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雙華自顧自說了一通,然後覺得自己卑微又丟臉,將額頭抵在哥哥的胸口,眼淚吧嗒嗒流下,卻根本不敢看他。
顧遠蕭捧著她的臉抬起來,直視著她的眼問:“哪裡有和你相似的人?”
雙華吸了吸鼻子,索性也顧不得什麼正妻本分,很是不滿地抱怨道:“那個蘇葉若,難道不是同我有七分相似,若不是因為這樣,婆婆又怎會專門讓她留在府裡,就是存了……存了讓你移情的心。”
顧遠蕭啼笑皆非,隨即用十分篤定的語氣道:“不管母親是安得什麼心思,可她明明同你半點也不像。”
雙華被他說懵了,眨了眨眼道:“那……她有沒有和你說:娘親死得早,從小被養在嫡母房裡,寄人籬下,受盡白眼……”
顧遠蕭聽得直皺眉, “我為什麼要聽她說這個?”
雙華皺了皺鼻子,隨即不甘心地道:“那她日日擺出的那副柔弱姿態,難道不像以前的我嗎?”
顧遠蕭嫌棄地搖頭,道:“不像,哪裡都不像。”
雙華覺得這人必定是在強詞奪理,連寶琴都看出那人同她相像,怎麼非要 說半點都不像呢,那股子拗勁上來,瞪著他道:“樣貌呢,樣貌總像了吧。”
顧遠蕭一本正經道:“眉眼倒是有幾分像,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自然還是你最美。”
見她聽得的嘴角慢慢翹起,低頭將額頭與她靠在一處道:“如果你怕得是這個,大可以不必。因為,沒人能同你相似。”
這情話有些動人,雙華努力忍著笑,故意撇過臉著:“以前不知哥哥這般會花言巧語。”
顧遠蕭低頭親著她的唇角道:“句句真心。”
雙華被他肉麻的不行,推著他的胸膛閃避不斷落下的吻,可到底力氣不及他,轉眼就被哥哥撈回懷裡好好親了一會兒,然後他用牙齒磨著耳垂道:“我鍾情於你,不是因為可憐你,也不是因為想要拯救誰,若我真有這樣的英雄情懷,誰可憐就愛誰,為何不在路上找個孤女回來做娘子。”
雙華耳根發癢,直往下躲,無奈被他牢牢按在懷中,撇嘴道:“隨便帶回來的女人,哪能做你的正妻。”
顧遠蕭快被她氣笑了,咬牙道:“我是娶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比較難,還是娶自己的妹妹更難?”
雙華怔了怔,隨即想著他這句話裡所包含的努力和酸楚,心尖像被狠狠戳了一下,然後聽他嘆了口氣道:“若我不是真心想要你,若真有其他人可以取代,我又何必苦苦等了你這麼多年。”
雙華鼻子又有些酸,乖順地將臉靠在他胸口問道:“可你為何……獨獨鍾情於我?
顧遠蕭摸著她的頭髮,很是認真地想了想,最後用無奈的語氣道:“我也不知道。”
雙華很是不滿地抬頭看他,眸光閃閃、朱唇撅起,眼角還帶著紅意,看的他狼心大動,啞聲道:“大約是……色.迷了心竅!”
雙華見他的神情跟嗅到肉味的狐狸似的,連忙往後退著道:“可你說過,只要我不願意,就能一直像以前那樣。”
顧遠蕭一把攬住她的腰,舌尖在她唇上轉了轉道:“前兩日,可是你說要對我予取予求?”
雙華還沒來得及害羞,他就趁機將舌尖往裡鑽,將她親得迷迷糊糊,也不知怎麼就被推到了床上。
直到胸前的盤扣被解開,雙華才發覺他是來真的,手忙腳亂把他往外推著道:“咱們還沒吃飯呢?”
顧遠蕭毫不猶豫地埋頭下去:“可我已經餓了!”
雙華要被他給弄瘋了,他們匆忙回來,吵了一架怎麼就被弄上了床,她連窗簾子都沒來得及拉上呢。
可脖頸下傳來的酥麻感一波又一波,令她使勁咬著唇,生怕發出什麼聲音被外面走動的丫鬟們聽見,哥哥的發頂一下下掃著下巴,掃得她臉頰佈滿酡紅,半瞇著眼不住喘氣,迷濛中看見窗櫺上投下的金色光影,滿腦子都是:白日宣淫,寡廉鮮恥!
