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 除夕團圓(二更)

發佈時間: 2024-06-19 13: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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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在暗夜島住了七日。

她和常坤說了自己的來歷,常坤儘管早有預料,可真正從她嘴裡說出來仍是令他震驚不已。

顧嬌也提了提暗影之主的身份,常坤問了是哪一年到來以及哪一年離開的之後,心中無比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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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坤感慨:「你們……差一點就碰上了啊……」

「什麼?」顧嬌吹著迎面呼嘯而來的冷風,聽著濤濤海浪聲,驚愕地朝常坤看了過來。

常坤望向浩瀚無邊的大海,長嘆一聲:「有些東西我原先不明白,聽你說了之後,我大概就知道島主當年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當初在組織裡,顧嬌違背了不可寬恕的規則,被組織實施了獵殺計劃,教父為救顧嬌,故意在一次行動中讓她得到了小藥箱。

「教父,這個箱子好漂亮,給你。」

「我沒興趣。」

他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建築物中響起,他抬起修長筆直的腿,跨過地上還沒冷透的屍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之後小藥箱帶著顧嬌身穿來了這個時空。

小藥箱耗空了能量,用了十年才恢復,之後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將教父也帶了過來。

但是它能量不夠,時間維度發生偏差,比顧嬌到來的時間早了十年。

那時,常坤還是個孩子,住在海邊的一座小漁村裡,他看見了暈倒在了海邊的年輕男人。

男人的衣著好生奇怪,但男人的臉長得很好看,不像是壞人的樣子,他跑回家叫來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把男人救了回去,這一收留就是好幾個月。

後來村莊被海嘯淹沒,男人帶著村民撤離到了一座孤島上,就是後來的暗夜島。

「兩年吧。」常坤說,「有一天早上我推門去給他送吃的,就發現他不見了,我和父親找遍了整座島嶼,都不見他。又過了十年,他再次出現,那時我已經長大了,他帶著我創建了暗夜門。他說他要出海去找一個人,希望這一次能碰上。後面的結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無功而返。」

「他第三次來這裡,不再提找人的事,而是開始種植紫草。」

因為那時她已經飛機失事了,屍骨無存,無法再實現身穿,而魂穿需要一個重要的媒介——紫草。

顧嬌總結了一下。

她在組織裡犯了錯,被組織清除了關鍵記憶,並展開獵殺。

她來到了異世,成為第一任暗影之主,後來又回到了現代,受時空磁場的影響,她失去了穿越的相關記憶。

她照常去了組織,組織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對她展開了第二次獵殺——就是飛機失事計劃。

可是,她犯了什麼錯?被組織清除掉的關鍵記憶是什麼?

……

「先生,您願意娶您身邊的女士為妻嗎?無論她將來富有還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都永遠和她在一起嗎?」

「是的,我願意。」

「女士,您願意嫁給新郎嗎?無論他將來富有還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你都永遠和他在一起嗎?」

「嗯?」

新娘愣愣地看著男人。

男人抬起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深深地看著她:「你願意嗎?」

「我……」

嘭!

一聲槍響。

顧嬌猛地驚醒,警惕地自牀鋪上坐了起來,反手去摸枕頭下的槍。

沒摸著,才意識到這不是在前世了,自己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夢裡的事是真實發生過的,他們接到一個任務,有人會在世紀婚禮上暗殺某財團的千金,顧嬌易容偽裝成新娘引蛇出洞。

新郎原本是本人,後來不知怎的換成了教父。

也虧得是換了,對方身手太快,埋伏在四周的狙擊手根本沒來得及狙他,他便沖顧嬌開了一槍。

教父替她擋了槍。

如果當時站在顧嬌面前的是真正的新郎,顧嬌已經死在槍下了。

「咦?阿珩呢?」

顧嬌四下看了,發現蕭珩不在。

她穿了鞋子走下牀,繞過屏風就見蕭珩盤腿坐在火盆前的毯子上,黑著臉,鼻子哼哼地生悶氣。

他氣誰,當然是氣那什麼教父了!

