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的表情相當精彩。
他原本以為二哥會說孩子們不願意回去的話就讓他們留在太陽城,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要強行將人綁回去,這種簡單粗暴的行事手段很不符合二哥的作風。
白洛很意外:“非要做到這一步嗎?”
“我原本也不想干涉他們的選擇,但是緩緩最大的願望就是一家人團聚,其他人都在回家的路上,若是大白和小白不能回家,緩緩肯定對因為此事耿耿於懷,我不想讓她留下遺憾。”
白洛明白了:“看得出來,緩緩很在乎她的家人。”
“你也是她的家人。”
白洛想起上次緩緩抽自己的那一耳光,忍不住自嘲一笑:“她對我可是很凶的。”
“只要你老實聽話,她肯定不會凶你,你如果不老實,不用她凶你,我就會出手收拾你。”
白洛又想起了上次二哥狠揍他的情景,他悻悻地應了一聲:“哦。”
離開白洛的住處後,白帝去了營地。
他在營地裡找到了正在互相喂招的白安和白好。
兄弟兩人看到父親來了,同時停下動作,擦掉臉上的汗,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父親。
白帝沒有繞圈子,他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明天我會帶著緩緩回家,你們願意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聞言,兄弟兩人皆是一愣。
他們知道父親這次是要帶他們回家去的,但沒想到父親明天就要走,這也太快了點。
白安:“叔叔知道了嗎?”
白帝:“我剛才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
“那、那阿娘呢?”
“她怎麽了?”
白安猶豫片刻,方才將心裡的疑惑問出口:“阿娘希望我們回去嗎?”
“當然,她最大的心願就是一家團圓。”
“可是昨天晚上,我們說了那些話,她不生氣嗎……”
問這話的認識白安,但白好顯然也同樣關心這個問題,他豎起耳朵傾聽父親的答覆。
白帝:“如果我說她很生氣,你們會向她道歉嗎?”
白安和白好同時沉默不語。
白帝將他們的表現看在眼裡,平靜地說道:“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心懷愧疚,但卻又不願意去認錯道歉,你們到底在別扭些什麽?”
又沉默了好久,白安才擠出一句乾巴巴的話。
“我以為她應該不再需要我們了……”
“什麽叫不再需要?”
白安:“她有很多個孩子,我們應該是所有孩子裡面,跟她最不親近的兩個。就拿從善來說,她對從善關懷可謂是無微不至,但她對我們兩個卻很客套。”
白好低著頭:“我覺得就算少了我們兩個孩子,對她而言,應該也沒什麽吧。”
白帝皺眉:“你們這是在吃醋嗎?”
“不算是吃醋吧,就是覺得她不在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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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耐著性子解釋:“你們分別很多年,她對你們不熟悉,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們相處,才會對你們客氣一點。等你們以後相處得久了,習慣了彼此的存在滯後,自然就能變得親密了。”
“哦……”
“那你們還願意跟我們回去嗎?”白帝有將話題拉回到最開始的目的上。
白安和白好互相望了一眼。
作為哥哥的白安開口說道:“可以給我們一點時間考慮下嗎?”
“可以,我們明天天亮啟程,在天亮之前你們都可以來告訴我答案。”
“嗯。”
“你們好好考慮吧,我先回去了。”
白帝離開之後後,白安和白好兄弟兩人沒有再繼續聯系,他們一前一後走進旁邊的休息室裡。
白安從水缸裡舀了兩大碗水,分給弟弟一碗。
白好有些焦躁地在屋裡來回走動,見到哥哥端水給自己,他仍舊維持著眉頭緊皺的模樣,口中說道:“謝謝,我不渴。”
他們是兄弟,一起生活二十年,彼此都很清楚對方的習性和心思。
白安:“你還在猶豫該不該道歉?”
白好反問:“你覺得我應該道歉嗎?”
“昨晚你說的話的確有點過火了,阿娘肯定很傷心……”
“我當時也是話趕話,一不小心就說出了那些話,我沒想到正好就被她給聽到了。”
白安一臉同情:“你的運氣太差了。”
白好垂頭喪氣:“她本來就對我們很客套,經過昨晚之後,她估計連客套都不想跟我們客套了,她現在肯定特別討厭我們。”
白安喝完碗裡的水,拇指擦掉嘴角的水漬:“你要是想道歉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真的嗎?”白好攔住他的肩膀,“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哥!”
……
白帝回來後,看到屋裡多了兩個熊貓獸人,也不覺得意外。
他下廚去做午飯,知道尼美和尼亞愛吃竹筍,他特意燉了一大鍋筒子骨頭燉鮮筍。
骨頭的肉香融入筍絲之中,爽滑可口,特別好吃。
尼美和尼亞抱著碗快飛快地往嘴裡扒拉食物,很快就把一整鍋的鮮筍都吃光光了。
吃飽喝足的他們癱坐在椅子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尼美:“我以後也要找個會做菜的雄獸做伴侶。”
尼亞:“我也要學會做飯,這樣就能讓她對我刮目相看了。”
她?
緩緩敏銳地捕捉到這兩個字,她湊過去問道:“你有心上人了?”
尼亞目光閃躲,俊臉泛紅:“嗯。”
“誰啊?”
尼亞吞吞吐吐的不肯說。
他越是這樣子,緩緩就越是感興趣:“你說來聽聽啊,也許我還能幫你參謀參謀呢。”
尼亞還是不好意思說,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姐姐,小聲地催促:“你之前答應過的,要幫我說這件事情……”
於是尼美開口了:“他瞧上你家大乖了。”
緩緩愣住了。
“大乖?這事兒我怎麽都不知道?”
尼亞紅著臉小聲地說:“這是我的單相思而已,你不知道很正常。”
“原來是這樣啊,”緩緩恍然大悟,“你怎麽會看上大乖的?我記得她以前總愛欺負你,你不是很害怕她嗎?”
“雖然她以前總愛打我,但是她下手很有分寸,沒有傷到我,她是個很好的雌性。”
緩緩想起他小時候被大乖走得鼻青臉腫的模樣,不由得深思,這孩子莫不是個抖m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