寶琴在門外轉悠了半晌,也不知裡面到底怎麼樣了。方才夫人那神情,她一眼就看出她在生氣,兩人千萬可別吵起來才好。
可這時早過了飯點,廚房來催了幾次,寶琴遲遲不見裡面的人出來,有點兒著急,便將耳朵貼在門上聽,想著若是真鬧起來了,自己也好去勸個和。
誰知她只聽見夫人一聲軟過一聲的哀求,彷彿受了什麼折磨,嚇得她一個激靈想:該不會侯爺動手了吧。
可她很快就罵自己亂想:侯爺那麼疼夫人怎麼會對她動手,正在疑惑時,突然聽見一聲奇怪的吟哦,然後她的臉騰地紅了,倏地站直,捂著臉就往外跑,正好撞上來來傳菜的小廝,十分為難地問道:“這菜,到底什麼時候送啊?”
寶琴臉還是燙的,心裡埋怨侯爺也太猴急了,哪有讓夫人餓著肚子承.歡的,這時心念一轉,將那小廝推到門外,大聲喊道:“你急什麼,就在這兒等著,待會兒侯爺和夫人想吃了,自然就會傳膳。”
那小廝不明就裡,也跟著回了聲:“哦!”
然後他聽見房裡面“咣當”一聲,莫名抓了抓頭髮,很等了一會兒那門才開了,顧遠蕭冷著臉走出來,陰陰看著他,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去端來吧。”
小廝差點被他嚇哭了,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十分委屈,顫著腿肚子就往廚房跑。
寶琴趁機往房裡一看,只見夫人衣衫還算整齊,臉卻紅得嚇人,露出的一截脖子上……嘖嘖,她正在心裡腹誹,突然感覺旁邊一陣冷冷的陰風,連忙將膝蓋一屈,低頭恭敬道:“奴婢去準備了。”
飯菜上了桌,雙華雖然是餓了,卻心事重重,吃的食不下嚥。
她雖已經做好了決定,但到底是覺得彆扭,萬一……萬一又臨陣脫逃怎麼辦?
正咬著銀箸發愁,低頭卻發現碗裡被堆了滿滿的菜,顧遠蕭神色淡然地又夾了塊肉放進來,“多吃些,不要胡思亂想。”
雙華盯著這一碗的菜,感覺自己像只被投餵待宰的豬,旁邊這隻大尾巴狼,今天是注定不會放過她了,遲早將她給吃乾抹淨。
誰叫她被這隻狼連哄帶騙,自己送到他嘴邊。
好像也不算連哄帶騙,她大概……早為他動心了吧。
不然怎麼能忍受他的一次次親暱,對信王的殷勤視而不見,但聽他訴說對自己的衷腸,晚上睡覺卻會偷偷笑起來,然後蒙在被子裡暗罵自己太虛榮。
她輕輕勾起嘴角,心情突然變得輕快起來。
當他是哥哥或夫君,早就不重要了。她現在就想跟著他一輩子,陪他讀書煮茶,同他親暱撒嬌,想讓他眼裡只能有自己一個人,這難道不是喜歡嗎?
她邊笑邊扒著碗裡的飯,突然發現旁邊的哥哥停了筷子,眼也不眨地盯著她,怔怔問道:“怎麼了?”
顧遠蕭收回目光,低頭道:“沒什麼,快些吃吧。”
雙華過了好一會兒才琢磨出這話裡的意思,然後紅了臉暗罵了句:大流氓!
兩人吃完飯又磨蹭了番,總算洗漱完畢,寶琴十分識趣地端著盆子飛快往外跑,又把外間守著的丫鬟都往外趕,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
雙華努力壓抑著心裡的緊張,若無其事地去弄榻前的帷帳,余光一瞥,發現那人已經脫得只剩中單,衣襟故意扯得鬆鬆垮垮,露出來的部分倒是……非常養眼。
顧遠蕭一抬眸,她忙將眼神撤回來,假裝專心拉著帷帳,卻被他從背後抱住,熱氣直往她耳朵裡鑽:“為何要偷看,待會兒給你看個夠?”
