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時半會兒的,讓舒貴妃上哪兒去弄條蛇過來?
更別提她本身就很怕蛇,要是再讓人當場殺條蛇的話,不僅嚇不到余裊裊,反而會把她再嚇一跳。
最終舒貴妃只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惡氣。
“既然皇后姐姐都出面為瑯郡王妃求情了,那妾身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這件事就此作罷吧。太后娘娘還在等著我們去拜年呢,大家快些走吧,被讓太后娘娘等久了。”
溫皇后也沒有非要追究到底的意思,隨口應了聲。
“嗯,走吧。”
眾人回到各自的轎攆內。
毒蛇事件就這麽被揭了過去。
別人怎麽想的余裊裊不清楚,反正她心裡是挺遺憾的。
原本還想著能再多一條蛇燉羹,結果願望落了空。
真是太可惜了!
儀仗隊繼續前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碧泉宮。
等溫皇后帶著眾人走進正殿裡時,發現宮中的皇子公主們全都來了。
他們都是來給鄧太后拜年的。
其中自然就包括六皇子沈瑞,以及陶然公主。
皇子公主們整齊朝著皇后行禮。
“兒臣拜見母后,恭請母后新椿安康。”
溫皇后則帶著一眾妃嬪和女眷們朝著鄧太后見禮。
“妾身/臣婦恭請太后娘娘新椿安康,福壽延綿。”
鄧太后笑得一臉和藹:“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禮,快坐下吧。”
眾人按照身份尊卑相繼落座。
這裡都是女眷,皇子們不便久留。
他們只稍稍坐了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舒貴妃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六皇子沈瑞。
這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她後半輩子的全部指望。
在她看來,在場三個皇子之中,就屬她的兒子最優秀,將來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這也是余裊裊第一次看到所有的皇子和公主。
進宮之前繡言嬤嬤曾跟她科普過宮中的大致情況。
皇帝膝下原本有八個皇子和五個公主,但因為種種原因,好幾個孩子都不幸夭折了。
皇子之中最終能順利長大成人的,就只有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以及七皇子。
公主也只剩下兩個,陶然公主便是其中之一。
但奇怪的是,現場只能看到三個皇子和兩個公主,還有個皇子不見蹤影。
在場無人提及此事,就彷彿第四個皇子壓根就不曾存在過似的。
眾人圍繞著鄧太后談笑風生,各種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倒。
全場只有三個人沒吭聲,就是溫皇后、陶然公主、以及余裊裊。
前兩人因為性格使然,不愛與人交際,余裊裊則是因為一門心思撲在了吃食上。
在她面前擺著宮廷禦廚精心製作的茶點,不論是色香味都堪稱絕佳。
余裊裊一邊細細品嘗,一邊琢磨這些茶點的做法。
就在這時,舒貴妃忽然開口點了她的名。
“瑯郡王妃你在做什麽?”
余裊裊吃東西的動作一頓。
她眼下糕點,如實回答:“吃東西啊。”
此時一眾妃嬪女眷也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余裊裊,見她竟然一門心思地吃東西,都暗暗嘲笑她小家子氣,難登大雅之堂。
舒貴妃柳眉輕蹙,面露嫌棄。
“你的手剛抓過毒蛇,都沒洗過,則能直接吃東西?你就不怕吃壞肚子嗎?”
余裊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挺乾凈的啊。
但其他人卻不這麽認為。
一位美人掩唇輕笑:“妾身聽聞瑯郡王妃來自巴蜀,像是巴蜀那麽偏遠的地方,住的應該都是些尚未開化的蠻子,他們過慣了茹毛飲血的日子,哪裡還會在乎乾不乾凈?不都是抓起東西就往嘴裡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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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她還故意看了余裊裊一眼,面露歉意。
“對不起哦,我這個人是直腸子,說話比較直接,但我對你沒有惡意的,你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余裊裊不疾不徐地說道。
“你剛才說那麽多,無非就是說我沒規矩,嫌棄我太野蠻。
可是當初皇上在賜婚的時候,曾在聖旨裡面誇贊我賢良淑德、宜室宜家、秀外慧中。
本人的品行都已經得到了皇上的認可,你卻公然笑話我沒規矩。
怎麽?你是覺得皇上對我的看法是錯誤的嗎?
你已經厲害到了可以對皇上指手畫腳的地步了嗎?”
最後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嚇得那位美人臉色巨變。
她正要跳起來指責余裊裊胡說八道,就看到余裊裊露出個無辜的笑容。
“對不起哦,我也是個直腸子,說話比較直接,還望你不要生氣噢。”
那位美人頓時就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處,咽不下吐不出,差點被憋得背過氣去。
都說瑯郡王是個沉默寡言的活閻王,怎麽竟娶了這樣一個伶牙俐齒的正妃?!
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人湊到一起,是怎麽過得下去的?!
大過年的,鄧太后不想看人吵架,她沉聲道。
“好了,都少說兩句。”
那位美人只得悻悻地閉上嘴。
鄧太后看向舒貴妃,問起毒蛇的事情。
舒貴妃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立刻說道。
“剛才我們在來碧泉宮的路上,瑯郡王妃忽然殺了條毒蛇,差點沒把妾身嚇死。
原本妾身還想教訓瑯郡王妃兩句,讓她以後穩重些。
誰知皇后姐姐竟然站出來幫瑯郡王妃說話,這事兒只好不了了之。”
說到最後,她特意按住心口,眉間輕蹙,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後怕模樣。
鄧太后是舒貴妃的表姨,她們之間本就是親戚關系,再加上舒貴妃嘴甜會來事兒,進宮之後就一直很得鄧太后的喜歡。
聽完舒貴妃的敘述,鄧太后很是擔憂。
她握住舒貴妃的手,關切地問道。
“你沒被嚇出什麽問題吧?哀家看你臉色不好,要不要請個太醫看看?”
舒貴妃柔聲道。
“謝謝太后娘娘的關心,原本妾身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但在跟您說了些話後,妾身就感覺舒服多了。
應該是妾身沾到了您身上的福澤,病氣便也跟著消失了。”
鄧太后被哄得眉開眼笑。
“你呀,就知道哄著哀家玩兒。”
隨後她又看向余裊裊,問道。
“你哪來的毒蛇?”
余裊裊如實回答:“妾身也不知道呀。”
鄧太后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宮中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毒蛇,必然是有人從外面帶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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