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很治愈
衛琬倚在窗前，賞心悅目，心想來都來了還能怎麽著，就當真是來避暑的吧，不然浪費了這大好的景致……人要懂得享受，等事情來時再躲得遠遠的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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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讓衛琬想不通的是，既然是打著上山避暑的名義來的，總得象征性地帶幾個丫鬟婢女什麽的吧，可是這山莊裡除了漪蘭，卻連一個多余的丫鬟都沒有。
那麽問題來了，誰做飯呢？
衛琬在山莊附近逛了兩圈回來，日漸黃昏，那幽幽空谷中漸漸籠罩上一層在夕陽下暖紅色的薄霧，又是另一番韻味。她回到山莊以後，發現沒人開火做飯。
這時漪蘭捧著裙子從另一邊跑來，裙子裡兜著一些新鮮采來的野果，與衛琬道：“二小姐吃些吧，奴婢跟著錦衣衛去采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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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琬拿了一個果子，啃了兩口，邊往裡走邊道：“殷都督呢？”
漪蘭沒跟上來，自己一手兜著裙子一手拿著野果啃得津津有味，囫圇道：“不知道啊，好像他進房以後就沒再出來過了。”
漪蘭倒覺得這裡很新鮮，以前她都是深居衛府的，哪有機會到這種地方來。就連這采來的野果也覺得萬分可口。
衛琬卻認為很有必要，和殷霆談談這裡的夥食問題。
於是衛琬叼著果子，走到殷霆房門前，隨手叩響了門扉。
等了一會兒，裡面沒人應。
衛琬便開口道：“殷都督，你在裡面嗎？出來吃晚飯了。”
衛琬說完便抽著嘴角，看著殷霆打開了房門，出現在了門框裡。
哦，要叫吃飯，大都督才會出來？
隨後衛琬才意識到，如果不是為了吃飯，殷霆根本懶得搭理她吧。她一敲門，殷霆便知道是她了，若要換做錦衣衛，必然不會敲門，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外稟事便可。
殷霆垂下雙目看著衛琬，視線落在她嘴上叼著的半個鮮紅果子上。那野果把她的唇修飾成水潤的淡粉色。
殷霆道：“飯呢？”
衛琬：“還沒做呢。”
門口裡外，一高一矮，男子衣袍、冠帽整齊，女子淺衣薄裙清逸，在黃昏暮色下，十分相得益彰，而又和諧融洽。
衛琬把野果啃得清脆，道：“你不叫你的錦衣衛們去做飯嗎？”
殷霆盯著她的野果，道：“他們都是自己解決，你以前不是在鄉下待過嗎，不會做飯？”
“在鄉下的時候，我倒是常常做豬食喂豬。”衛琬笑眯著眼，戲謔道，“早知如此，殷都督為何不叫蔡大人指派幾個會做飯的丫鬟來？”
可話一說完，衛琬眼角的笑意就頓住了，唇上濕潤潤地還叼著塊野果肉，可是殷霆卻突然伸手來，將她的半顆野果像拿自己的東西一般輕巧地拿走了。
接著殷霆就往野果上衛琬沒咬過的地方，吃了一口，道：“做官做久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記得這些事也是要人做的。”
“蔡大人真粗心。”衛琬不由看著那可憐的野果，提醒道，“喂，我吃過的。”
“你去做飯。”
“一起去，不然誰也別吃。”
雖說吃野果也不是不能果腹，但是這兩人偏偏都是出奇一致地崇尚米糧的物種，廚房裡備有柴米油鹽，明明可以吃熱飯熱菜，誰還吃這野果啊。
最後議定，兩人一起去廚房搞吃的。
本來還可以叫上漪蘭幫忙的，可一轉眼，漪蘭就又不知道去什麽地方野了。
進了廚房，殷霆只能從旁協助，生火下鍋還是得由衛琬來。
殷霆看著案上堆放著的各類蔬菜，問：“怎麽弄？”
衛琬看他一眼，“洗，切。”
殷霆片刻就把菜洗淨了，又放上了砧板，問：“怎麽切？”
“切片，切絲，隨你樂意。”
衛琬背過身去淘米下鍋時，便聽見砧板上錚錚錚菜刀落下的聲音，極為利落整齊，光是聽那聲音，彷彿每一刀的力道都精準一致，沒有一刀輕的或者是重的。
這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音……真的是很能治愈強迫症啊。
衛琬聽得耳朵十分舒爽，淘米下鍋不過片刻工夫，然而當她轉過身來時，只見殷霆已經把所有的菜都切成了非常均勻纖細的絲兒，並整齊地裝在盤裡……
殷霆慢條斯理地收了刀，看向衛琬道：“還要做什麽？”
這貨要是放到現代去做墩子，每個月一定能掙不少錢……
衛琬默了默，指著其中一碟，就開始挑刺道：“青菜用不著切這麽細。”
媽勒個腿的，做得這麽好，不挑點他的刺怎麽行，不然心裡完全不平衡！
殷霆端起那碟被他切成絲的青菜，就往角落裡扔去。衛琬見狀連忙撲過來按住他的手，道：“你作甚？”
殷霆一臉淡然憫和的神情：“倒了，重新來。”
衛琬奪過碟子，放在案台上，一本正經道：“雖然細了些，也不是不能吃，將就吧。但你記住，這盤菜是你沒切好。”
後來，夜色朦朧之際，廚房裡升起了一縷炊煙。窗戶內，燈火蘊然。
眼下漪蘭正跟著幾個錦衣衛在山裡轉，錦衣衛打來野物，她也能跟著混幾口，錦衣衛采來野果，也會往她手上塞幾個。
她是衛琬的人，總不能讓她餓肚子，而且又是姑娘家，讓她一個人找食物難免有些困難，且不安全。
漪蘭漸漸認識到，這些錦衣衛雖然個個面無表情的，但實際上也沒那麽可怕，還是挺照顧她的。
路上，錦衣衛還隱晦地提醒她，沒事不要往衛琬和殷霆面前轉，顯得多余。他們大都督好不容易有了個紅顏知己，閑雜人等莫要去搞黃了。
漪蘭比較好奇，嘴不把門兒地跟錦衣衛聊天道：“聽說，你們大都督掌管兵馬，還有東廠，那你們大都督是太監嗎？”
以前有這種疑問也只是放在心裡，但現在有什麽辦法，跟錦衣衛混熟了嘛。
幾個錦衣衛頓足，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回頭就陰森森地把漪蘭看著，道：“你活膩了？”
漪蘭縮了縮脖子，“當、當當我沒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