雙華還沒罵出一聲不要臉,就被狠狠吻住,直接抱到了榻上……
哥哥到底不會騙她,該看的不該看的看到了,雙華渾身抖得如篩糠,因著他的緣故,哪裡都能滴出水來,這時被折騰得一點力氣都沒了,迷迷瞪瞪被他指引,只看一眼就嚇得想哭,摀住臉啞著聲道: “下次行不行。”
顧遠蕭都快憋炸了,方才嚐的那點甜食,根本抵不了深不見底的慾.念,俯身下來,眸色深沉,柔柔挪開她的手掌,道“雙華,看著我。”
雙華被他喊得渾身一顫,用滿是水霧的眸子怔怔看他,顧遠蕭實在受不了,手掌按住她的後腦道:“記著,往後我便是你真正的夫君,一生一世的夫君。”
雙華滿心的柔情,片刻後就被殺得片甲不留,氣 得咬住他的手指,先是嚶嚶的哭,然後是邊罵邊哭,最後只剩抽氣聲,夾雜著羞恥的吟哦,伴著床架吱吱呀呀地響,彷彿催.情的良藥,讓顧遠蕭覺得自己彷彿浸在溫柔鄉里,被熱浪泡得從未有過的舒爽,根本捨不得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雙華連哼哼的力氣都沒了,迷迷糊糊勾著顧遠蕭的脖子,在他耳邊央求道:“哥哥,不要了。”
顧遠蕭聽得渾身一個激靈,酥麻感從尾椎骨猛往下竄,然後俯身死死將她抱住,長途出口氣,臉上卻閃過些懊惱。
他一向不愛她叫他哥哥,沒想到,也會有被這稱呼刺激到不行,喜歡不行的時候。
好像在某些時候,讓她叫幾聲哥哥也挺有意趣。
於是剛覺得能逃過一劫的雙華,還沒歇息一會,又被迫叫了好多聲哥哥,然後啞著嗓子,欲哭無淚地想著:哪是什麼哥哥!明明是滿腦子荒.淫的無恥之徒,她再也不要這麼叫他了!
90.
第二日,向來規矩守時的侯夫人睡到了日上三竿,而向來不苟言笑的長寧侯,見誰都帶著笑臉,眼角含椿的模樣,令幾個小丫鬟看得偷偷紅了臉。
雙華起牀時,只覺得身子像散了架,哪哪都疼,正皺著眉把那人詛咒了一番,寶琴推門進來,胳膊上掛著布巾道:“侯爺說了他今天公務在身,不能多耽擱,讓奴婢服侍您去浴池泡一泡。”
她話音未落,一眼就瞅見雙華領口下的青紅印,還有被欺負壞的神態,又羞又心疼道: “侯爺怎麼這般不知輕重,光知道由著性子,也不知心疼下夫人。”
雙華一聽眼眶都紅了,頭還暈著,握住她的手腕抱怨道:“就是,他真的太氣人了,整晚都不讓我睡!”
這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臉騰地紅了起來。
寶琴也沒料到自己隨口打抱不平,竟得到這麼有深意的一句抱怨,她拼命壓抑著腦子裡閃過的畫面,訕訕道:“夫人快起來吧,奴婢帶你去後院的浴池泡一泡,侯爺可是反復交代過,說哪裡的浴池是天然發熱,最是活血化痛,舒筋解乏……”
她越說越覺得彆扭,配著夫人方才那句抱怨,實在太引人遐思,幸好這時雙華將外衣一披道:“我還得先去祖母房裡請安呢,也不知去的晚了,她會不會說我。對了,還和劉管家說好了要去看賬目。 ”
寶琴卻將她的肩一按道:“侯爺走之前特地交代過了,老夫人那邊他去說,夫人今天什麼事都不許做,說您太累了,得好好歇一天。”
她見夫人的臉又紅了,偷笑著湊過去道:“依奴婢看來,侯爺雖有些不懂節制,但真是將夫人疼到骨子裡去了呢。”
雙華也笑出幾分甜,隨即嗔怒地瞪了她一眼道:“自己還是個小丫 呢,看你成天說的都是什麼話。”
寶琴吐吐舌頭,邊同她調笑邊服侍她梳好頭髮,然後領著夫人去浴池邊泡邊吃著被熱水浸過的櫻桃,這一天都過的十分愜意。
到了晚上,顧遠蕭回房時,見小嬌妻低著頭看書,粉腮微微鼓起,一句問候都不樂意同他說。
他搖搖頭走過去,挨著她坐下道:“還在生氣?”
