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眼鏡王蛇說什麽,桑夜都不為所動,堅持不肯跟他走。
眼鏡王蛇眯起雙眸,危險的視線落在了桑夜身後的小雌性身上,慢慢地說道:“你不願跟我回異魔族,是為了這個小雌性嗎?你們已經結為伴侶了?”
桑夜回答得乾脆利落:“是的。”
緩緩感覺眼鏡王蛇的目光極其陰冷,被他注視的時候,骨頭都快被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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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畢竟是桑夜的長輩,緩緩心裡雖然害怕,還是鼓起勇氣,磕磕巴巴地開了口。
“您、您好,我是緩緩,我跟桑夜是真心相愛的,如果您不嫌棄的話,以後有空可以來我們家做客,我們會非常歡迎的。”
眼鏡王蛇卻陰沉沉地反問:“你敢邀請一個異魔族到家裡去做客,難道就不怕我宰了你們全家嗎?”
“您是桑夜的親人,也就是我的親人,我相信您連親人都能下得去狠手。”
“這可不一定哦。”
話音剛落地,眼鏡王蛇就如同一道閃電般突然竄了出去!
桑夜連忙撲上去阻攔,結果卻被眼鏡王蛇一尾巴抽飛出去!
巨蟒狠狠摔在雪地裡,背上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鮮血淋漓。
等他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發現眼鏡王蛇已經將緩緩卷了起來。
桑夜大喊:“你放開她!”
眼鏡王蛇的蛇信子從緩緩臉上掃過,慢悠悠地說道:“真是個美味可口的小雌性呢,要是把你吞進肚子裡的話,一定會非常好吃吧。”
緩緩被蛇尾牢牢纏住,五髒六腑都快被擠得移位了。
她痛得臉色蒼白,幾乎不能呼吸。
原本安靜待在她頭上的半枝蓮忽然竄起來,蓮花張開,狠狠朝著眼鏡王蛇咬了過去!
眼鏡王蛇不躲不閃,直接一口咬住了半枝蓮的枝乾!
鋒利的毒牙刺入枝乾,粉色的花瓣立刻就變成了慘淡的灰白色,像是隨時都要凋零般。
眼鏡王蛇將它吐到地上。
半枝蓮幾次都試著爬起來,但都使不上勁兒,花瓣都凋落了幾片,發出低低的哀鳴:“阿娘……”
桑夜衝上去救人,可是還沒等他碰到眼鏡王蛇,就被一股無形的風流卷起來,再度甩飛出去。
蛇背上的傷口已經被撕裂得不成樣子,鮮血落在雪地上,綻放成一朵朵的血花。
眼鏡王蛇冷笑:“看看,這就是普通獸人的脆弱體質,輕易就能被破壞,還是異魔族的身體更強大,所以趕緊跟我回異魔族吧,我會讓你變得更加強大。”
桑夜掙扎著爬起來,由於失血過多,眼前的視線已經變得模糊。
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要救緩緩!
巨蟒再次朝著眼鏡王蛇撲過去,蛇尾在雪地上拖出一條蜿蜒的血跡。
眼鏡王蛇的獸魂屬性是風,他的實力遠遠高出桑夜。
桑夜撲上來的動作,在眼鏡王蛇眼中看來,跟找死沒什麽區別。
眼鏡王蛇站在原地連動都沒動,就有一股風流再次將桑夜狠狠甩飛了出去。
如此反覆循環了好幾次,巨蟒的身體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緩緩心疼得眼眶通紅,她忍住劇痛大喊:“走啊!別管我了!”
然而桑夜此時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了,只知道一次又一次撲向眼鏡王蛇,想要將小雌性救出來。
眼鏡王蛇的耐心終於被耗光了,他不耐煩地說道:“行了,你再亂動的話,我就直接弄死這個小雌性!”
這句話戳中了桑夜的軟肋,他終於找回一絲理智,停下了動作。
眼鏡王蛇說:“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麽你跟我回異魔族,要麽我現在就弄死你的伴侶,沒有第三條路,你自己選擇吧!”
桑夜久久沒有回應。
他既不想回異魔族,更不想看到緩緩死掉。
“別想拖延時間,我數三下,你要是還不做出選擇,我就直接弄死她!”眼鏡王蛇稍稍加重力度,緩緩立刻感覺肋骨都快擠斷掉了!
她死死咬緊牙關,不肯喊出聲。
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溢出來。
“一!”
“二!
眼看緩緩快要被蛇尾勒得窒息了,桑夜終於扛不住了,做出了最後的選擇。
“我跟你回去,你別傷害她!”
眼鏡王像是看到了一個聽話的晚輩,滿意地說道:“很好,這件事將會是你此生最聰明的選擇。”
桑夜急切地說道:“你快放了她!”
眼鏡王蛇垂下頭,看著奄奄一息的小雌性,聲音低沉陰冷:“你是個很可愛的雌性,如果我再年輕個二十歲的話,說不定我也會看上你的。”
緩緩現在感覺呼吸都在痛。
她忍住痛楚,虛弱地哀求:“別帶走桑夜……”
“他不屬於獸人大陸,我帶他回異魔族,也是為了他好,你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放手讓他走。”
眼鏡王蛇將她輕輕地放到雪地上:“乖乖待在這裡等你的伴侶們來救你吧,至於桑夜……忘了他,會是對你最好的選擇。”
桑夜一直盯著他的舉動,見到他的確放過了緩緩,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眼鏡王蛇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吧。”
二十個灰白色的猞猁獸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整齊地站到了眼鏡王蛇的身後。
很顯然,這些猞猁獸剛才一直就藏在附近。
即使沒有眼鏡王蛇出手,桑夜也不一定能帶著緩緩逃出去。
緩緩艱難地伸出手:“桑夜……”
桑夜最後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裡滿是不舍。
然而再怎麽不舍,他還是不得不跟隨眼鏡王蛇離開。
桑夜受了傷,不方便行動,猞猁獸們拖了塊平坦的石板出來,用爪子穿了個洞,將藤蔓從石洞裡穿過去,做成一個簡單的雪橇。
藤蔓的另一端綁在四只猞猁獸的脖子上。
巨蟒趴在石板上,猞猁獸們拖著他跑了起來。
眼鏡王蛇回頭看了緩緩一眼:“我叫寒影,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或許我們還會再見面。”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遊走了。
其余十幾只猞猁獸緊隨其後。
沒過多久,他們就走遠了。
半枝蓮掙扎著爬起來,一點點地挪到了緩緩身邊,花瓣掉了一路。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