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晟跑進書房,很快就從書架上找到了那本遊記。
在看到遊記的瞬間,他心裏鬆了口氣。
看來是他想多了,薑則並非是來找這本書的。
也許一切都只是個誤會而已。
然而當他翻開遊記,發現最後一頁被人撕掉了。
書脊出還留有被撕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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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晟整個人都怔愣在原地。
這個書房的書都是有數的,除了他以外,家裏沒人會翻動他的書,更不會撕毀書頁。
目前能做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薑則。
薑氏和薑二爺這時也進了書房。
他們見到余晟捧著一本書發獃,不禁問道。
「阿晟,你怎麼了?」
余晟的眼眶一點點變紅,拿著書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那樣子彷彿下一刻就會哭出來。
可把薑氏給心疼壞了。
她急忙跑過去拉住兒子的手,柔聲安撫:「阿晟你別急,你跟娘親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余晟深吸一口氣,硬是將眼淚給逼了回去。
他是余家的嫡長子,以後整個家都得靠他撐著,他就算怎麼難受,也不能哭。
「娘,姐姐說得對。」
薑氏不明所以:「她說什麼了?」
余晟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的確是表哥約我在酒肆見的面。
我以為就只是簡單地吃個飯而已,等我到了酒肆之後才知道,他還約了別人。
那些人跟他一樣,對當今的朝廷和皇帝心懷怨懟。
他們藉著酒勁寫詩,那些詩隨便一句流傳出去,都能讓我們掉腦袋。
我很害怕,找了個借口先走了。
我以為那件事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第二天鷹衛就找上門來了。」
薑氏聽得揪心不已,問道。
「你怎麼不把這些跟鷹衛說?」
余晟垂下眼睫,痛苦地道。
「薑則畢竟是我的表哥,我要是把他供出來,他肯定是死路一條。
我不想讓他死,不想讓娘親傷心。
我想著先拖一拖。
反正鷹衛沒有證據可以給我定罪。
只要我能挺過審問,應該就沒事了。」
薑氏再也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她用手捶了兒子一下,哽咽道。
「你個傻孩子,你不知道鷹衛的手段有多狠辣嗎?
他們若是真的對你用刑,你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余晟自然也知道鷹衛有多可怕。
可是在那種情況下,他別無它法。
他低聲道:「娘親別哭,都是孩兒的錯,是孩兒思慮不周,讓您擔心了。」
一直沒吭聲的薑二爺忍不住開口辯解。
「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阿則不是那種壞孩子啊。」
余晟聲音苦澀:「我原本也不相信表哥會那麼對我,可證據就擺在面前。」
他將遊記舉起來,指著書脊處殘留的撕毀痕跡說道。
「這書是表哥送給我的,我記得在書的最後一頁,有表哥親筆寫的一首打油詩,但現在這也紙不見了,它是被表哥撕掉的,因為他知道這本書會暴露自己。」
薑二爺還在竭力辯解:「不會的,阿則不會做這種事,你肯定是弄錯了。」
他看向薑氏,讓她幫忙說句話。
「阿則可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應該知道他的秉性,他不可能害阿晟的。」
左邊是兒子,右邊是哥哥,薑氏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就在此時,余康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