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和洛清寒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被人給叫醒。
常公公的聲音透過房門傳進來。
「陛下,娘娘,冷宮那邊出事了!」
要換成是平時,蕭兮兮肯定不會搭理,可今晚她卻出乎意料得醒了過來。
她揉著眼睛,讓人進來伺候更衣。
洛清寒也起來了。
他見兮兮那副迷迷瞪瞪的樣子,溫聲道。
「你繼續睡你的,讓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就行了。」
蕭兮兮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
「不行,今晚這事兒我得親自去。」
洛清寒:「你早就料到今晚會出事?」
蕭兮兮:「還不是承你吉言。」
洛清寒:???
蕭兮兮:「你之前說景妃回去後可能會消滅證據,這不就讓你給說準了。」
洛清寒皺眉。
冷宮就住著兩個人,分別是陸選侍和邵選侍。
能跟景妃扯上關係的,也就只有邵選侍。
看來景妃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動手了。
兩人迅速換好衣服,走出臥房。
夜裡的溫度比白天更低。
迎面吹來的冷風把蕭兮兮凍得打了個激靈,腦子裡殘留的睡意瞬間就被凍沒了。
洛清寒拉著她走快了些。
兩人很快就來到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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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裡,尚奎已經等了片刻。
「末將拜見皇上、貴妃娘娘。」
洛清寒和蕭兮兮在上首坐下,寶琴奉上熱茶。
蕭兮兮一口熱茶下肚,感覺暖和多了。
她將茶盞捧在手裡,借著熱乎勁兒暖暖手,嘴裡道:「說吧,怎麼樣了?」
尚奎將邵選侍被人謀害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邵選侍病得很重,看起來很不好。
下手的太監已經被抓住,經他供認,是一個叫做梔兒的宮女叫他去殺邵選侍的。
梔兒給了那個太監一百兩的銀票,還給了他一包迷藥。」
蕭兮兮:「梔兒人呢?」
尚奎:「玉麟衛去了她的住處,發現她已經在屋裡懸樑自盡了。」
洛清寒皺眉:「又是懸樑自盡。」
之前的惜椿就是懸樑自盡的,如今又加上一個梔兒。
且每次都是查到她們頭上的時候,她們就自盡了。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青松急匆匆地跑進來,跪伏在地。
「啟稟皇上、貴妃娘娘,迎福宮剛讓人送來消息,說是景妃夜裡跳湖自盡了!」
洛清寒和蕭兮兮都是一怔。
洛清寒問:「人死了?」
青松忙道:「沒死,景妃跳進湖裡沒多久,就被人救了上來,已經請太醫過去了,聽說還有氣兒呢。」
大半夜的鬧出這麼大的事兒,只怕整個皇宮都被驚動了。
洛清寒不去看看都不行了。
蕭兮兮說:「我陪你一塊去吧。」
洛清寒頷首應了。
夜裡冷得很,他盯著兮兮,確定她穿得足夠厚實了,這才帶她出門。
兩人乘坐車輦前往迎福宮。
迎福宮內早已經亂成一團。
聽聞皇帝和貴妃來了,眾人慌忙出門來迎接。
皇帝和貴妃進了臥房,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牀榻上昏迷不醒的景妃。
景妃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被換了,但頭髮仍舊是濕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氣息很微弱。
皇帝將太醫叫到跟前,詢問景妃的情況。
太醫道:「幸好救得及時,景妃的性命已經沒有大礙,只是身體仍舊很虛弱,需要好生靜養一段時間。」
皇帝瞥了牀上的景妃一眼,淡聲問道。
「她什麼時候能醒?」
太醫道:「很快。」
他從醫藥箱中取出針包,抽出銀針,給景妃扎了幾針。
片刻後,景妃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短暫的恍惚過後,景妃的視線落在了皇帝身上。
她掙扎著從牀上爬起來,要給皇帝見禮。
「妾身拜見皇上……」
洛清寒淡淡道:「你還病著,無須多禮,安心躺著吧。」
景妃又躺了回去,眼睛仍舊看著皇帝。
她紅著眼眶哽咽道。
「妾身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皇上了。」
洛清寒無視她那哀怨婉轉的眼神,平靜問道:「為何跳湖自盡?」
景妃忙道:「妾身沒有自盡,妾身是被人推進湖裡的。」
洛清寒:「誰推你的?」
景妃搖頭:「妾身不知。
妾身今晚心情不好,怎麼都睡不著,就想出去走走。
在經過湖邊的時候,妾身稍微停了會兒。
誰知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遭了別人的暗算。
有人從背後推了妾身一下,妾身沒看清楚那人是誰,就已經落了水。
之後妾身便昏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她說話的時候,蕭兮兮已經在屋裡轉悠了一圈,最後停在屏風上。
蕭兮兮看著掛在屏風上的鬥篷。
這是一條墨綠色的鬥篷,鬥篷邊緣有白色的狐毛,下擺處還綉著一枝黃梅。
她回頭看向景妃,問道。
「這麼冷的天,景妃出門去透氣,肯定穿得不少吧?」
景妃虛弱地應道:「是啊,確實穿得挺多的,所以才會在落水後,身體一直往下沉,要不是冬菱他們及時發現了妾身,只怕妾身此時已經是一抹幽魂了。」
蕭兮兮指著屏風上掛著的鬥篷,接著問道。
「你今晚是穿著它出門去透氣的吧?」
景妃不明白她為何問得如此仔細,猶豫了下還是搖搖頭:「沒有,我穿的是另外一條鬥篷。」
蕭兮兮也不拆穿,而是笑問。
「不知那條鬥篷在哪裡?」
景妃:「這得問冬菱。」
冬菱忙道:「那條鬥篷弄髒了,已經拿去洗了。」
蕭兮兮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大半夜的洗衣服,真是勤快啊。」
冬菱神情一僵,訕訕地道:「景妃娘娘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放著那兒不管不像樣子,奴婢便讓人都拿去洗了。」
景妃虛弱地問道:「不知貴妃娘娘問這些是何意?」
蕭兮兮:「本宮若是讓人現在去浣衣局把景妃的鬥篷拿來,不知能否拿得到?」
景妃的目光閃了閃:「只是一條鬥篷而已,貴妃娘娘為何非要揪著它不放?」
蕭兮兮:「因為本宮好奇啊,既然景妃今晚是穿另外一條鬥篷出門的,為何這條鬥篷的下擺會沾上草葉?」
她彎下腰,伸手從鬥篷下擺處撚起一片小小的草葉。
……
大家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