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腰間的老虎星紋忽然亮了起來。
他將緩緩緊緊抱在懷裡,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身體裡般,湛藍的眸子裡閃爍著電光。
這片溫泉都泛起了淡綠色的奇異光芒。
溫泉旁邊的草木原本已經枯黃,此時卻像是返老還童般,吸收了泉水中的生命之力,迅速生長出了鮮嫩的綠芽。
半枝蓮忽然展開層層疊疊的粉色花瓣,將那些生命之力全部吸了進來。
花瓣之中的嫩黃花蕊,緊緊抱在一起。
等到它將滿池的生命之力都吸光了,花蕊之中顫顫巍巍地生長出了一個綠色小蓮蓬。
沒有了生命之力的供養,溫泉旁邊的樹木再度變成枯黃。
剛才的繁花一顯彷彿只是夢境。
白帝和緩緩緊密相擁。
過了良久,白帝才從余韻之中回過神來。
他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稍稍松開了緩緩,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腰上的星紋。
星紋又發生了變化。
老虎頭上的荊棘藤蔓變得更加繁複了,環繞在老虎周圍的星星也從四顆,變成了五顆。
他竟然又晉級了!
白帝閉上眼睛,感受到內力的力量,的確是比以前強大了好幾倍。
半枝蓮也收攏花瓣,變回小花苞的樣子,安靜地待在緩緩的頭上。
白帝睜開眼,神情複雜地看著懷中的小雌性。
她累得睡著了,白嫩的臉上布滿紅暈,濕潤的嘴唇被吻得有些紅腫,濕漉漉的黑色長發貼在身上,勾勒出佑人的線條。
白帝忍住再度湧上來的欲/望,克制地親了親她的眉心。
要是被人知道緩緩能幫助雄獸提升星紋等級,想必整個獸人大陸的雄獸們都會瘋狂地想要得到她吧?!
可是她這麽嬌弱,就算被擄走了也無法反抗。
她會淪為那些雄獸提升實力的工具。
那樣的日子,一定是生不如死的。
白帝緊緊地抱住她,聲音低沉而堅定。
“我會保護你的。”
只要有他在,就沒人能夠傷害到緩緩!
白帝找來一種吸水性很好的大葉子,幫緩緩擦乾身體和頭髮。
他抱著熟睡中的緩緩回到王宮,兩人相擁而眠。
……
在白溟居住的臥室裡,一個侍者偷偷地走了出來。
他平時跟在白溟身邊,負責白溟的生活起居,此時白溟陷入熟睡,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侍者已經悄然離開了。
這個侍者一路避開巡邏的護衛兵,來到王宮後面的神山。
山中有座神殿,在通往神殿的入口處,守著幾個神侍。
侍者弓著腰,討好地說道:“是大祭司叫我來的。”
這幾個神侍顯然已經得到了大祭司的叮囑,上下打量了這個侍者幾眼,然後便側開身子放他進去了。
侍者走進神殿,見到了尊貴的大祭司。
溫謙穿著灰白的鮫紗長袍,眉目溫和,嘴角噙著悲憫的微笑,猶如神明般散發出聖潔的光輝。
侍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聲音因為太過激動而變得顫抖:“拜見尊貴的大祭司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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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謙伸出右手,虛虛地扶了他一下:“起來說話吧。”
侍者連忙站起身,眼中飽含狂熱。
溫謙微微笑道:“我叫你半夜前來,是有一點事情想問你。”
侍者連忙說道:“大祭司請說,我一定會知無不言!”
“吾王陛下的身體一直不太好,但是今天我見他的病情似乎又好轉了些,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侍者搖頭:“我也不知道。”
溫謙也不失望,循循善佑道:“那你將今天吾王陛下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吃過什麽東西都說給我聽聽。”
“今天早上,我伺候吾王起牀……”
侍者事無巨細地說了許久,總算把一天內發生的事情都說完了。
溫謙若有所思:“你是說,林緩緩用一種乾草泡了水給吾王喝?”
“是的,當時我還提醒她不要那麽做,畢竟是陛下的身體一直是您在幫忙調養,萬一她讓陛下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讓陛下的身體變得更差了,到時候又來怪罪閣下您怎麽辦?!可是她不聽我的,而且二王子也很相信她,他還把我從房間裡趕了出去。”
說到這裡,侍者心裡也很委屈。
溫謙對他笑了笑:“林緩緩用來泡水的乾草還有嗎?我想看一看。”
侍者連忙說道:“那個雌性臨走前留下了一大把乾草,但是吾王讓人將它鎖進了庫房裡,我沒有鑰匙,沒法拿出來給您看。”
“沒關系,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以後我會考慮將你調來神殿,成為一名神侍。”
侍者雙眼發亮,興奮地說道:“能得到大祭司的差遣,是我的榮幸!”
“嗯,夜已經深了,你該回去了,別讓人發現你的行蹤。”
侍者拜別大祭司後,飛快地跑出神殿,回到王宮之中。
他一想到自己即將進入神殿,成為高貴的神侍,就興奮地渾身發抖。
可就在此時,一只手忽然伸出來,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白洛的臉從黑夜之中顯現出來,湛藍的眸子裡閃爍著寒光。
侍者被嚇得差點瘋掉,他一臉驚悚地看著白洛,一邊掙扎一邊乾巴巴地說道:“三王子殿下,這麽晚了您怎麽還不睡?”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不老實地在宮裡伺候我父親,一個人凌晨跑去神殿做什麽?”
侍者正想扯個謊言糊弄過去,就聽到白洛陰森森地威脅。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砍斷你的雙手雙腳,把你扔去喂野獸。”
侍者嚇得臉色慘白,不敢再扯謊騙人。
雖然三王子總是一副陽光開朗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很好相處,但他要是耍起狠來,手段絕對比太陽城裡最厲害的行刑官還要凶殘!
畢竟他也是在王族的爭權奪利之中健康長大的,從小就耳濡目染了許多齷齪與血腥,即便面上再怎麽親切,骨子裡都有種瘋狂的狠勁兒。
那些真正的小白花,早就隕滅在了權欲的碾壓之中。
最後活下來的,都是染滿鮮血的狩獵者。
侍者哆哆嗦嗦地說道:“大、大祭司叫我過去,詢問吾王的病情。”
白洛眯起雙眼:“詢問病情為什麽不能白天去?非得趁著凌晨沒人的時候去?”
“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白洛笑了起來。
侍者被他笑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