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清算總帳!(二更)

發佈時間: 2024-06-19 12: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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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侯府,顧承風剛洗完澡,發了一身汗,按理說他該很熱才對,然而他莫名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顧承林問他。

顧承風古怪地撓撓頭:「不知道,突然脊背涼颼颼的。」

皇帝醒了,寧安公主自然是要入宮去見他的。

蕭珩與顧嬌也一併站起身來,信陽公主看了看二人,淡道:「你們兩個就別去了,在家等消息。」

幹了那麼多事,還偽造了聖旨,誰知道皇帝心裡怎麼想的,會不會遷怒他們?

信陽公主決定自己先去打個頭陣,等確定前方安全了再叫兩個小的入宮。

信陽公主帶上玉瑾坐上馬車。

蕭珩送她到門口,問道:「不帶龍一嗎?」

信陽公主淡道:「不帶了,聽話總是聽一半。」

皇帝剛昏睡了好幾日,容顏十分憔悴,信陽公主抵達華清宮時蕭皇后剛給皇帝餵了點粥。

皇帝對蕭皇后道:「朕這裡沒事了,你去照顧小七,朕有話與信陽說。」

「臣妾告退。」蕭皇后放下粥碗走了出去。

信陽公主對著蕭皇后微微欠了欠身。

皇帝渾身酸軟無力,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他嘆了口氣,吩咐魏公公等人道:「你們都退下。」

「是!」魏公公不著痕跡地瞄了瞄信陽公主,奇怪,今天把手毛颳了麽?喉結也沒看見了……臉上的疹子更是全都消了……

魏公公一邊暗暗嘀咕,一邊掃了掃信陽公主的衣襟處。

玉瑾眸光一沉:「魏公公!」

魏公公如遭當頭一棒,麻溜兒地滾了出去!

「怎麼了?」信陽公主問。

玉瑾欲言又止,主要是有些難以啟齒,從前也沒發現魏公公這麼不正經!

玉瑾小聲道:「算了,一會兒再與公主說,公主先見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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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陽公主來到龍牀前,微微行了一禮:「陛下。」

這就是信陽公主與寧安公主的區別,信陽公主從來不會叫他皇兄,即便是他做皇子的時候,信陽公主也是一口一個六殿下。

皇帝瞅了瞅一旁的凳子,說道:「你坐吧。」

「多謝陛下。」信陽公主依言落座。

玉瑾守在她身後,皇帝都屏退了宮人,按理說信陽公主也該屏退玉瑾。

信陽公主沒這麼做,是因為她本就不習慣與男人獨處一室,除了蕭珩與龍一。

皇帝不知她的習性,但也沒在意她留下了玉瑾。

信陽公主道:「禦醫還說陛下還得昏迷好幾日,不曾想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皇帝咬牙切齒:「還真多虧了顧家小子呢!」

「什麼?」信陽公主沒聽明白。

「沒什麼。」皇帝輕咳一聲,道,「最近宮裡發生的事朕差不多都知道了,六郎的事皇后也和朕說了。」

信陽公主看向皇帝:「既然陛下知道了,那陛下打算怎麼辦?」

皇帝神情複雜地嘆了口氣,說道:「偽造聖旨的事,朕就不追究了。」

信陽公主柳眉一蹙:「不追究了?」

皇帝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沒錯,不追究了,她謀劃的那些事,朕統統不追究了。畢竟不論怎樣,她都是朕的……」

「陛下,那是什麼!」信陽公主打斷他的話,指向皇帝身後。

皇帝扭頭看去。

信陽公主猛地抓起龍牀上的玉枕,一枕頭將皇帝悶暈了!

玉瑾驚訝:「公主!您幹嘛打暈陛下?」

信陽公主氣不打一處來道:「不打暈陛下,等著陛下赦免那個女人嗎!做了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陛下竟然統統不追究了!那不如我先辦了她!先斬後奏!之後陛下想怎麼處置隨他心意!」

