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成功攔截
商侯和阿爍一行人喬裝成尋常商旅,總算趕在了日落之前,進得京城城門。
只不過進城以後,還來不及去落腳處,連口氣也沒歇,就聽消息來報,說是黎國皇正在去景苑的路上。
商侯來這裡第一時間當然是要找到黎國皇。
於是商侯讓其他幾個侍從先去落腳地安頓,他帶著阿爍去找黎國皇。
黎國皇此刻確也正在半路上。
他衣著整齊得體,端坐在馬車裡,神態平和,渾身透著一股貴胄之氣。只平放在膝上的一只手時不時摩挲著自己的玉扳指,彰顯出他此刻的心情有點起伏。
他已身在皇位多年,多少政務國事擺在他面前,他都波瀾不驚。只是這即將要去尋回失散多年的至親,那種心情實在難以言說。
他要是能冷靜,也不至於大老遠的從黎國跑到殷國來了。
不過黎國皇在這殷國上京裡被熱怕了,又擔心夏氏出門會中暑,才把時間定在申時。
申時已經是半下午過後,已過了一天裡最熱的時候。
日頭斜斜掛著,漸漸弱了勢頭,宛如一塊被炸得焦焦紅紅的南瓜餅,透著金裡帶緋的豔麗光澤。
殷武王府比顏守真的府邸更靠近宮城,離景苑也更遠。因而黎國皇才先派遣自己的貼身侍從去接夏氏,自己緊接著也出了門。
隨後,黎國皇在馬車裡也一個勁地搖扇子,這時才想起來,問自己的侍從道:“應該在去接她的馬車裡置放冰桶的,你們可有放?”
駕車的侍從默了默,道:“主子恕罪,一時沒想起,故沒放。”
黎國皇難受道:“沒想起,吃飯怎麽沒見你們沒想起?”
侍從道:“屬下知罪。”
眼看著黎國皇的馬車離景苑不遠了,再穿過兩條巷子便是,可怎知這時突然有馬蹄聲橫插進來,而且正快速地往這邊逼近。
黎國皇身邊的首領侍從立馬繃著聲音低聲道:“戒備!”
於是前後隨行的侍從都若有若無地把一只手放在了腰間佩劍邊上。
黎國皇身邊看似只有這點人,實際上遠不止。他帶來的高手都暗自潛伏在各處。
侍從一聲“戒備”,頓時這條巷中的氣氛就壓抑了下來。
彷彿前一刻還陽光燦爛,下一刻便烏雲密布。
黎國皇坐在車內,他也不如方才那般挑刺數落了,安靜下來,收了折扇,雙手平放在膝上,面上神情泰然自若,九五至尊的威儀感頓顯。
那馬蹄在巷中回蕩的聲音十分清晰,侍從與身邊同伴道:“來者兩人。”
片刻,就見一條分道上,奔跑的馬蹄率先踏出來,躍入侍從們的時間。
下一刻,侍從們看清來人,那股戒備之態瞬時無形地松懈了去。
商侯和阿爍終於趕在黎國皇到達景苑之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侍從回頭向車內低聲稟道:“主子,是侯爺。”
商侯驅馬過來,侍從紛紛向他抱拳見禮。
商侯滿身風塵,跨下馬來,黎國皇撩開簾子看見他,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氣悶,微微抿著唇。
商侯朝他抱拳作揖。
商侯神情嚴肅,一點也玩笑不得。自己國家的君主跑到別國的天子腳下來,他怎會有好臉色。
黎國皇道:“出行在外,你不必多禮。”
商侯走上前,要跟駕車的侍從換個位置。侍從看了看黎國皇,見他沒出聲阻止,便退了下來。
商侯坐上車轅,然後就調頭往回行。
黎國皇見狀道:“我要去景苑。”
可商侯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著實把他氣了一頓。
真是的,怎麽會有他這麽不聽話的臣子!
商侯道:“主上太亂來了,主上可知,若是在此地稍稍有所暴露,後果將不可設想。”
黎國皇氣道:“要不是為了等你,此刻我指不定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你盯得倒是緊,我只是去見個人,又不是去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商侯語態也不輕松,道:“你知不知你要見的是何人,殷武王的嶽母。若是不極其小心,被他順著線索摸到主上這裡,主上還想安全返程?”
黎國皇沉銀了一會兒,道:“你搞不過他?”
商侯道:“若非必要,盡量不要與他敵對。況且眼下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黎國皇痛心疾首地看著馬車在商侯的掌控下一路往回走,道:“我就見見,絕少不了她一根頭髮,見過以後自會安然無恙地把她送回去。”
商侯道:“主上與她素未謀面,如何能貿然相見。你有心理準備,可她沒有,她不識得主上,若是受了驚怎麽辦?”
黎國皇道:“現在你不是回來了麽,正好我們一起去,你還往回走作甚。”
商侯道:“景苑去不得了,被別的人盯上了。”
黎國皇聞言便不再強求,頓了頓又問:“你去朗國還順利嗎?”
商侯道:“一切還好。新起的金麟有心與朗國結盟,此次在殷武王手上栽了個跟鬥,結盟一事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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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商侯把朗國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黎國皇道:“這殷武王會分身術不成,前一刻還在朗國攪得腥風血雨,後一刻便在這京都裡攪得人人自危。”
商侯道:“此人確實厲害,誰若動他嘴邊肉,他能把人撕個粉碎。他哪會什麽分身術,單單是拚著一股勁兒,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橫跨兩國,從那頭奔赴另一頭。你可知,他從殷國邊境趕到京城,花了多少時間?”
黎國皇道:“多少?”
商侯道:“單他一人就跑死了十三匹馬,一路回京,只花了四日不到的時間。”
黎國皇一時無言。
商侯駕車往回走,卻沒去顏守真的地兒,而是去了另外一座私宅。
這私宅是自上次商侯來使,發現有人盯上景苑以後,便讓阿爍另外置辦的。
進了私宅,黎國皇稍作休息,商侯便先去洗洗自己這滿身風塵。
此時西邊的日頭開始沉落,灑下了滿院的余暉。
夏氏在景苑裡,一直從申時末等到了日落。
這景苑裡安靜極了,敞著門扉的屋子裡滿室都是落日霞輝,她靜坐在屋中,那霞輝淬了她周身,給那張恬淡的臉上也添了兩分流光溢彩,看起來更甚從前明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