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想怎麽做了我?
一路上拌著嘴,便不覺這路有多長。衛卿氣喘籲籲地抬頭看時,小院的輪廓隱隱約約就在前面。
院裡又沒有多余的房間,更不能讓林婆子和林翠翠發現男子的存在,最終衛卿只能把他弄進自己的房間裡。
房裡的雜物她之前就已清了出去,房中只有一張簡易木板牀,和一張破破爛爛的儲物櫃。
房裡存了不少衛卿山上采來的藥材,都曬幹了備用。
眼下一進來,簡陋的房間裡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只有一張牀,沒辦法,衛卿只好把他扶到自己牀上去,被窩裡還殘存著她之前躺過的余溫。
衛卿把他身上的血衣扒了,拿過被子把他蓋起來。自己轉身踱到窗邊去,就著窗外的白月光,撿了些藥材出房去。
她去廚房搗鼓了一陣,煎了一碗藥回來。
“起來喝了再睡。”衛卿低語道。
男子睡得輕,睜開眼時有些惺忪,卻十分信任衛卿,張口將一碗湯藥一滴不漏地全部飲下。
衛卿又搭了條濕毛巾在他額頭上給他退燒用。
等折騰完這些,已經是後半夜了。
衛卿也需要睡覺啊,可是這唯一的牀都被這男子佔了,那麽她睡哪裡?
男子好心地往一邊挪了挪,最終衛卿在另一邊躺了下來。
衛卿側頭幽幽地盯著他,從中間劃了一條線,道:“你敢越過半寸,我做了你。”
男子問:“你想怎麽做了我?”
衛卿閉上眼,道:“先間後殺。”
男子:“……”
房裡養了個男子,還真有諸多不便。但也總歸是有條件來給他調理一下傷勢。
衛卿給他熬湯藥,給他煲湯弄飯食,他的身體狀況便一天天恢復起來。
但這只能背著林婆子和林翠翠做。
可時間一久,總能讓人瞧出兩分端倪來。
比如衛卿飯量突然大漲,而且每次都是端進房裡去食用。有時候林婆子或者林翠翠夜裡起夜時,看見衛卿還在廚房裡倒騰。
為此,林翠翠心裡起了懷疑。
直至有一天夜裡,林翠翠硬是沒睡,在衛卿端著一碗湯藥進自己房間以後,她便偷偷摸摸地去聽牆角。
林翠翠曉得衛卿警覺得很,不敢到她房門外去聽,只蹲在牆根處,豎起兩只耳朵。
房間裡盡管壓低了聲音,可還是聽得出有兩個人。
林翠翠再仔細一聽,辨認出那一道聲音分明的是個男子的聲音!
果然!
就說那個小踐人不是個安分的東西吧,現在居然養野男人養到家裡來了!
林翠翠氣憤非常,又熱血沸騰,她其實很想撈起衣袖就衝進去,將他們的醜事撞破。
但關鍵時候她腦子又起了點作用,心裡想著月黑風高的,衛卿要是殺人滅口怎麽辦?
不行,不光得她一個人撞破,還得拉著大家一起撞破,讓村裡人都來看看,那衛卿是個怎樣的下踐胚子!
房裡存的藥不多了,基本都被男子給消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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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效果很可觀,男子身上的傷雖沒有痊愈,但都在結痂往好的方向發展。他臉色也不那麽蒼白,氣色尚可。
畢竟有五谷雜糧果腹,還時不時有衛卿山上打來的野雞熬湯,身體得到了補充。
夜裡衛卿閉著眼入睡,男子的精神卻好,他側身臥著,細細打量著她。
半晌,男子聲音極輕,道:“別忘了,我還欠你二十片金葉子。”
衛卿卻懶懶地咕噥應了一聲:“你放心,別人欠我的錢,我從來不會忘。”
他笑了笑。
牀邊整齊放著他的衣袍,衣袍上的血跡已經被衛卿洗乾淨了。破損的地方也已經被她粗粗縫了起來。
只不過那針腳疏密不當,一看便很符合她的作風。
“你叫什麽名字?”他終還是又問了一遍。
等了一會兒衛卿沒答,他便不再問。
說來,她一次也不曾問過他的名字。大抵是不放在心上。
對於她來說,救了這個人,最初是源於他身上有錢,後來又不想她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簣,才一直留他到現在。
所以有些事不必放在心上。
第二日衛卿上山去采藥打野物,臨近中午回來時,發現院裡還挺熱鬧。
林翠翠正帶著一些村民守在院裡,見衛卿一進來,約摸是人多她底氣也足,就指著衛卿不堪入耳地罵道:“不知廉恥的小雜種,聽說她娘以前就是因為偷漢子被發現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沒想到今天這踐人也敢明目張膽地在房裡養野男人!現在那野男人就在她房裡的牀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