媳婦兒心裡天天惦記別的男人,醋死他得了!

「在想什麼呢?」顧嬌歪頭問他。

蕭珩無比嚴肅地問道:「我和教父掉水裡,你先救哪一個?」

顧嬌:「???」

……

十月份,冰原上的天氣就不大適合出行了,他們必須趕在月底來臨之前穿越冰原。

顧嬌向常坤辭行。

常坤希望顧嬌與龍一能在島上多住些日子,可他也明白顧嬌家中有一雙龍鳳胎,確實該早些回去了。

「我覺得暗夜島挺好的,有點兒捨不得。」風無修遺憾地說。

清風道長淡淡睨了自家弟弟一眼:「你是捨不得島上的吃的吧?」

風無修噘嘴兒不吭聲了。

「告辭。」蕭珩沖常坤拱手。

終於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不用再對著另一個男人吃飛醋了!

常坤笑了笑,也拱手見禮:「諸位,保重。」

了塵與清風道長頷首回禮。

風無修也客客氣氣地行了一禮:「常伯伯,你有空去燕國,我請你吃好吃的!」

常坤哈哈大笑:「好,好,一言為定!」

父子二人目送他們坐上雪橇,在冰原狼的帶領下飛速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常璟默默垂下眸子,情緒低落。

常坤突然扔給他一個包袱。

常璟一怔,不解地看向常坤。

常坤冷哼道:「行了,走吧!」

兒大不中留!

……

九月底,一行六人回到了蒲城。

顧嬌見到了黑風王,這是與黑風王並肩作戰以來分別最久的一次,黑風王拿頭蹭了蹭顧嬌,似在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思念。

十月的邊關下了雪。

幾人冒著凜冽的風雪回到盛都,龍鳳胎已經會坐會爬了,長成了兩個萌萌噠的小胖娃娃了。

凈空又長高了,他跟著軒轅麒練習槍法,顧嬌乍一見到院子裡英姿颯爽的小身影,一時間竟然沒敢認。

「嬌嬌!」

他看見了顧嬌,反手一轉,行雲流水地將屬於他的小紅纓槍重重地插在了地上!

