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番外若若來了(1)

發佈時間: 2024-06-20 03: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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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 番外若若來了(1)
  晚上,皇后派人來查探此事了,不知半路與齊嬤嬤碰見沒有,若碰見了,那就有意思了。

  來的是皇后身邊最得力的余嬤嬤,四十八歲,中等個子,體態微胖,面容端莊。

  看到余嬤嬤的那一刻,我才覺得皇后是真的開始重視這件事了。

  皇后的重視當然不是因為她有多麽心疼七殿下,她若心疼,早八百年就把七殿下接入皇宮了。她重視的,是六皇子闖了禍。

  情敵的兒子闖了禍,多麽美妙的事啊。

  余嬤嬤先是探望了七殿下,再是詢問了劉姑娘,從余嬤嬤口中,我才知道,七殿下的買藥錢,就是被六殿下欺負之後得到的封口費。

  劉姑娘哭成淚人,她知道母子倆的日子不好過,卻沒料到除了貧寒之外,她兒子還忍受了那樣的欺辱。

  這件事終究是鬧大了,小安子在諸葛燁的面前可以嘴硬,但在十八般酷刑面前卻很難再為六皇子效命,且縱然他不說,那余下的四名太監也早已嚇破了膽。

  當六皇子不止一次欺辱七殿下的事情得到證實後,皇后大發雷霆,當即將小安子等人亂棍打死,又把貴妃與六皇子叫來臭罵一頓,最後,還讓六皇子跪在佛堂抄書,不抄完不許睡覺。

  六皇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十四歲,正是青蔥水嫩的年紀,熬夜什麽的,絕對不會要了命。但架不住貴妃難受啊、心疼啊,貴妃跪在鳳熙宮內求情,說都是她沒管教好,請皇后責罰她。

  皇后很不客氣地來了一句“子不教父之過,你是在怪罪皇上呢還是在怪罪皇上呢?”

  貴妃啞口無言。

  皇后又道:“退一萬步說,真是做母親的沒管教好,但那也輪不到你受罰,本宮,才是他正兒八經的嫡母。”

  於是,在貴妃瞠目結舌之際,皇后“哭”著找陛下請罪去了。

  但皇后又有什麽罪呢?
  孩子是養在貴妃宮裡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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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皇后一個勁地埋怨自己沒把六皇子管教好,講到最後,陛下有些被洗腦了,著實覺著兒子犯錯不是自己不夠乖巧,而是無人管教,一番思量後,陛下大掌一拍:“今後,就把六皇子送到皇后宮中,勞煩皇后代為管教吧。”

  貴妃母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貴妃與皇后鬥了大半輩子,去皇后宮裡,那不是羊入虎口麽?

  皇后年老色衰,早沒了陛下的寵愛,為了給兒子保全太子之位,不知吃了多少苦頭。貴妃要恩寵有恩寵,要兒子有兒子,娘家勢力也不差,要說她毫無奪嫡之心,怕是傻子都不信。

  這些年,貴妃原本走得越發順了,尤其太子前段日子被我師父“誤治”,至今還半死不活,一旦太子去了,六皇子的機會便手到擒來了。

  誰知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出六皇子欺壓弟弟的事來?
  六皇子在陛下心目中的形象,瞬間毀了一半。

  陛下或許不是個明君,可到底是個國君,偏頗兒子是有的,能力差些沒關系啊,咱們可以多找幾個有用的大臣,問題是再沒能力也不可以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小小年紀,就背著陛下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來,陛下不生氣才怪了。

  親愛的皇帝陛下當然不會記得,最給七殿下氣受的是他自己,如果沒有他一直以來的漠不關心,他的女人和兒子就不會過得如此糟心。

  與六皇子的失寵相比,素來默默無聞的皇長孫反而讓陛下高看了兩眼。

  陛下開始詢問皇長孫的功課,皇長孫答得極好,陛下十分高興。

  陛下偶爾也會與皇長孫下棋,皇長孫趁機向陛下請教了一個棋局,那棋局詭異無比,陛下看了半天也沒想出破局之策,便問皇長孫是何人設下的棋局。

  皇長孫道:“是七皇叔。”

  這一年,陛下終於意識到,他有個……或許還算聰明的小兒子。

  “殿下!殿下!”

  我與素蓉在院子裡洗曬梅花花瓣,常伯伯抱著一個錦盒跑了進來,我們起身,給常伯伯行了一禮。

  常伯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跑進七殿下房間了。

  遠遠地,我們聽見常伯伯說“這是暖玉棋盤,冬天下棋一點兒都不涼手呢……陛下說……”

  是陛下送的。

  雖然,陛下沒親愛來探望七殿下,可比起這麽多年的不管不問,能送來一點東西,已經能我們驚喜了。

  它不用很貴重,也無需很實用,它是父親送給兒子的。

  年關將至,上陽殿與柳椿閣忙碌了起來,做臘菜,炸丸子,備椿聯兒……為了集中勞動力,素蓉、蓮蓉與白蓉全都來了這裡,與她們一塊兒前來的,還有多日不見的七殿下。

  七殿下的全名叫諸葛冥,冥,是昏暗的意思,也能指糊塗或愚昧,如冥頑不靈,而民間一些迷信的說法,把人死後的地方叫做冥界。總而言之,這實在不是一個很適合做名字的字。

  可用在他身上,我覺得沒有絲毫違和。

  他穿著黑袍,不笑時,如奪命的冥神一樣,眼神都是涼颼颼的。

  不過他這種冰冷而沉靜的狀態在劉姑娘出現的那一刻便徹底化為虛無了,他揚起乾淨而清爽的笑容,軟軟靠在劉姑娘肩頭,與別的依戀母親的孩子沒什麽不同。

  “還疼嗎?”劉姑娘慈愛地問他。

  他搖頭,笑道:“早不疼了,娘你做了什麽?好香。”

  他笑起來真好看,比陽光還要溫暖,若不是曾經見過他嗜血的眼睛,我幾乎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劉姑娘摸了摸他鬢角:“雞湯,還沒煨好。你快起來,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他不乾,反而摟住劉姑娘的腰,將頭深深埋進她頸窩:“我抱抱你怎麽了?你是我娘。”

  “別忘記自己身份。”

  “我沒忘,我是你兒子嘛。”

  劉姑娘嘖了一聲:“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唉,算了算了,你就沒一回聽我的。”

  母子倆在陽光下依偎了一會兒。

  我一邊曬魚,一邊偷偷往他們身上瞄,冬天很冷,但畫面很暖,我想到自己的娘親,還有自己的弟弟,不知他們現在,是不是也能這麽幸福地抱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