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印被交到貴妃手裡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皇宮。
此時在宮中掀起很大的波瀾。
鳳印代表的是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
后宮中的妃嬪們做夢都想得到它。
卻沒想到,它居然被送到了貴妃的手裡。
雖然皇帝說是讓貴妃暫時代為保管,但誰知道要保管多久?
萬一皇帝以後忘了要把鳳印收回來,豈不是鳳印要在貴妃手裡放一輩子?
那跟直接封她為後有什麼區別?!
一時間,眾人心裡對貴妃的羨慕嫉妒恨又更上一層樓。
洛清寒今日比較忙,等到雲岫宮時,已經是深夜。
蕭兮兮早已經躺牀上睡著了。
她睡得迷迷瞪瞪的時候,感覺有人在自己腿上摸來摸去的。
她下意識蹬了下腿,甩開那只討厭的手,可很快那只手又貼了上來。
她終於是忍不住了,睜開眼,看向那個擾人清夢的傢夥。
「陛下,你幹嘛呢?」
洛清寒坐在牀榻上,手指勾住她的褲腿,緩慢捲起來,露出膝蓋和小腿上的淤青。
那是她在長樂宮罰跪後留下的傷痕。
她的膚色雪白,襯得那些淤青越發刺目。
洛清寒問道:「上過葯了嗎?還疼嗎?」
蕭兮兮懵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她單手撐在牀上坐起來,低頭看了眼腿上的淤青,不甚在意地道。
「沒事,已經上過葯了,不怎麼疼。」
洛清寒的指腹輕輕擦過那片淤青。
受傷的地方本就格外敏感,此時被人這麼一摸,那感覺,就跟被電了一下似的,蕭兮兮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她趕緊把腿往被子裡縮,訕笑道。
「真的沒事了,時候不早了,你快睡吧。」
洛清寒抬眸看她,如墨般的黑眸之中,像是藏著許多深沉的情緒。
「你怪我嗎?」
蕭兮兮一怔:「怪你什麼?」
洛清寒:「是我把你推上了風口浪尖,你今日所受的苦,都因我而起,你應該怪我的。」
蕭兮兮:「你想多了,這事跟你沒關係。」
洛清寒:「太皇太后之前提醒過我,我若真的喜歡你,就不該如此高調。我把你捧得越高,恨你的人就越多,你的處境也就越危險。可我不聽,我覺得自己能護得住你,然而你還是受傷了。」
以前他當太子的時候,以為成了皇帝就能不必再受束縛。
可如今他成了皇帝,卻發現身上的束縛更多了。
甚至就連他想給喜歡的女人多一點寵愛,也會被無數人揪著說。
蕭兮兮知道他這是又鑽牛角尖了。
他以前就有這麼個毛病,遇事總愛往壞的方向想,非常悲觀。
說白了就是沒有安全感。
這可能跟他的出身和成長環境有關係。
蕭兮兮:「這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對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你沒必要想那麼多。」
洛清寒:「今天只是一點皮肉傷,那以後呢?以後你會不會受更重的傷?甚至是危及到性命?」
蕭兮兮認真地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若真的危及性命,我肯定會還手啊,你忘了我百毒不親還會會武功嗎?今天我之所以乖乖受罰,是因為我覺得跪一下沒什麼,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就跟太皇太后徹底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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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寒凝視著她。
「你不願跟太皇太后撕破臉,是因為不想讓我難做,對嗎?」
蕭兮兮:「怎麼說呢,你如今壓力也挺大的,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
洛清寒默然不語。
是他讓她受委屈了。
蕭兮兮拉起他的手,小聲說道:「我們那麼多風風雨雨都走過來了,比這更艱難的時刻也不是沒有過,現在這點困難真的不算什麼。」
洛清寒心裡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像是酸澀,又像是甜蜜。
他伸手將人摟進懷裡,低聲問道。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蕭兮兮正想按照國際慣例給他發好人卡,卻被他提前拒收。
洛清寒:「別拿你那套好人論調來搪塞我。」
蕭兮兮只能實話實說。
「因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想讓你得償所願。」
洛清寒勾起嘴角,黑眸深處泛起絲絲的柔情。
他俯首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輕聲說道。
「我已經得償所願了。」
「你就是我的得償所願。」
蕭兮兮:「……」
居、居然被反過來撩到了。
她將略有些發燙的臉埋進他懷裡,羞赧道。
「你忽然變得這麼會說話,我都有些不適應了。」
洛清寒:「我只是說了自己的心裡話而已。」
蕭兮兮伸出小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我又看不到你的心,怎麼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洛清寒:「你不是早就在我心裡住著了嗎?還是沒有鄰居的那種。」
蕭兮兮哼唧:「我發現你現在也變得油腔滑調了。」
洛清寒:「大概是近墨者黑吧。」
蕭兮兮:「為什麼不是近朱者赤呢?」
洛清寒:「你說呢?」
蕭兮兮:「……」
我懷疑你在暗諷我。
她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在他脖子上狠狠吮了一口。
洛清寒感到些微的刺疼。
他微微皺眉,卻沒有將人推開,反而將人抱得更緊了些。
「你做什麼?」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顯得很性感。
蕭兮兮用手指碰了碰他脖子上的紅色吻痕,壞笑道。
「給你種個小草莓。」
洛清寒:「草莓為何物?」
蕭兮兮:「一種水果,酸酸甜甜,很好吃。」
洛清寒:「我從未吃過。」
蕭兮兮:「那只能說明你沒見識。」
洛清寒:「……」
這女人居然敢嘲諷一國之君沒見識,果真是飄了啊!
他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下,算是對她的懲罰。
次日早晨,宮女們在給皇上更衣時,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紅色印跡,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洛清寒對此毫無察覺。
直到他穿戴整齊去照鏡子時,這才從鏡子裡發現了脖子上的痕跡。
兮兮故意把吻痕留在了他靠近耳朵的位置,那麼高的地方,即便是把領子拉高一點也遮不住,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到。
洛清寒摸了下那個吻痕,低低地笑了聲。
小東西還挺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