隨後他飛身一掠,意氣風發地朝顧嬌奔了過來。

少年強,則國強。

她看見了軒轅家的未來,看見了燕國的未來。

……

除夕那日,信陽公主早早地被小依依鬧了起來。

「娘,我睡不著了,我要起來!」

小依依兩歲了,說話特別利索,精力也旺盛,每日天不亮便要出去玩耍。

但她今日不是去玩耍的,她穿好衣裳、戴上漂亮的粉色兔毛小帽帽,吭哧吭哧地來到門口,巴巴兒地朝門外張望。

「依依在看什麼?」

玉瑾笑著問她。

「哥哥,嫂嫂。」小依依奶聲奶氣地說。

蕭珩來了信,說是趕回來過吃年夜飯。

可聽說西城門外的官道遭遇了好幾日的降雪,不知趕不趕得回來。

小依依哪兒不去,就那麼一小屁股坐在了門檻上,小手托著腮幫子,將自己等成了一尊小小的望兄石。

皇天不負有心人,臨近午時時,蕭珩與顧嬌的馬車到了。

第一個跳下來的是小凈空。

「凈空哥哥!」

小依依甜甜地打了招呼,仰頭望向長高了許多的小凈空,驚嘆地張大嘴,「哇!」

「依依。」小凈空像大孩子那樣挼了挼她的小腦袋,八歲的男孩子已有了幾分小少年的瀟灑與帥氣。

很快,蕭珩與顧嬌抱著龍鳳胎走了下來。

「哥哥!嫂嫂!」小依依又過來與他倆打了招呼,迫不及待地看向二人懷中的小傢夥,「他們是誰呀?」

要說這一行人裡誰的變化最大,非龍鳳胎莫屬。

離開時只有兩月大,眼下已經十個月了,長高長胖了不說,五官也長開了,並且從前他倆都是在繈褓裡裹著,而今穿得齊齊整整,戴上小虎頭帽,是機靈懂事的大嬰兒了。

蕭珩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胖臉頰:「小侄女兒和小侄兒不記得了?」

小依依睜大眸子:「啊。」

昭國東部匪患橫行,威遠將軍受了傷,顧嬌與蕭珩離開昭國不久,蕭戟便奉旨前往東部伐賊。

除夕夜,他在戰場,常璟去找他了。

年夜飯是在仁壽宮吃的。

帝後、莊貴妃與諸位皇子、皇孫都來了。

顧嬌見到了久違的瑞王妃與皇甫賢。

瑞王妃的小郡主與顧小寶差不多大,今年三歲多,是個害羞可愛的小姑娘。

瑞王妃的肚子裡又懷上了,杜曉芸已為太子誕下皇長孫,瑞王妃這一胎是男是女蕭皇后都並不介意。

小凈空與秦楚煜在院子裡點爆竹,嚇得幾個小傢夥哇哇大叫。

皇甫賢已完全適應了義肢,走起路來與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他中途又磨過一次骨,是在妙手堂的醫館,由宋大夫親自手術的,有顧嬌留下的麻藥,疼痛控制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瑞王夫婦心地善良,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他的性情比剛來時開朗了不少。

顧嬌還看見他拿假爆竹逗小凈空與秦楚煜,結果只有秦楚煜上了當,他笑得前俯後仰。

瑞王妃笑著道:「宮裡許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顧嬌看著與蕭皇后、莊貴妃、信陽公主搓葉子牌的姑婆,彎了彎唇角,說道:「以後會一直熱鬧的。」

「糊了!」姑婆將手裡的牌瀟灑地拍在了桌上。

蕭皇后欲哭無淚:「我怎麼又放沖了?」

……

一行人在仁壽宮守完歲才陸陸續續地出來。

幾個孩子早睡著了。

蕭珩抱著小凈空下了馬車:「長大了,真沉。」

一直到進了院子,將小凈空放在柔軟的牀鋪上,某心機小和尚才哼唧地說道:「我不沉,是你力氣小!」

蕭珩臉一黑:「你裝睡呢!」

……

公主府的主院,玉瑾將熟睡的依依放進棉被,轉頭對信陽公主道:「公主,您也早些歇息吧。」

信陽公主站在窗前,靜靜眺望著無邊的夜色。

「公主?」玉瑾來到她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您怎麼了?是想侯爺了嗎?」

以往玉瑾若是這麼問,信陽公主一定會毫不留情地說,我怎麼可能想他?

然而這一次,她沒有說話。

玉瑾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又將剛從她身上取下來的鬥篷給她披上:「風大。」

信陽公主將茶杯接在手裡,對玉瑾道:「玉瑾。」

「嗯?」玉瑾看著她,等著她往下說。

「算了,沒什麼。」她打了退堂鼓。

玉瑾伺候她多年,哪裡會不了解她的心思?

「公主是不是在牽掛侯爺?」

侯爺那麼好的人,極少會有女人不動心的吧?

公主從前不動心,是因為自己有病,自從侯爺殺了梁王后,公主的病情減輕了許多,加上侯爺為公主做的一切,有些東西在公主心中發芽了吧?

只是公主並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一個人。

公主一直認為自己對侯爺的包容是因為侯爺是孩子的父親,允許侯爺出入公主府也是為了哄哭鬧的依依。

玉瑾定定地看著她:「公主,去找侯爺吧。」

「什麼?」她一怔。

玉瑾嘆道:「您不想弄明白自己的心嗎?」

她張了張嘴:「我……」

玉瑾笑了笑:「去找侯爺,見到侯爺的第一眼,您的心裡就會有答案了。」

------題外話------

信陽和蕭戟的小甜番

他倆完了就是凈空和柳一笙的啦。

你們總說我忘了柳一笙,我可太冤枉了。

這不是得按時間來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