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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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寥:“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麽他和蕭倦都是黑暗中的獨行者,卻只有蕭倦能遇到一個不計回報為自己付出的傻白甜?
余裊裊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她捂住胸口蹬蹬地往後退。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
韋寥嗤笑,不屑地道。
“看看你那副德行,你該不會真以為我能對你產生興趣吧?
我又不是鄭小胖,我的眼睛可沒瞎。”
余裊裊放下手:“這樣最好,我要回家去了,你不要再跟著我。”
沒等她轉身,就再次被韋寥叫住。
“等一下。”
余裊裊不耐地問道:“你還有什麽事?”
韋寥卻是一笑,笑容璦昧又促狹:“你剛才問鄭小胖,想知道該怎麽哄男人?你是跟瑯郡王吵架了吧?你想哄他開心化解兩人間的矛盾?”
余裊裊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一下子就炸毛了。
“我們家的家務事,不用你多嘴!”
韋寥:“別急著跳腳啊,我可以幫你的。”
余裊裊對他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呵,你能有這麽好心?!”
韋寥:“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地方,是專門讓人開心的。”
余裊裊仍是半信半疑。
“我憑什麽信你?”
韋寥:“你手裡有我想要的抱枕和書簽,要是我騙了你,你大可以不賣給我抱枕和書簽,四百兩的定金你也不必退給我。”
余裊裊在心裡盤算了下。
如果他沒騙她,那她就能知道該怎麽哄好蕭倦。
如果他騙了她,那她就能白得四百兩銀子。
不管怎麽算她都不虧。
余裊裊當即作出決定:“我信你一回。”
韋寥臉上的笑意隨之加深。
“走吧,我帶你去。”
兩人一起離開天鸝園。
此時天色已黑,但距離宵禁還有一段時間,街上還是有不少行人在溜達,兩邊的商鋪也都開著門。
韋寥騎著馬在前面帶路,余裊裊騎著小毛驢跟在後面。
他們穿過兩條街道後,在燈火輝煌的煙水巷前停了下來。
這是玉京城裡出了名的煙花之地,巷子裡開了十幾家大小不一的秦樓楚館,放眼望去,一片燈紅酒綠。
哪怕還沒進巷子,余裊裊都能聞到空氣中那濃鬱的酒香和脂粉香。
她扭頭看向韋寥,沒好氣地質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能讓人開心的地方?你逗我玩兒呢!”
說完她就要轉身走人,遠離這片煙花之地。
韋寥卻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你別急著走啊,我沒騙你,你不是想哄瑯郡王高興嗎?你只要進去看看那些姑娘們是怎麽做的,就能知道該怎麽哄瑯郡王了。”
余裊裊仍是拒絕:“不行,我怕自己看了什麽不該看的畫面,會長針眼。”
韋寥靠過去,伸手勾住她的肩膀,笑著說道。
“其實鄭小胖說得沒錯,只要是男人,就躲不開酒和色。
色是溫柔鄉,酒是男人塚。
這裡面的姑娘都是善於此道之人,哄男人的本事是你拍馬也趕不上的。
你只要能學到點皮毛,哄好你家郡王都不在話下。”
他說得並非全無道理。
余裊裊有點心動。
她只是進去看看而已,就當做是長長見識,又不乾別的。
余裊裊甩開他的胳膊,抬了抬小下巴:“你,前面帶路。”
韋寥勾唇笑了下,當真就老老實實地走到前面去帶路了。
他顯然是這裡的常客,對這兒非常熟悉。
街邊的姑娘們見到他,都像是狂蜂浪蝶朝著他靠過來,又是拋妹眼又是塞香帕的,都想把他往自己所在的閣子裡面拉。
韋寥對送過來的妹眼和香帕都來者不拒,腳下步伐卻未曾停下片刻。
他帶著余裊裊一直往前走,最後在一家名叫“青梔”的青樓門前停下。
與其他大門敞開的青樓不同的是,青梔的院門緊閉著,門口掛了盞白色八角燈籠,旁邊還有一棵梔子樹。
余裊裊問道:“這也是青樓?”
“這裡只接熟人生意,一般不對外接客,最適合像你這種不方便拋頭露臉的人。”
韋寥說完便上前去敲門。
片刻後,院門被拉開,從裡面走出來個扎著雙環髻的小丫頭。
她顯然是認識韋寥的,一看到是他,立刻就側過身,恭敬地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青梔院內的裝飾得非常雅致,看似沒什麽特別的,其實處處都透著巧思,一看就知道是花大價錢精心布置過的。
余裊裊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她原本以為青樓都是那種亂糟糟、魚龍混雜的地方,現在身處其中,她才知道是自己見識淺薄了。
余裊裊和韋寥被帶到一個雅間裡。
小丫頭點燃香爐,給兩人斟滿茶水,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雅間內只剩下余裊裊和韋寥兩個人。
韋寥將自己剛才接到的香帕隨手扔到一邊,順便拍了拍身上沾到脂粉的地方,然後才端起茶杯喝了口。
余裊裊見他喝了茶,她這才也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她不懂茶葉,分不清這茶的好壞,只知道入口挺香的。
隨後她就放下茶杯,站起身,在雅間內轉了圈。
這地方不僅有桌椅,還有牀榻書案衣櫃屏風香爐,另外還有一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古琴,墻上還掛著琵琶和長笛等樂器,桌上還擺著棋盤和一整套茶具。
余裊裊伸出手指,在古琴上面輕輕撥弄了一下。
古琴隨之發出錚的一聲清響。
余裊裊收回手,感慨道。
“這裡的姑娘還聽多才多藝的。”
韋寥往後靠,慢悠悠地道。
“來這裡的客人不一定是為了滿足色欲,有些就只是單純想找個人聊聊天、下下棋,放松一下心情而已。”
余裊裊松了口氣,看來她不必擔心自己因為看到不和諧的畫面而長針眼了。
房門被推開,一名身穿淡藍色輕紗羅裙的妙齡女子走了進來。
她朝著韋寥福了福身,聲音輕柔婉轉。
“奴家語詩,見過韋公子,韋公子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來了呢。”
韋寥指了指余裊裊,道:“今兒的主角是她,她想來學習一下,該怎麽哄男人開心。”
余裊裊故意咳了兩下。
就算他說的都是實話,但也不必說得如此直接。
語詩順勢看向余裊裊,一眼就認出對方是女兒身,只不過是做男子打扮而已。
她很識趣,知道客人的事情不能問,遂含笑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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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一定會盡力幫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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