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入殿
靈舒郡主就笑了起來，善解人意道：“我也只是怕堂姐姐上當受騙，她可能沒有堂姐姐想象的那麽簡單，說不定接近堂姐姐只是為了圖榮華富貴呢。”
靜懿根本沒放在心上。
靈舒郡主便又道：“堂姐姐不是想知道與首輔糾纏不清的女子是誰嗎，我才得到的消息，好像就是那個衛琬。”
靜懿驀地停住了腳步，側頭看著靈舒郡主：“好像？”
郡主道：“我才得到的消息，還是衛琬的三妹衛瓊玖親口告訴我的……”
還不等她說完，靜懿就抬腳繼續往前走，腳步比之前快了些，打斷她冷冷道：“既不是親眼看見的，就不要拿一些模糊的東西在我面前說。衛琬的三妹？就是那日在亭子裡裝無辜的那個？她能把她大姐往風口浪尖上推，你指望她是個什麽好東西？”
原來就康王府那日的事情，靜懿看得明白，她只是沒有挑明。眾人推浪，她閑來無事，打一打浪罷了。
靜懿知道靈舒郡主是個什麽人，以前只是沒計較，偶爾一起打發一下時間。但現在看來她著實對靈舒太過縱容了。
靈舒郡主的話被堵了回去，她沒有想到，靜懿會如此維護那個衛琬！甚至連衛琬和她最在意的首輔扯上關系，她也還是幫衛琬說話！
靜懿不再聽她多言，道：“父皇壽宴快開始了，有什麽等過後再說吧。”隨著走入宮宴場地，現身於眾人眼前，那些官婦和小姐們紛紛見禮。
靈舒郡主強顏歡笑，十分委屈地輕喚：“堂姐姐……”
靜懿端莊高雅地往前走著，道：“人前喚我公主，你忘了嗎？”
靈舒郡主咬了咬唇，滿臉不甘，還是應道：“是，公主。”
衛琬此時也在殿前，等著公主皇子們先入殿，隨後眾臣及夫人小姐們才跟著入殿。
靈舒郡主自是不能跟靜懿一同入殿的，她也只能站到一邊去。
她一眼就瞟到了衛琬，衛琬對她微微一笑。
靈舒郡主心裡暗恨，等著吧，一會兒到了殿上，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面上卻不動聲色地也回以一笑。
等到眾臣子妻眷進殿時，首輔來了和大都督來了，自當引領群臣走在前面。
這兩位人物一出現，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衛琬抬眼看去，殿前明亮的燈火映襯著，殷霆衣著十分嚴謹，曳撒衣角上魚龍繡紋輕輕拂動，冠帽下的一張臉清冷而分明。而蘇墨與他並肩入殿，風格與他大不同，著一身長袍，舉止清雅中透著瀟灑。
果然，不論何時何地出現，這兩人都是萬人矚目的焦點啊。
一個是蠱惑人心的妖孽，一個是行走人間的惡鬼，根本不相伯仲。
可是少女們的小心心還是不受控制地往蘇墨那邊飄。
殷霆不會笑，衛琬好像幾乎沒見他笑過，但是蘇墨卻將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常常掛在嘴邊。少女們當然覺得首輔更好接近一些。
大家都喜歡公子如玉、溫雅端芳，卻極少有人喜歡冰冷殘酷、滿身煞氣之人。
隨後進殿的小姐們視線都被吸引了去，熱切地注視著前面的首輔，魂不守舍的。
靈舒郡主也不可避免地被吸引，眼神一直往前看，都舍不得挪開，連衛琬何時走到她身後的都不知道。
衛琬不得不承認，今晚蘇墨真是好順眼，讓她更得心應手了啊。
忽然靈舒郡主的裙角一頓，不知被誰給踩了一腳。她身形不穩，這要是在進殿的時候摔了一跤，那丟臉就丟大了。
索性衛琬上前，及時攙扶了她一把，聲音溫和道：“郡主小心。”
靈舒郡主穩住腳，抬頭就看見是衛琬，面色惱羞成怒，道：“方才誰踩本郡主？”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首輔那兒呢，比肩接踵的，腳下又黑，當然大家都沒注意，也不可能主動站出來承認。
靈舒郡主這一聲質問，引起前面進殿的大臣們回頭來看，康王和康王妃亦回頭，神情十分不讚同。
靈舒郡主自己也知道，今天皇帝過壽，哪能在殿前鬧事，遂只好兜著火氣，提了提裙角，跨入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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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們相繼跟上，衛琬則拉開了和靈舒郡主的距離，走在末後才入殿。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姑娘家的事情，又很快就平息了，還不至於引起過多的關注。
衛琬進殿後，跟著老夫人一起，坐在衛辭書的身後。
隨著禮監的唱和，殿上眾人紛紛起身，恭迎帝後及一乾後妃駕到。
帝後緩緩上了殿，走上殿首高放的金椅上落座，才命眾人平身。
壽宴以歌舞祝壽開場，這歌舞精彩絕倫，絲竹奏得四海升平，舞蹈跳得如仙子來賀，一曲終時，眾舞姬烘托著中間的領舞，雙手捧著一顆蟠桃，呈獻給皇帝，惹得皇帝龍心大悅，鼓掌叫好。
皇帝一鼓掌，大家當然也要紛紛跟著鼓掌，還不忘與鄰桌笑著寒暄，稱讚：“好，好，跳得真是好！”
衛琬不大意地跟著鼓掌。
老板說好，那能不好麽。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隨后宮膳呈上，一道道精美的膳食擺在桌前，殿上歌舞不歇，一派安詳和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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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黨和大都督黨的大臣們敬酒獻詞，皇帝都欣然應受。
別的女眷們都希望在人前露個臉，所以左右鄰桌基本都能聊起來。一行誥命夫人們還起身，帶著自家的女兒，向皇帝皇后祝賀。
衛琬就只安安靜靜地品嘗著桌上的膳食。
她不是沒感覺到旁桌一直有一道目光似盯著她，先前還能忍，到後面，看她的人幾乎都探著身歪著頭，不在她身上看個所以然出來，恐怕不會罷休。
衛琬放下筷子，拭了拭嘴角，終於抬起頭來，看向旁桌，微笑道：“這位公子不知道一直盯著姑娘看很不禮貌嗎？”
季從賢坐在榮安侯身邊，與衛辭書相鄰。他晃眼間覺得衛琬很眼熟，並不是十分確定，結果衛琬抬起頭和他正面相對時，季從賢立刻就認出來了，滿臉驚訝地指著她：“你、你你不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