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因為你是我夫啊
也有非常少有的一些鋪子還開著,多是一些小酒館,招待晚間的酒客的。
殷璄和衛卿進了一家酒館,空氣裡都泛著一股清幽的酒香。
但兩人卻不是來喝酒的,一天都在趕路,到現在還沒進食。
衛卿問老板,有沒有面條之類的吃食。
酒館裡下酒菜倒是有,卻不是專門賣面的。不過老板會煮麵,也不能上門的生意不做,於是便下了兩碗陽春面送上來。
衛卿看著燈火下那雪白的面條上撒著的翠綠蔥沫,映襯得倒是相得益彰。
衛卿見之愣了愣,從久遠的令人窒息的那些往事中抽回思緒;她拿了筷子,將殷璄碗裡的蔥沫一粒粒挑出來放在桌上。
衛卿盡量若無其事道:“今晚本不該讓你看見那些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陰暗面,我或許比你想象中的更陰暗。”
蔥沫挑到後來,只剩下白生生的面。
衛卿筷子頓了頓,忽而低聲道:“我娘不是病逝的。”
世人都只知道她娘病逝,她無法揭開真相,無法讓她娘蒙上世人詬病。她能做的,只有讓那些曾經傷害過的人付出代價。
殷璄一如往常,低聲閑語,卻帶給她莫大的心安。他道:“以前,你殺布政使的時候,不就是因為你娘麽。”
衛卿一頓,抬頭看他,眼眶漸漸染上淡淡的紅。
他還道:“不然你進得去那樓,靠近得了布政使?”
原來他早就知道。
即使那個時候縱容她殺了人對他毫無利處,他還是選擇了成全。
殷璄抬眼看她,眸色如常,深深淺淺,卻卷她入他的大千世界。他道:“若是我不讓你做,你以為你親我一下,就能擺脫我了?”
衛卿輕笑出聲。
忽而憶起,那晚的煙花,漂亮極了,全綻放在殷璄的眼裡,她此生從未見過有那般絢爛。
衛卿道:“你故意給我開的窗?”
殷璄微微動了動眉梢,“以你的智商,不難知道這一點。”
衛卿點點頭,笑意有點濕潤,道:“確實,那時你已經被我卷進來了,也無可奈何。”頓了頓,她又輕輕道,“我只是不敢相信。”
陽春面的味道十分清淡,入口卻是順滑。
非常難得,她和殷璄置身在這偏僻小鎮上,對坐著吃麵條。
面條很好,對面的人亦很好。
殷璄忽然與她低聲道:“我很欣慰,你可以讓我與你一起面對。”
衛卿道:“因為你是我夫啊。”
殷璄眸色略深。
隨後老板送來一小壺酒,拿了兩個酒杯來,道是關門生意,算送的。
衛卿自然是驗過了才會入口。
小壺斟了兩杯,衛卿端起和殷璄碰了一下,然後飲入口中。
酒液繞過唇齒,帶著一股淡而青澀的梅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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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碗陽春面,一壺酒,也別有一番風味。
殷璄素日除了應酬,一般少飲酒。與衛卿對飲時,執杯相碰,而後傾酒入喉。
衛卿忍不住去看,他飲酒時喉結微微滑動,分外撩人。
等兩人用完,錦衣衛們也在店裡解決完了進食問題,留下足夠的飯錢,便踏著夜色離去。
衛卿和殷璄上了馬車,錦衣衛驅馬,一起照來時的路悠悠返回。
一時間,馬車裡十分黑暗,兩人皆是沉默。只有十指相扣的手,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和脈搏的跳動。
他身上的冷檀香讓衛卿有些熏熏然。
忽而殷璄手上用力一扯,衛卿順勢便裙角自他膝上一綻而過,人也騎坐在了殷璄的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好想親近他,好想擁抱他。
從前的一幕幕,從相遇到現在,猶還恍如昨日。
黑暗之中,她勾著他的頸項,伏在他懷中,兩人唇齒纏綿,久久難分。
彼此的吻裡,夾雜著一股酒香,彷彿醉到了心裡去,心裡的某個地方暖烘烘的。
殷璄用舌頭抵著她,探索她,衛卿難以招架,呼吸一窒,後面全亂了節奏,手指撚著他的衣襟,生怕被外面的錦衣衛聽見,有些難堪地咽下婉轉呢喃,盡量不出聲。
這一吻,吻到唇舌發麻。
衛卿先排了頭,沙啞地開口道:“我第一次輕薄你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推開我?照你的性子,多半會想弄死我。”
殷璄嗓音低沉磁性地回應她:“你不也是在賭嗎,我在你眼裡看見的是決絕,我是你最後一根可以抓住的稻草。”
隨後換殷璄問她:“你第一次上我車的時候,遇到毒煙伏擊為何幫我捂住口鼻?照你的性子,多半不會多管閑事。”
衛卿的嗓音像被澆灌過,十分動人:“大概那時,中了邪吧。”
她那時沒有想太多,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發生了。
殷璄依稀笑了,道:“中了邪,好答案。”
原來往事重提,也可以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
彷彿回憶起的每一幕都是不盡的甜蜜。
殷璄吻她,她亦熱烈回應,卻偏偏還能聊一聊往事,盡管聊得斷斷續續。
一人開口詢問,一人作答,輪流來,兩人竟是無比的默契。
衛卿又問:“我逃嫁的時候,翻進了你的馬車裡,你是剛好路過還是刻意走迎親隊伍所經的那條路?”
片刻,殷璄低啞道:“想看看你打算如何脫身。”
殷璄將她擒在懷裡,吻過她的脖子和耳邊,問道:“避暑山莊的時候,明知我能處理好刺客,為何還要出現?”
衛卿與他交頸相擁,似輕輕笑了,咬著他耳朵嫵妹入骨道:“因為,不枉與你相識一場。”
又換衛卿問他:“那時,你真想當我義父?”
她問的每一個問題都直指他的心意。同樣,面對他直指她心意的問題,她亦回答得坦坦蕩蕩。
殷璄低低道:“重點不是做你義父,重點是護著你。”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衛卿依然聽來感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