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緩緩的質問,血翎立刻扶住旁邊的樹乾,虛弱地解釋:“我的腿還是很疼,剛才是為了保護你,我才不得不咬牙忍痛飛下來。”
緩緩低下頭深吸兩口,然後抬起頭,露出如椿風般和煦的微笑:“這麽說來,還是我誤會你了?”
血翎避開她的視線,心虛地說道:“對啊……”
“原來是誤會啊,”緩緩笑得越發溫柔甜蜜,“那我親你一下,算作誤會你的補償,怎麽樣?”
血翎雙眼一亮,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緩緩走到他面前,他非常自覺地低下頭,剛把臉湊到她面前,就被撲上來抱住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她真是氣極了,這一口咬得非常用力,把他脖子上的皮都給咬破了,滲出鮮紅的血絲。
血翎連忙抱住她,生怕她摔倒:“你輕點兒。”
緩緩伸出頭尖,將他脖子上的血絲舔進嘴裡。
濕滑柔軟的觸感讓血翎渾身一僵,身下某物一下子就抬起了頭,硬得不行。
這個小雌性是想要了他的命啊!
緩緩沒發現他的身體變化,她抬起頭,用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你不是中毒了嗎?我吃了你的血,是不是也會被毒死啊?!”
血翎被問得無言以對。
謊言被戳破,只能坦白從寬了。
他輕咳一聲:“我並不是完全騙你,剛才的確是差點就要被毒死了……”
只不過後來被緩緩的血化解了蛇毒,他才能死裡逃生。
緩緩氣得不行:“你怎麽這麽混蛋呢?居然用這種事情騙我!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死了,我、我……”
見她氣得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血翎連忙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嘴裡忙不迭地承認錯誤。
“是我錯了,我不該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我以後保證不敢了。你要是不解氣的話,就再咬我幾口,我絕不還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脖子送到她面前,以一種毫無防備的姿態任由她處置。
這家夥每次都是積極承認錯誤,但卻從不悔改!
緩緩用力推開他,怒道:“我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她扭頭就走,想離這個大騙子遠一點。
現在看到他就有氣!
血翎忙問:“你要去哪裡?”
緩緩頭也不回,硬邦邦地說道:“我要回家!”
“你走錯方向了,岩石山要往這邊走。”
緩緩:“……”
她停下腳步,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血翎大步追上去:“我抱你吧。”
緩緩甩開他的手:“我自己能走,不用你管!”
“可是以你這速度,就算走個一年半載也未必能看到岩石山。”
緩緩:“……”
短腿小雌性的膝蓋上中了一箭。
她憤而反駁:“腿長了不起啊?!會飛了不起啊?!”
血翎被她懟得很想笑。
但是為了不讓小雌性氣到爆炸,血翎還是努力將翹起的嘴角壓了下去,努力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我的腿不算很長,不信的話你可以量量看。”
說完,他就用手指在兩人之間比了比,他的腰差不多快到緩緩的胸口了。
緩緩很憤怒。
這家夥騙她就算了,竟然還用身高來羞辱她?!
叔叔可以忍嬸子都不能忍!
她指著血翎怒道:“小蓮,咬他!”
半枝蓮嗖的一下躥出去,張開花瓣,嗷嗚一口,咬住了血翎的肩膀。
血翎立刻捂住胸口,身體搖晃了兩下,一臉痛色:“你、你居然讓小蓮來咬我,它可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怎麽能如此狠心?!”
緩緩冷眼看著他:“它咬的是你的肩膀,你捂住胸口做什麽?”
“我心痛啊!”
緩緩一臉木然,完全不想搭理這個蛇精病。
見她無動於衷,血翎長長地歎了口氣:“真是個心如磐石的小雌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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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枝蓮松開他的肩膀。
雖然它剛才咬人的架勢很凶狠,但其實根本沒用力,別說咬傷,就連血翎的衣服都沒破一點兒。
緩緩冷笑:“你們父子合夥蒙我呢!”
半枝蓮湊到她面前,討好地蹭了蹭她的手背:“阿娘,別生氣了~”
緩緩將它推開:“撒嬌也沒用,竟然敢騙我?你們這一大一小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半枝蓮被訓得很委屈,花瓣都懨懨的。
它回到血翎身邊,纏著他的手腕,可憐兮兮地喚道:“阿爹~”
血翎摸摸它的花瓣,然後對緩緩說道:“你有氣就衝我來,別對小蓮生氣,它還是個孩子呢。”
緩緩一臉冷漠:“對哦,一個張嘴就把人腦袋都啃下來的孩子呢。”
半枝蓮抖了抖葉子,更委屈了。
雖然很想把鳥人掛到樹上吊打一頓,但鑒於兩人之間的武力值相差太大,緩緩吊打對方的成功幾率不足百分之一,最後她只能捏著鼻子忍下這口惡氣。
血翎將她抱起來,朝岩石山所在的方向飛去。
鑒於緩緩的大傷初愈,身體很虛弱,就算她歸心似箭,但血翎仍舊堅持將飛行的速度放慢了很多。
中途經過一個不大不小的獸人部落。
血翎本來想去部落裡面找個巫醫給緩緩看看傷勢,順便休息一晚。
誰知他們才剛靠近部落,就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腥臭味。
血翎借著身處高空的優勢,再加上極其銳利的視力,看清楚了部落裡的情況。
部落裡到處都是腐爛的肢體殘骸,另外還有十幾個尚在活動的獸人——不,那些都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獸人,他們渾身的皮肉都潰爛了,面目全非,行動姿勢極其僵硬。
最可怕的是,他們正在啃咬那些已經死去的同伴屍骸,骨頭被他們咬得嘎吱作響,極其惡心。
緩緩受視力限制,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只能看到一些人影在部落晃來晃去,問道:“這個部落好安靜啊,是出什麽事了嗎?”
血翎的臉色不太好看:“這個部落裡的獸人感染了死血病,全都死了。”
“死了?!”緩緩睜大眼睛,“不是還有人在活動嗎?”
“那些都是被感染之後淪為異魔族傀儡的可憐蟲。”
這個部落已經沒救了,但是血翎不能再讓死血病傳染到周圍其他地方。
他直接放了把火,將整個部落全部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