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蔣百川結束通話後,任彥東喝著咖啡,在客廳坐了會兒,抬眸就是牆上盛夏的那幅壁畫。
他給盛夏發了條信息:【睡了沒?】
很快,手機震動,盛夏回過來:【沒。】問他:【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任彥東打去電話,簡單說了說處理結果,“解決好了。”問她:“還不睡?”
盛夏:“在看劇本,體會裡面女主的感情。”她說:“裡面女主喜歡的那個男人,跟現實裡的你差不多。”
“不愛說話?”任彥東問。
咖啡還是熱,他去冰箱裡夾了幾個冰塊放杯子裡。
盛夏:“也不是,台詞還算挺多的,但男主是個不婚主義,他也很愛女主,刻骨銘心那種,可最後他們還是分開了,許多年後,在女主的一次小提琴演奏會上,男主再次出現,在台下安靜地聽著演奏會。”
任彥東:“為什麽分開?”
盛夏:“男主不婚,女主渴望婚姻,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任彥東直言:“劇本可以再斟酌一下。”
盛夏:“.”她好奇:“什麽意思?”
任彥東抿了口咖啡,已經冰涼,喝了半杯提神。
他回她:“足夠愛,不會不結婚。”
盛夏合上劇本,電話裡有幾秒的安靜,她也不知道要說點什麽,有點悲哀,感覺這個劇本寫得就是她自己。
任彥東打破沉默:“我以前也不想結婚。”為了婚姻自由,他用了條件跟母親作交換。他說:“現在不照樣想結?”
盛夏笑了笑,“明天我去藥店買瓶眼藥水滴滴,可能眼睛不夠亮,沒看出來你想要結婚的樣子。”
任彥東:“.”
被噎的半晌無言以對。
這種感覺又回到了以前,沒分手之前,每次他跟盛夏說話,十次有九次半,她要把他嗆的說不出話來。
咖啡喝完,他上樓。
電話裡沉默了片刻。
盛夏:“你是不婚主義,我知道。”
任彥東知道簡單一句他想結婚,她不會信。
“去迪拜那次,回來後我就給你準備好了戒指。一年過去,你也沒踹我,大概是要長久下去,就準備在你喜歡的日子跟你求婚。”他們在一起後,不止是夏阿姨,就連他的母親,都沒看好他們能長久,覺得盛夏遲早會把他給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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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姐姐和外甥女,經常寬慰他,要是哪天真被盛夏踹了,別灰心,也別懷疑人生。
盛夏:“那是她們不知道我那麽喜歡你,覺得我愛熱鬧,會受不了你冷淡的性格。別人不知道,但你還不知道我對你怎麽樣?”
任彥東知道她的感情,不過那時候有很多不利於他們戀情的因素,彼此不了解,對對方的領域都陌生。
他們剛在一起沒多久就要兩地分居,有時差,彼此都忙。
有時太忙,兩人的休息時間卡不到一塊,一天都沒時間聯系,晚上他給她打電話時,她累了一天,接了電話說幾句就能睡著。
他怕她會厭倦了這樣兩地分居的日子,在她說以後想定居北京時,他就把工作重心從紐約轉到了北京。
盛夏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我喜歡情人節那天。”
任彥東:“本來就是那天要跟你結婚,不是信口拈來哄你高興。”頓了下,他說:“年夜飯時,我媽在飯桌上問我,家裡人都知道。”
盛夏攥著手機的手不由緊了緊,她始終沒吱聲,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情人節的前三天,她就提出了分手。
直到現在,她耳邊好像還能聽到咖啡杯摔在地上崩裂的聲音。
任彥東到了樓上,原本是要去臥室,又轉個方向去了露台。
凌晨的黃浦江面上沒有了之前的熱鬧,這座城市漸漸安靜下來。
“盛夏。”“嗯?”
“你的分數調劑專業沒問題,讀專碩吧。”
之前,他一直以為她喜歡學碩那個專業。
“怎麽了?”盛夏問。
任彥東聲音很低:“想早點娶到你。”頓了幾秒,“別研究劇本了,早點睡。”
通話結束,露台很靜,跟這座城一樣。
第二天,電影開機儀式。
盛夏第一次拍戲,因為心情不錯,這會兒全是對這部電影的期待和拍攝的那種喜悅。
閔瑜看著盛夏由內散發出的笑,她心裡也輕松不少。
這種笑很久違,還是小提琴演奏會那會兒有過。
今天商梓晴也來了,據說是過來探班,探影帝顧恆的班,但估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閔瑜記得商梓晴跟顧恆一起拍過電視劇,不過那會兒商梓晴並不是很紅,演的是女三號,跟顧恆並沒有什麽對手戲,私交也一般,不知道什麽時候一下變得很熟悉,熟到在開機第一天就來探班。
片場就屬閔瑜最清閑,刷了刷今天的娛樂新聞後,正打算去洗手間,結果身前被一道黑影擋住了光線,她抬眸,眼神瞬間凜冽。
商梓晴扯了一絲笑,“好久不見。”
她拖了一張椅子,在閔瑜對面坐下。
以前在公眾場合見到,閔瑜還是很客氣的會跟商梓晴打聲招呼,可自從知道商梓晴的所作所為,還又是余澤的新歡,她連‘哼’一聲都懶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