雙華倏地站起,將椅子搬遠一些,然後換了個背對他的姿勢,一言不發繼續看書。
顧遠蕭覺得自己只怕有受虐的嗜好,怎麼就愛看她發小脾氣的模樣,以往見她逼自己規矩守禮,就總希望她能像現在這般肆意地發火使性子。
於是死皮賴臉地靠過去,掰著她的肩低聲道:“全怪我,昨晚太過放縱,弄疼你了吧?”
雙華氣鼓鼓轉身過來,戳著他的胸口道:“我讓你停你非不停,還說疼愛我,一得手就如此霸道蠻橫!”
顧遠蕭一臉無辜:“可你當時,也並不像是想讓我停啊。”
他靠在雙華耳邊又添了句話,雙華的臉都快燒著了,氣急敗壞地道:“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像那樣……”
顧遠蕭順帶著將她攬進懷裡,低頭在她唇上蹭了蹭道:“你不信,就今晚再試試……”
小廈言情小說
雙華倒抽口氣,她可太怕昨晚的哥哥了,但偏偏身子不爭氣,被他親了一會兒,就軟得任他揉捏,不一會兒又被抱上了牀。
顧遠蕭往下壓下去,見她嚇得左右掙扎,壓著她的手舉過頭頂道:“昨晚你我都是初次,我太著急便魯莽了些,今日一定不讓你疼,保管讓夫人滿意。”
雙華瞪著眼一臉疑惑:“你怎麼知道不會?”
顧遠蕭輕咳一聲,眼神有些閃爍道:“我有個部下,慣於出入風月之地,據說很有些手腕,我今日……找他要了些書來看,從裡面尋了幾個法子。”
雙華聽得哭笑不得,她根本沒法想像顧遠蕭會去找下屬討教這種事。正是羞恥到不知該說什麼時,顧遠蕭已經抱著求知若渴的精神,開始賣力實踐今日所學。
紅燭燃到盡頭,雙華實在受不住,又從喉間發出壓抑的啜泣聲,顧遠蕭繃緊身子,聽出這哭聲中帶著黏黏的甜膩,知道她是喜歡的,便漸漸放肆起來……
到結束時天都快透亮,雙華被折騰的筋疲力盡,連罵他的力氣都沒了,任由他幫自己收拾,再掖好被褥,輕揉著她的後頸哄她入睡。
雙華迷迷糊糊間,只聽見他說了最後一句:“明日你準備下,我晚上要宴客。”
她努力撐開發沉的眼皮,嘟囔著問:“為何宴客?”
顧遠蕭微微挑起唇角道:“賀你我新婚之喜。”
雙華覺得這人只怕有病,她們剛辦完婚宴,既不是節慶,也沒有喜事,無端端又賀什麼新婚。可她實在太累了,連一句話都說不出,眼皮一搭就睡死過去。
到了第二日,顧遠蕭真的請來了一堆族親,雙華才知道,送出去的請帖上,真寫著賀侯府迎娶夫人。
那些族親心裡也犯嘀咕,不是剛剛才大婚,為何又要宴客,可長寧侯下了帖子,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各個準備好厚禮帶過去,到了晚上,院子裡足足坐滿五張圓桌。
顧遠蕭穿著絳紅色的直裰,將旁邊的雙華挽起,再端起酒杯道:“今日請各位族親前來,就是想讓你們為本侯做個見證。”
那群人面面相覷,都不知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顧遠蕭偏頭很是深情地看了眼雙華,道:“我與內子成婚雖不久,但從小青梅竹馬,情意篤深,早已誓言要做一對白首不離的恩愛夫妻。”
那群人大眼瞪小眼,敢情叫他們來為了是秀恩愛來著。
但長寧侯都說到這兒了,也只得順著他的話頭稱讚:侯爺和夫人實在般配,天造地設,一對璧人。
顧遠蕭眸光閃了閃,繼續道:“所以,本侯絕不想夫人覺得受了委屈,也不想什麼人進來給她添堵。所以,今日請各位族親給本侯做個見證,我長寧侯府只能有她這一位夫人,絕不可能再納其他人進來,若是還有人存著這樣的心思,可別怪本侯翻臉無情。”