「公主……」

「你想說什麼?」信陽公主問。

玉瑾訕訕道:「我覺得陛下方才不是說的不是她,是他!」

玉瑾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下他字。

信陽公主古怪道:「他?」

玉瑾道:「是啊!您想想您在問陛下打算怎麼辦之前,陛下說了什麼?」

信陽公主回憶道:「最近宮裡發生的事他差不多都知道了,六郎的事皇后也和他說了……」

玉瑾道:「六郎的事還能是什麼事啊?小侯爺的身世啊!陛下說的偽造聖旨,是指小侯爺偽造了讓您監國的聖旨,還有讓人假扮您入宮,以及暗中謀劃的一些行動,陛下是說小侯爺做的事統統不追究了。」

信陽公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皇帝被那對母女迷得團團轉,她對陛下已經失去了基本的信心,所以才以為他說的是不追究寧安。

信陽公主看著被自己一枕頭悶暈的皇帝,牙槽隱隱作痛:「……草率了!」

天牢是關押重罪犯人的地方,守衛森嚴,機關重重。

而看守最嚴密的一間牢房裡,被打斷了雙腿的寧安抓住髒兮兮的木板,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放我出去!我要見陛下!我要見太后!我是陛下最寵愛的妹妹!你們敢我關在這裡,陛下與太后知道了,一定會治你們死罪的!」

看守的獄卒冷硬如鐵,沒有一個人為之所動。

她抓起送進來的饅頭猛地朝其中一個獄卒扔過去。

饅頭早已僵成了石頭,砸在獄卒的背上,獄卒紋絲不動。

「你們是死了嗎!我是寧安公主!我要見陛下!」

「我要見陛下!」

「皇帝不會來見你,你死了這條心。」

一道威嚴霸氣的聲音自走道的另一頭徐徐響起,狹窄的牢道理瞬間充斥起一股令人臣服的氣場。

獄卒們齊齊躬身行禮。

寧安公主怔怔地望著一襲黑金鳳袍的莊太后朝她神情冰冷地走來。

莊太后看著渾身是血的她,眼底不見一絲一毫的疼惜。

寧安公主的心咯噔一下:「母后……」

莊太后面無表情地說道:「哀家說過,別叫哀家母后。」

寧安委屈道:「母后……我是您的寧安啊……我不叫您母后叫什麼……」

莊太后淡道:「罷了,你愛叫就叫吧,反正也叫不了多久了。」

寧安雙眸含淚地仰起頭:「母后您此話何意?」

莊太后俯視著她:「你這麼聰明,會不明白哀家的意思?」

寧安哭訴道:「母后!信陽害我!他們都害我!」

莊太后冷聲道:「他們害你什麼了?是害你背棄駙馬回京復仇,還是害你接替靜太妃的勢力,勾結燕國人為禍我昭國功臣?亦或是害你行刺陛下,最終統統栽贓給哀家?」

寧安的眼底掠過一絲慌亂:「母后……你不要相信他們……」

莊太后冷漠地看著她:「事到如今,你大可不必裝無辜,哀家來也不是為了聽你承認真相,你承認與否,哀家不在乎。哀家說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寧安咬牙,哽咽地控訴道:「母后根本就是偏心!母后從前不是這樣的……母后從前最疼寧安了……自從那個丫頭出現……母后心裡就沒有寧安了!」

莊太后正色道:「哀家就偏心怎麼了!需要得到你的允許嗎!」

寧安心口猛震!

她萬萬沒料到莊太后如此直接,如此坦蕩,如此不留情面!

寧安的淚珠子吧嗒吧嗒落了下來:「可是母后……我是你的寧安啊……」

莊太后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真的是寧安嗎?」

寧安公主瞳孔猛縮!

顧嬌不必入宮,從醫館出來後便與蕭珩一道回了碧水衚衕。

皇甫賢醒了,此時正坐在西屋的輪椅上發獃。

小凈空偷偷來瞄了他好幾次。

「他怎麼了?」顧嬌站在前院,透過半開的窗子望向皇甫賢。

小凈空小大人似的嘆氣道:「小哥哥想他娘了,小哥哥的娘對他不好,還打他,但是他仍然很擔心他娘。我剛剛想了想,要是嬌嬌打了我,我也還是會很喜歡嬌嬌。」

寧安一旦被定罪,受傷最大的就是皇甫賢。

「我去看看他。」蕭珩說。

「算了,還是我去,我看看他的傷勢。」顧嬌把小凈空交給蕭珩,邁步進了西屋。

夕陽早已落山,西屋內昏暗一片。

顧嬌拿出火摺子。

「別掌燈。」

皇甫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