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除之而後快
只是還不等衛琬點頭時，漪蘭就已經先幫她點頭了，還自顧自地和這小廝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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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談間，小廝對幾個鋪子的情況委實是比較熟悉的。
小廝道：“那接下來東家可是要去古董鋪看看？古董鋪離這裡比較遠呢，而且位置較偏不容易找，不如小的給東家帶路吧？我們當鋪與古董鋪也常常有生意往來的，熟悉得很。”
衛琬和漪蘭不熟悉路，便讓這小廝在前面帶路。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在此之前衛琬根本不認識他，因而衛琬留了個心眼。
路上衛琬幾乎沒什麽話，倒是漪蘭話多，與那小廝說個不停，全然把他當成了鋪子裡的自己人。
這街上主乾道熱鬧人多，料想不會出什麽事。可是走過主乾道以後，小廝就把衛琬和漪蘭往行人較少的偏街引。
漪蘭不解，小廝邊走邊道：“這古董鋪子沒有開在旺街鬧市，而是開在後街呢。後街有專門的古董市場，懂行的人便會去那邊淘好東西。莫看這邊白天僻靜，到了晚上可就熱鬧了。”
轉眼間，漪蘭已經跟小廝走進了偏街，回頭卻看見衛琬站在街口止步，她隨手攔了個婦人，問道：“大娘，借問一下，這偏街可是通往古董市場的？”
婦人指著偏街回道：“往這條街直走下去，是有不少的古董鋪子。”
小廝市儈地笑道：“小的不會誆騙東家的。”
衛琬便抬腳不置可否地走了過去。這偏街確實比主街冷清不少，但街上仍有稀稀疏疏的路人。
後來這小廝的話就很少，只顧著往前帶路。
越往下走，衛琬便越覺得不對勁，這些路人安靜得太過刻意了一些，即使有三五成群的人一起路過，也在收斂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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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鋪子還沒到，就在前方分叉路口時，衛琬倏地扼住漪蘭的手腕，漪蘭驚呼一聲，下一刻被衛琬拽著便往另一方向跑。
前面帶路的小廝回過頭來看見衛琬跑了，立刻變臉大喊道：“她往那邊跑了！”
此話一出，當即周遭裝作路過的“路人”們全部朝衛琬和漪蘭所跑的方向追來。
一群人抽出袖管裡藏好的棍子，便瘋狂地對衛琬和漪蘭圍追堵截。
什麽當鋪裡的夥計，能對東家下手？但他對鋪子相當熟悉，或許曾經是在鋪子裡做事的。
還說什麽貴人指點鋪子東家是位小姐，看來都是胡說八道、亂扯一通！
殷霆根本不可能出面，更不可能如此多事！可衛琬還是下意識地聯想到是他，所以大意了。
漪蘭跑得不快，很大一部分是衛琬拽著她跑，腳邊的裙角十分礙事。她回頭看見那夥人凶神惡煞，越來越近，不由得小臉煞白。
漪蘭六神無主，腳下一慌，冷不防就跌倒在了地上。
衛琬回過頭來，眼看著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經到了幾步開外，掄著棍子還不及動手，她一把將漪蘭拽起，翻身一腳掃在凶漢的胸膛上，那凶漢倒在追上來的同夥身上，幾個同夥踉蹌往後退了幾步。
漪蘭上氣不接下氣，“奴婢……奴婢跑不動了……”
衛琬緊箍著她的手分毫未松，聲音幽冷而低沉：“想死嗎？”
她當然不想死，只有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往前跑。
她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明明才來京城不久，這還是第一次出門上街來，根本不可能惹上什麽仇家啊。為什麽一出門就會遇到這種事？
京城的治安這麽差嗎？
劫財還是劫色？都不像啊！
這群人分明是故意把她們引到這偏僻的後街來，想把她們處理了。
漪蘭渾渾噩噩混亂得很，然而衛琬再清楚不過，一個自稱是當鋪夥計的人主動出現並帶路，那便和鋪子脫不了乾系。
能讓人如此惱火的事，無非就是京城裡的鋪子被收了，徐家的人被趕出來了。
衛琬斷了他們的財路和營生。
因而她這個新東家非常礙事，讓這夥人恨不得除之後快。
那些歹徒見衛琬和漪蘭已經跑進了深巷裡，她倆對這裡的地形陌生得很，像兩只無頭蒼蠅一般。
而歹徒對這裡卻異常熟悉，當即分成三股，往三個方向合圍。
眼看著前面光線豁然開朗，兩人就快要跑到大街上了，這是一條又深又窄的巷弄，因為從院牆裡面伸展出來的樹枝濃且茂密，遮天蔽日，牆縫和地面的青石縫裡，日久爬滿了青苔，頗為潮濕。
幾乎無人從這裡經過。
可是衛琬和漪蘭還是沒有來得及跑出去，歹毒就從兩邊成功地包抄上來。
當時衛琬只將漪蘭用力往外推了一記，而她轉頭便與歹徒鬥了起來。
那驚心動魄的畫面，漪蘭這輩子都沒有見過。
只見衛琬被幾人圍住，她拳腳如疾風勁掃，腳踢在歹徒的膝關節上能聽得見骨骼哢嚓作響，手摁住歹徒的頭用力砸在牆上能砸得他們頭破血流。
那裙角青絲張揚，明明應該是個嬌弱纖柔的模樣，可是她給人的感覺卻是充滿了強勢和力量。
漪蘭看得呆愣愣的，衛琬回過頭來，那涼薄冷銳的眼神一下把她懾住，歪頭擰了擰脖子，一腳把衝上來的一個歹徒踢趴下，從容不迫地問漪蘭道：“愣著做什麽？”
漪蘭眼眶一紅，全然不知該作何應對，衛琬又衝她喝道：“還不跑？！”
可是她跑了衛琬怎麽辦？
衛琬也教過漪蘭格鬥術，漪蘭會幾招，可是真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她嚇到腿軟，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更不要說和衛琬並肩作戰。
好幾次歹徒見漪蘭晾在一邊，想要趁機對她不利，都是衛琬於千鈞一發之際把她往邊上推，才使得她免遭狠手。
隨後追上來的歹徒，加上纏住衛琬無法脫身的這些，人數不少。
他們都是些烏合之眾，不會什麽功夫，只知道掄著棍子毫無章法地朝衛琬打來。衛琬身法靈活，又善於借力，即使她一人對付好幾人也不在話下，可是漪蘭在這裡，讓她首尾難顧，漸漸處於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