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廣濤進宮求見皇上,卻被告知皇上並不在宮中。
他只能無功而返。
回到京兆府府衙,他將此事告知給了貴妃。
蕭兮兮聽完之後,當場就變了臉色:「糟了!」
梅廣濤不解:「怎麼?」
「沒時間解釋了,我們得立刻去找皇上!」蕭兮兮一把掀開被子,想要下牀,卻因為手腳無力,整個人就這麼往地上摔去!
幸好溫舊城一直在旁邊照顧她,見狀及時伸手扶住了她,這才免於她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悲劇發生。
溫舊城將她抱起來放回到牀上。
見她還要起來,溫舊城用一種溫柔而又不失強勢的力度將她按了回去,沉聲道。
「別亂動。」
蕭兮兮姬妾地說道:「皇上可能會有危險,我們得儘快找到他!」
梅廣濤聞言,心裡越發困惑,急忙追問。
「皇上怎麼會有危險?」
蕭兮兮用最快的語速說道。
「皇上去太廟看望太皇太后,其實是被人設計了。
早就有人在太廟設下陷阱,意欲對付皇上。
但此事皇上早已知曉,提前做好了準備,想必那些逆賊是不會得逞的。
我恰好在這個時候、在太廟附近遭到了綁架,時間和地點都太過巧合。
這說明那群逆賊早就做好了第二手準備。
如果無法伏擊皇上,他們就會對我下手。
可是,就連這個二手準備也失敗了,因為有人在半路上救走了我。
但這件事皇上那邊還不知道。
他只知道我被人綁走了。
如果逆賊在這個時候告訴皇上,我在他們的手裡,約皇上做一筆交易。
你們猜皇上會不會答應?」
梅廣濤聳然一驚。
以皇帝對貴妃的在意程度,即便他不會一口答應條件,至少也會親自去看一看貴妃是否安好?
而皇帝恰好在這個時候出宮了,很有可能說明,他是去跟綁走貴妃的那群逆賊見面了。
如果換成是平時,以皇帝的謹慎,他肯定會做好萬全準備再去赴約。
然而現在關乎貴妃的性命,皇帝關心則亂,很可能會因為怕貴妃被間人所害,來不及做準備,就急匆匆地趕去面見逆賊。
他這就等於是送菜上門,自己跳進了敵人設好的陷阱裡。
蕭兮兮心急如焚,她抓住溫舊城的袖子,急切地懇求。
「那群逆賊肯定會事先埋伏好,只等皇上一露面,就會對他下手,我們必須要去救他,而且速度一定要快!」
溫舊城安撫道:「你冷靜點,救人的事情交給我們就行了。」
梅廣濤知道此事關乎皇帝的安危,非同小可,他無法置身事外。
可現在卻有個很大的難題擺在面前——
他苦著臉道:「咱們都不知道皇上去了哪兒,想去救人也找不到地方啊。」
蕭兮兮:「我有辦法。」
溫舊城立刻就知道了她的想法,皺眉勸阻:「你現在身受內傷,本就處在虛弱狀態,你不能再算卦了!」
他的語氣透出幾分嚴厲的意味。
皇帝的安危關乎整個大盛王朝,與朝臣和百姓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然而對他個人來說,師妹的身體健康遠比皇帝重要得多。
蕭兮兮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溫舊城打斷。
「我知道你很在意皇上的安全,你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去救他,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安心休養,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去冒險。」
溫舊城這人平時看著溫溫和和的,然而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他就會顯得格外固執。
其實不只是他,整個玄門裡的人都是如此。
他們平日裡可以打打鬧鬧,隨意拿玄門和師父開玩笑,看起來像是一點都沒把玄門放在心上,可事實上,他們把彼此都看得極重。
溫舊城看著兮兮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果你不想耽誤救人的時間,就不要再想著亂來。」
蕭兮兮只能閉嘴,乖乖點頭,表示自己會聽話的。
溫舊城這才放緩神情,摸摸她的腦袋。
「你把皇上的生辰八字給我吧。」
蕭兮兮沒有猶豫,立即將洛清寒的生辰八字告訴了他,順便還把脖子上戴著的小貓印章摘了下來。
這是個用極品白玉雕刻而成的小貓印章,只有拇指大小,非常精緻。
她將印章遞過去:「這是皇上親手雕的,你拿去,興許能用得上。」
溫舊城接過印章看了看,一看雕工就知道是用了心的,看來皇帝對他家師妹還算不賴。
「嗯,我們會儘快找到皇上的,你安心休息吧。」
溫舊城和梅廣濤一起走了出去。
梅廣濤去調度人手,而溫舊城則叫來裴千惑和楚劍,師兄弟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他們決定先推算出皇帝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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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子對每個徒弟都是一視同仁的,只要是他會的,都會對徒弟們傾囊相授,但能學到多少,就全看個人資質了。
五個徒弟之中,資質最好的無疑是蕭兮兮。
因為她天生就有天眼,能一眼就看到別人的氣運。
這個天賦用到製作符紙、改換風水、相面佔卦等方面,也能起到加成作用。
其他四個徒弟的資質自然也不差,在普通人裡已經算得上是上乘。
此時他們湊到一起,利用皇帝的生辰八字,再加上皇帝親手雕刻的印章,開始進行推算。
不像蕭兮兮那樣只要在心裡就能測算出結果。
他們必須得嚴格按照師父教導的佔卦程序,不僅要焚香沐浴,還得準備好八卦羅盤和三枚銅錢,以及各種輔助佔卦的小工具若乾。
很快佔卦結果就出來了。
羅盤上的指針指向了巽,代表東南方位。
東南方主龍位。
很顯然,皇帝是去了東南方向。
有了方位後,再用三枚銅錢通過六爻起卦,推算出具體的距離。
最後卦象顯示是在三十裡之外。
裴千惑收起銅錢:「東南方,大概三十裡外,可以出發了。」
梅廣濤那邊已經準備妥當,他幾乎是將京兆府內的府兵們全都召集起來了。
裴千惑和溫舊城跟隨他們一同出發,楚劍被單獨留了下來。
楚劍雖然挺不甘願被拋下的,但他也知道,現在師姐受了很重的內傷,毫無自保能力,身邊必須要有人時刻守著,以免那些壞人又來對她不利。
哪怕他們如今身處京兆府,也不代表這裡就一定是安全的。
萬事都得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