他目光陰沉,直直落在隔壁桌的郭姨媽身上,郭姨媽的臉立即白了,嘴唇顫了顫,還沒說出句話來,就听見姐姐鄒氏先開了口。
鄒氏經過那件事,索性懶得裝病下去,這次也打扮齊整坐在主桌,她原本就覺得今日設宴有些奇怪,這時聽得氣不打一處來,感覺被兒子暗著打了臉面,於是站起來道:“這裡既然都是自家人,我可要說道說道。咱們是侯爵人家,自然是子嗣為重,莫說蕭兒你身居重職,就說說這京城裡,但凡體麵點的人家,誰不是幾房妾室,兒女成群。”她眼角往這邊一挑,道:“只要挑幾個乖巧懂事的,就算進門,也只會跟著孝敬主母,替咱們分憂。”
顧遠蕭將酒杯放下,走到鄒氏面前一揖道:“敢問母親可還記得,當初陛下給爹爹賜下一位美婢,那女子也是乖巧柔順,母親為何抵死不讓父親將她收房。”
鄒氏的臉立即白了,氣急敗壞地瞪著他道:“你無端端說這個做什麼?”
顧遠蕭提高了聲音道:“我一直都記得,母親那時說,夫妻之情就像一杯淨水,至純才能至柔,若是摻了砂礫進去,無論多麼不起眼,遲早會讓這水渾濁不堪,再也回不到原本的澄澈。我那時才不過五歲,就將這話聽進了心裡,默默告誡自己要如同父親一般,愛惜同妻子的情分,絕不讓其中摻進雜質。難道,現在母親要親自告訴我,那些話是錯的?我就該為了所謂的子嗣,傷害同妻子的情意嗎?”
鄒氏被他說的羞愧難當,接連著咳嗽幾聲,旁邊的嬤嬤適時上前,說夫人還有舊疾,只得先行告退,將她給扶回房去。
這齣戲演完,席間坐著的人各個臉上都有些震撼。
他們實在沒想到長寧侯竟能如此強硬,才剛成婚幾日,就大張旗鼓地放下絕不納妾的話,這不相當於把自己的後路都給斷了。
一時間,許多目光都投到新進門的侯夫人身上,他們實在好奇,這看似低調羞澀的女子,究竟有如何魅力,引得位高權重的長寧侯,心甘情願只要她一人。
這時老夫人伸出手來,讓雙華扶著她站起道:“既然如此,我這個老婆子也說幾句吧。”她將雙華的手一拍道:“我這孫媳婦兒,是我從小疼到大的,誰敢欺負她,就是欺負我老太太!”
老太太說完了話,便換了張笑臉,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席間之人也立即裝作沒事一般,其實不少人心裡都有些尷尬。
他們今日前來,有的也是帶了家中的女兒或是侄女,算是存了幾分僥倖,想著能讓長寧侯看上,自家便跟著雞犬升天。這下可好,恨不得將旁邊花枝招展的女子給藏起來,千萬莫要被人看出心思。到時候丟臉倒是小,得罪了長寧侯可是大事。
這時,顧遠蕭被敬了幾杯酒,又走到郭姨媽身旁,輕拍了下她的肩,道:“姨母家裡除了那位馮姑娘,好像還有位表弟今年正要赴考吧。”
郭姨媽聽他這麼一說,心都涼了半截,腦中嗡嗡作響,帶著哭腔道:“那件事都是姨媽的錯,姨媽再也不敢了,侯爺高抬貴手,千萬別為難我家玉儿啊。”
顧遠蕭站直身子皺眉道:“姨媽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提醒你,表弟既然就要赴考,您身為他的母親,就該好好言傳身教,多留在家中照顧下他的起居,往後若沒有要事,就不要再往侯府裡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都沒法讓你們多留言,你們知道作者寫的有多戰戰兢兢嗎,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