“小侯爺真的是認錯人了。”
季從賢見她死不承認，也不著急，挽著手悠哉悠哉道：“你不認帳是吧，成，反正那天在街上見到你模樣的又不是我一個，還有我手下的小廝們。回頭我把他們都叫來，和你當面對質。”
衛琬眯了眯眼。
季從賢又呲嘴道：“我就說呢，怎麽靜懿公主會突然找我談話，還要我銷了大理寺的案子，原來你倆是一堆的。這要是旁人，靜懿公主哪會管這種閑事。怎麽樣，衛琬，我又不是那種記仇的小人，你承認一下要死啊？”
衛琬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張欠揍的臉時，霎時就眉開眼笑，開始捏手指骨，道：“看樣子小侯爺是想回味一下過去了。”
季從賢見她這形容，頓時往後跳開幾步，道：“你還想在宮裡行凶不成？”
衛琬笑道：“我只是手癢。過來，我們去小樹林裡談談。”
“我不去！”季從賢堅定地拒絕。她這樣子，哪是想好好談談，分明是想對他施暴啊，他可沒有那麽傻。
季從賢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我我立馬就走。”
衛琬：“你問。”
“上次你進大理寺時說你是躲避仇家，可你明明是尚書家的小姐，你進大理寺到底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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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想了想，身體隨意地靠在亭柱上，道：“大理寺的溫少卿，我見他長得不錯啊。”
季從賢跳腳：“你大費周折的，就是為了追漢子？！”為此他還挨了好一頓揍，想起來心情就非常鬱悶。
只不過季從賢還是守信，衛琬要走時他再沒攔著，只是很不爽地衝她背影道：“而且我覺得溫少卿並不好看！”
衛琬腳下未停，似笑非笑。
季從賢一張俊臉都氣歪了，又磨著牙補充道：“而且他喜歡賢良淑德的女子！”
靜懿盡量在宴會殿上多待了一會兒，她的注意力一直沒離開過殿上的蘇墨，心情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起起伏伏。
因而靜懿後一步才從殿上出來，正在找衛琬時，就聽說湖亭那邊出了事。
她還沒來得及走到湖亭去，就見康王妃正攙扶著靈舒郡主出來，經過花園準備出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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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舒郡主一身的落魄狼狽相，一直嗚嗚低哭，十分傷心委屈。
靜懿公主皺了皺眉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