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既然開了頭，你可別不禁玩啊。
院子裡，風聲細細。
衛琬與黑衣人相對而立，縱使身高矮了一大截。但氣勢上，卻不輸半分。
濃濃夜色的掩蓋下，黑衣人眸子裡劃過一抹異色。
這小姑娘，倒是有膽識！
“衛家二小姐衛琬。”黑衣人答非所問，“外界傳言，衛家二小姐愚笨無知，在村子裡長大。竟不知深藏不露，能解天下第一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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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奇毒？
衛琬皺眉，“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三日前，郊外黑竹林。二小姐救了一名身中劇毒的男子，這麽快就忘了？”黑衣人問。
衛琬心頭有些震驚，見血封喉竟然是天下第一奇毒？
這……
她只是舉手之勞為了兩錠銀子而已。
只不過，眼前這人怎麽會知道自己救人之事？
她暗暗打量男子，他一席黑衣遮面，看不清臉。但是渾身氣質和身高無疑都和自己所救男子，極其相似。
細細想來，那天晚上自己說此毒能解時，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而且還詢問她從何學醫。
她敢篤定，眼前黑衣人就是他！
又來試探她了！
“當然記得。”衛琬走近，鼻間傳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很是好聞，“所以，你這又回來報恩了？”
“報恩？”黑衣人詫異。
衛琬淺笑，跟著伸出手來到他跟前，“不必裝模作樣，我知道是你。我救你一命，你當然得報恩！黃金百兩帶來了嗎？”
黑衣人心下莫定，原來她把自己當成那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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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照你這麽說，是該報恩。”黑衣人點頭，“黃金百兩好說，衛小姐，我想知道，你這解藥從何而來？”
果然是為了解藥。
見血封喉號稱天下第一奇毒，其中定不簡單，她並不想無端端卷入紛爭之中。
“沒有解藥。”衛琬回答，“我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不必搪塞我。”黑衣人說道，“衛小姐剛到衛家就能騙過眾人給母親弟弟下毒，豈是泛泛之輩？”
衛琬心底一驚。
他竟然知道自己給他們下毒！？
先不說自己的藥粉無色無味，他卻能識得。最關鍵的是，他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監視？
這人到底是誰？！
“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衛琬反駁，“我是衛家人，豈會加害親弟弟？”
“這就要問衛小姐自己了。”黑衣人說。
目不轉睛的審視著衛琬，雙手慵懶的抱在胸口，頗有一番看戲人的姿態。
衛琬不得不謹慎起來，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此時，院子外隱約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黑衣人似有發覺，身影一閃，縱身越過高牆，消失在了院子裡。
“衛小姐，我會再登門的。”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在耳邊，衛琬看著那高牆，眼底露出了一抹沉重。
“二小姐，你站在這裡作什麽？”漪蘭走進了院子。
衛琬沒有理她，轉身回了屋內。
傍晚時分，內院裡引起了一陣不少的轟動。
夫人徐氏和衛子規相繼出現紅疹，丫鬟婆子無一不心驚膽戰，生怕被傳染。
聽到這個消息時，衛琬正坐在院子裡喝茶。
她看著徐氏院子所在的方向，眸子微眯。
很好，藥粉起效果了！
只不過……
衛琬看向不遠處的高牆，神情跟著凝重。
不知那名黑衣人會不會去揭發自己……
這一夜，衛琬躺在硬木板牀上，輾轉難眠。
下次若再見到那人，她一定要弄清楚對方目的！
第二天一早，漪蘭把衛琬的早飯拿了回來。
一碗稀粥，配著一碟鹹菜。
漪蘭一放在桌上，衛琬便聞到了稀粥裡一股不容忽視的餿味。
昨日衛琬碾踩了她的手指，她不敢反抗，但不代表她不會懷恨在心。
半路上她還往餿粥裡狠狠吐了幾口唾沫。
只要想著，一會兒衛琬要吃這麽惡心的東西，漪蘭便一陣心情舒暢。
漪蘭稍稍按捺住自己幸災樂禍的心情，說道：“二小姐還是快吃吧，一會兒還要去向老夫人請安呢。”
結果衛琬不慌不忙地問：“你吃過了嗎？”
漪蘭順口就答道：“奴婢已經吃過了。”
衛琬淺淺笑了一下，道：“主子都還沒吃，你這個奴婢倒先偷吃了？”
漪蘭面色變了變，反應還算快，道：“奴婢、奴婢是想著，一會兒還有許多活要乾，所以就先吃了些。府裡的其他下人也是如此的。”
衛琬點點頭，表示理解，道：“也是，既然有那麽多活乾，不多吃點怎麽行。”她把稀粥往她面前推了推，“賞你的。”
漪蘭怔住了，連忙曲腿跪在了地上，委屈道：“不關奴婢的事，這都是夫人命人備好了的，奴婢去廚房也只是聽從吩咐送過來而已……”
衛琬不緊不慢道：“既然是夫人給我準備的就不能浪費，可我今早沒什麽胃口，你說該怎麽辦？”
漪蘭微微一抖，感覺衛琬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頓時就又火辣辣地痛起來。
她可沒忘記，昨個衛琬的厲害。
最終漪蘭捧著那粥碗，強忍著嫌惡，將餿粥喝掉。
剛一入口，就嘔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吐出口，衛琬便道：“別把地板弄髒了，很難打掃的。”
漪蘭不得不又強行咽下。
衛府又不窮，這種東西只能拿去喂豬，連下人都是十分嫌棄、難以下咽的。
更何況裡面還有漪蘭自己吐了唾沫，現在她又得咽回去，究竟有多惡心，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親眼看著漪蘭把一碗餿粥喝到見底，衛琬這才滿意的起身，朝外走去。
陽光落在衛琬身上，她眯了眯眼，揚唇笑了。
徐氏，既然開了頭，你可別不禁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