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感覺脖子涼涼的,她以為脖子被水草纏住了,伸手去摸了摸,結果卻只摸到涼涼的水。
剛才也許是她的錯覺吧。
緩緩不以為意,繼續擦洗身體。
就在這時,那股奇異的感覺又出現了。
一條冰冰涼涼的東西從水下纏住她的腰。
緩緩伸手去摸,結果摸到了一根涼涼軟軟的東西,車上來一看,竟然是一根黑色的藤蔓。
藤蔓從水裡被撈出來,表面的細絨都被水打濕了,水珠順勢往下掉落。
緩緩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著藤蔓。
“星塵?”
藤蔓順勢纏住她的手腕,順著她手臂往上爬,直到再次纏住她的脖子。
他很喜歡她的脖子,細細的,暖暖的,而且還很脆弱。
彷彿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將她的性命佔為己有。
緩緩被他纏得頭皮發麻。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藤蔓,非但沒能將藤蔓扯開,反倒刺激到了他,令他將她纏得更緊了些。
緩緩呼吸困難。
“我這又是在做夢嗎?”
明明她都沒有睡覺,怎麽可能會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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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的聲音響了起來:“你的確不是在做夢。”
聽到這話,緩緩非但沒有松口氣,反倒更加緊張了:“星塵不是不能凝聚出實體嗎?他怎麽會突然出現?”
“噬魂藤的再生能力很強,伴隨時間的推移,他會慢慢修複身體,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緩緩欲哭無淚:“那等他恢復原樣之後,我豈不是又要倒霉了?”
“是啊,你又會被他關進小黑屋醬醬釀釀。”
“我怎麽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有嗎?”
“就有!”
……
噬魂藤似乎不滿意緩緩的分神,於是更用力地纏住她,差點沒把她的脖子都給勒斷。
嚇得緩緩連忙回過神來。
“你輕點兒啊!我的小祖宗,這是脖子不是木頭,會疼的!”
噬魂藤稍稍松開了些,藤蔓的尖尖兒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藤蔓表面的倒刺蹭得緩緩很疼。
她不敢再說什麽“放開我”這類話,免得再刺激到這個小混蛋,她好聲好氣地說道:“你能不能先到岸上去等我?”
好歹讓她把衣服穿上再說啊!
噬魂藤纏著她不肯走。
這時的星塵心智不全,只知道糾纏緩緩,所有的行事全憑一股子執念。
不過這樣也有個好處。
心智不全就代表他不會正常地思考,很容易被忽悠。
緩緩又勸了好久,說得口乾舌燥,噬魂藤終於被她說動。
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遊回到岸上。
他順著樹乾往上爬,如同一條柔軟無骨的黑蛇,纏在樹枝上,垂下一頭,直勾勾地盯著正在水裡洗澡的緩緩。
緩緩被他盯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了。
她小聲對小八說道:“這家夥該不會就這麽一直纏著,不肯走了吧?”
“就他目前的狀態來看,很有這個可能。”
緩緩欲哭無淚。
她飛快地洗完澡,穿上衣服。
噬魂藤見縫插針地纏上她,盤踞在她的脖子上。
半枝蓮好幾次都想把他趕走,可都被緩緩給攔住了。
即便噬魂藤現在的實力不如從前,半枝蓮也不是他的對手,要是真把他惹毛了,半枝蓮肯定要吃虧。
緩緩決定還是走懷柔政策。
先把星塵穩住,然後再想辦法把他弄走。
不過她現在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跟蘭斯解釋她脖子上的黑色藤蔓是怎麽回事。
實話是肯定不能說的。
那就只能編瞎話了。
她邊走邊想,等她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纏在脖子上的噬魂藤已經消失不見了。
緩緩很意外:“星塵跑哪裡去了?”
他是什麽時候不見了的,她完全都沒察覺到。
小八想了下:“看他剛才那副智障的樣子,應該是力量不夠,只能勉強維持一段時間的實體,時間一久就會自動消失。”
緩緩歎了口氣:“都到這個地步了,他怎麽就不能放了我呢。”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能指望他放過你?”
緩緩無言以對。
她回到住處,發現蘭斯已經回來了。
他們現在是住在一個山洞裡,洞裡被緩緩收拾得乾淨整齊,住起來倒也挺舒服的。
蘭斯看到她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便順口問了一句:“你剛去洗澡了?”
“嗯,”緩緩坐到火堆邊,用棉布擦拭頭髮,“你今天去哪裡了?白頭都沒看到你人。”
“我去了趟天鵝谷,看了場好戲。”
蘭斯說這話時,俊美的臉上透出幾分興味。
緩緩覺得他這樣子很像是不懷好意:“什麽好戲?”
蘭斯將自己在天鵝谷裡的所見所聞說給她聽。
等他說完,緩緩的頭髮也已經擦得半幹了。
她放下棉布,將頭髮捋到胸前,讓火光更好地烘烤頭髮。她說:“你救了那四個高芬人,他們肯定會回去通風報信,到時候高芬族跟矮人族之間,肯定要鬧一場。”
“那就讓他們鬧唄,咱們正好可以看好戲。”蘭斯顯得不以為然。
“可我還需要馬克幫忙製造火炮和船只,要是矮人族整跟高芬人打起來,馬克肯定無法獨善其身,到時候我的火炮和船只可怎麽辦?”
蘭斯皺眉,當時他故意放走那四個高芬人的時候,一心只想著讓他們狗咬狗,沒想到緩緩和馬克之間的雇傭關系。
蘭斯有些煩躁地說道:“那現在怎麽辦?要不然我去追那四個高芬人,如果他們走得慢的話,興許我還能追上他們。”
“算了,既然人都已經被放走了,就讓他們去吧,沒必要再讓你髒了雙手。”
緩緩說得不甚在意,但蘭斯聽完後,心情卻有些微妙的高興。
她不想讓他髒了雙手。
她在乎他。
這個認知剛一冒出來,蘭斯又把它按下去。
他可不是墨菲那個傻小子,才不會為了一個稍有姿色的小丫頭片子,就一頭栽進去猶不自知。
他要保持冷靜和清醒,絕不能被她勾飲。
緩緩沒去注意蘭斯的表情,完全不知道這家夥的心情在短短一瞬間裡,發生了多少變化。
她說:“過兩天我們回天鵝谷一趟吧。”
蘭斯看向她:“回去幹嘛?阿爾索對你不懷好意,你就不怕他再對你動手?”
“以前我是沒防備,這次我們有備而去,不會讓他得手的,而且,我也要需要回去跟馬克商量一下火炮和船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