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拉著洛清寒將所有燈籠都欣賞了一遍。
起初洛清寒還會掙扎一下,努力去辨別她畫的是什麼。
後來他乾脆放棄治療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她高興就好。
細細軟軟的雪花悄然落下。
又下雪了。
洛清寒抬手拂去蕭兮兮鬢邊的雪花,低聲道。
「回去吧。」
蕭兮兮點點頭,和他一塊回到屋內。
臨睡前,兩人照例去泡了個澡。
泡澡過程中,洛清寒全程都閉著眼,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仿若老僧入定。
蕭兮兮原本沒想做什麼的,但見他這幅樣子,她就忍不住想要皮一下。
她貼著池壁,一點點地往洛清寒身邊挪過去。
洛清寒察覺到了動靜,但他沒有睜開眼,只是冷冷地問了句。
「你做什麼?」
蕭兮兮挪到他旁邊,挨著他坐下,還故意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胳膊,笑著問道:「我有個事兒想問你。」
洛清寒感覺到胳膊處傳來的溫熱觸感,眼睫跟著顫了顫。
他緩緩睜開眼,露出如墨般的漆黑瞳仁。
他扭頭看向她,目光深邃幽暗。
她的烏黑長髮漂浮在水面,熱氣蒸騰而上,水珠順著白皙的脖頸緩慢下滑,白嫩的臉頰泛著淡淡紅暈,眸子彷彿也沾染上了濕氣,看起來濕漉漉的。
此時的她猶如剛從水裡走出來的妖精,天真又嫵妹,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
蕭兮兮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緊張,下意識就想往後躲,但隨即想到他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有什麼好躲的?
於是她硬是梗著脖子沒動。
她故意露出壞壞的笑容,揶揄道:「你都二十一歲了,還沒有那啥,會不會覺得憋得慌?」
洛清寒冷冷反問:「知道我憋得慌,你還湊過來招惹我?」
蕭兮兮:「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要是憋不住了,可以跟我說啊,千萬別把自己給憋壞了。」
洛清寒:「跟你說有什麼用?你能幫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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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兮兮:「能啊。」
洛清寒定定地看著她,目光越發幽暗,透出絲絲縷縷的危險意味。
事到臨頭,蕭兮兮忍不住想打退堂鼓,但最後還是鼓起勇氣,主動伸出雙臂,抱住洛清寒的腰。
當她貼上來時,洛清寒的身體瞬間就僵住了。
渾身肌肉都綳得很緊,就連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也跟著一起繃緊。
彷彿只要輕輕一碰,就能斷裂。
蕭兮兮笨拙地在他唇上親了親,然後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手順著他的身體向下滑去。
……哎呀呀快捂眼睛……
根據蕭兮兮閱遍小黃書的豐富經驗來看,像憑洛清寒這種從沒那啥過的處男,解決起來應該會很快。
然而,她低估了洛清寒的能力。
這男人真的特別能忍!
等兩人從浴池裡出來的時候,蕭兮兮的兩條胳膊都已經累得抬不起來了,原本白嫩的掌心都已經磨得發紅。
她不得不為自己將來的牀上生活感到擔憂。
可能是因為太累的緣故,蕭兮兮剛躺倒牀上就睡著了。
洛清寒摟著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又輕輕摸了摸她的手掌心。
想著她剛才那生澀笨拙的動作,還有她那紅撲撲的臉蛋,以及明明很羞赧卻又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都讓他覺得無比可愛。
以前總覺得,喜歡便是喜歡了。
直到真正擁有了愛情,他才知道喜歡是可以持續增長的。
每跟她多相處一天,對她的喜愛就會增長一分。
年年歲歲,不斷累積。
永遠都不會到頭。
……
轉眼就到了除夕。
宮中照例舉行了家宴。
太皇太后和皇帝仍舊是高居首座,下面坐著的是妃嬪們。
雖然大家都有說有笑的,但太皇太后仍舊覺得場面冷靜了些,不如盛永帝還在時那般熱鬧。
盛永帝膝下子嗣眾多,每年除夕家宴時,大家匯聚一堂,總是熱熱鬧鬧的。
不像現在,大殿內就只有寥寥十幾個妃嬪,皇子公主是一個都沒有。
太皇太后忍不住感慨。
「又是一年過去了,今年宮中進了好幾個新人,可皇嗣方面仍舊沒有音信,就連一個懷孕的消息都沒有,哀家每每思及此處,心裡都不免覺得擔憂。」
此話一出,眾人的動作都是一頓,說笑的聲音也隨之低了下去。
妃嬪們的目光紛紛落在皇帝身上。
她們倒是想生育皇嗣,可皇帝不給她們這個機會啊。
洛清寒對眾人的注視恍若未覺,淡淡地回了句。
「朕還年輕,皇嗣的事情不急。」
太皇太后心裡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滿,但面上卻並未顯露出來,只是無奈一笑。
「罷了,這些事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哀家不好多說,免得討人嫌。」
洛清寒:「皇祖母請吃菜。」
說著,他親自給太皇太后夾了一筷子菜。
太皇太后順勢嘗了一口,笑著誇皇帝有孝心。
眾人見風使舵,紛紛跟著誇讚皇帝,各種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按照慣例,每年除夕夜的家宴,都會給后宮妃嬪進位。
只要是這一年內沒犯過錯、沒有遭皇帝厭棄的妃嬪,一般都能將品級往上升一升。
算是皇帝對於妃嬪們這一年來的犒賞。
去年的時候,皇帝沒有讓妃嬪們進位,按理說今年怎麼也該來一次進位了。
然而直到家宴結束,皇帝都沒有要給妃嬪們進位的意思。
妃嬪們自然是無比失望。
沒有寵愛也就算了,居然連每年一次的進位也沒有。
這讓她們在后宮裡待著還有什麼意思?
有的人暗暗後悔,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就不該進宮。
也有的人越挫越勇,在心裡使勁琢磨,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打破如今后宮裡一潭死水的局面?
家宴結束後,眾人一起守歲。
太皇太后精力不濟,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
洛清寒:「皇祖母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孫兒守著就行了。」
眾妃嬪也都紛紛開口附和,一個賽一個的有孝心。
太皇太后也沒堅持,客氣了兩句後,便在女史的攙扶下起身離開了。
等太皇太后一走,眾妃嬪們的心思也跟著活絡起來。
景妃微笑著提議:「陛下,咱們就這麼乾坐著太無聊,不若讓人彈彈琴跳跳舞?妾身記得姐妹們之中就有不少人能歌善舞,不若讓她們為陛下獻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