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帝聞訊趕到椒房殿的時候,寧妃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
她趴在地上,後背的衣裳被鮮血浸透,看著慘不忍睹。
皇帝立即讓人將寧妃扶起來。
「送她回煙雨宮,讓太醫給她看看。」
劉公公恭聲應道:「喏。」
他親自帶人將寧妃送回煙雨宮。
秦皇后起身行禮,動作標準得就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
「臣妾拜見陛下。」
皇帝皺眉問道:「寧妃犯了什麼錯?你為何要杖責於她?」
秦皇后冷冷反問:「她下毒謀害太子,難道不該罰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皇后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宮女珍珠捧著絹帕上前,絹帕裡面放著那枚圓形玉墜。
皇帝不認識那個玉墜,但他知道,皇后不會在這種一查就能知道真相的事情上騙他。
皇帝沉聲道:「即便這個玉墜真是寧妃的,也不能證明就是她唆使曇花下毒謀害太子,真相還未查明,你就對寧妃動手,不怕落人話柄嗎?」
秦皇后淡淡道:「若陛下覺得臣妾的做法有失偏頗,大可以撤去臣妾的皇后之位,將臣妾打入冷宮。」
「你!」
皇帝顯然是動了真怒,瞪向她的眼睛裡面冒出火光。
「你別以為朕不敢動你!」
秦皇后攤開雙臂:「臣妾就在這裡,您若看臣妾不順眼,隨時都可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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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咬牙切齒:「你給朕等著!」
說完他便氣沖沖地拂袖離去。
秦皇后不慌不忙地躬身行禮:「臣妾恭送陛下。」
等皇帝走遠了,珍珠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勸道:「皇后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您跟陛下是結髮夫妻,只要您好好跟陛下把事情說清楚,陛下未必不會站在您這邊。」
「結髮夫妻?」秦皇后像是聽到笑話似的,輕輕一笑,笑聲中充滿譏諷。
她和他之間,從始至終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夫妻情分。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
關於寧妃被打的消息,很快就在宮裡傳開了。
寶琴繪聲繪色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她見主子還在使勁地嗑瓜子,完全沒有要發表想法的意思,不得不主動開口。
「小主,您怎麼不說話?」
蕭兮兮反問:「你想讓我說什麼?」
寶琴激動地說道:「面對如此殘酷的后宮爭鬥,您難道不應該受到激勵,努力爭寵,奪得太子妃之位嗎?您只有成了太子妃,將來才有可能成為皇后,只有成了皇后,您才不必如寧妃那般可憐。」
「寧妃哪裡可憐了?」
「她都被打成那樣了,還不夠可憐嗎?」
蕭兮兮懶洋洋地道:「她那是自作自受,如果她沒有產生多餘的心思,就不會惹得皇后不滿,更不會招來這麼一頓毒打。所以說,還是做一條鹹魚好啊,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爭,只要舒舒服服地躺在家裡混吃等死就行了。」
寶琴恨鐵不成鋼,她家主子實在是太不爭氣了!
就在這時,洛清寒邁步走了進來。
他的忽然出現把蕭兮兮和寶琴都嚇了一跳,兩人趕忙屈膝行禮。
洛清寒意味深長地看著蕭兮兮,問道。
「你嫁進東宮,就是為了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