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彥東就這麽定定的看著她,她眼睛微紅。
盛夏把門帶上,她不想讓他進屋,之後沒再多看他,抬步走去電梯,任彥東緊隨其後。
進了電梯,盛夏這才說話,“三哥,出爾反爾,這不是你。”
任彥東一直看著電梯壁鏡裡的她,半晌後才說了句:“再想著面子,你就不是我的了。”
盛夏跟鏡中的他對望,“早就不是。”
任彥東點點頭:“你說不是就不是,除了分手,其他我都聽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盛夏轉身,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你怎麽成這樣了?”
任彥東看看她,沒吱聲。
除了這樣還能怎麽辦?他對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他只知道,今晚他要是走了,他就會徹底失去她,以後不管用什麽法子,都挽回不了她。
到了公寓樓外面,盛夏左右看了看,“你車呢?”
任彥東:“在地下停車場,停這邊礙事。”
盛夏想起來,考研那會兒她給過他門禁卡,方便他停車,後來分手,她只重置了指紋鎖,門禁卡忘了收回來。
她看向他,伸手。
任彥東明白她要幹什麽,卻假裝不知,直接把她的手攥住,揣進他風衣的口袋。
盛夏:“.”
她條件反射般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攥得太緊,力量有懸殊,怎麽都掙脫不開來。
“任彥東!”
任彥東跟她對視,手上的力道比之前更大:“你在廚房跟我說分手那次,我就不該放你走。”
就在剛才,他好像才想明白一些事。
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是想著法子跟她解釋,讓她原諒,其實他挽回的方向錯了。
她在意的,並不是他過去的暗戀,也不是他撒謊,她心裡真正的刺,只是事情發生後他的一個態度。
如果那天她要分手,他抱著她不讓她離開,不同意分手,是不是就不會鬧成今天這個地步?
她的畫,還是他一個人的。
他的那些字,也還在。
之後的時間,兩人無聲對峙。
盛夏被攥住的那只手,大拇指可以自由活動,她用力掐他的虎口處,用了她所有的力氣。
任彥東一動沒動,深幽的眸光緊盯著她的眼,任她掐著。
後來,盛夏手指的力道一點點減輕,終究舍不得再用勁掐下去。
“三哥,你松手,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別開視線,不看他。
任彥東聲音低沉:“我就是松手,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沉默。
是任彥東的手機響了,老萬媳婦的電話。
“阿姨。”
老萬媳婦把手機開了免提,老萬也認真聽著。
“彥東啊,忙不忙?”
任彥東:“不忙。”
盛夏轉頭,瞅了他兩眼。
老萬媳婦:“老萬剛到家,盛夏那些字,他都給找回來了。”她主要不是說這個,是想給他上上課。
他跟盛夏,一個高冷的像千年雪蓮,一個驕傲的像美麗孔雀,估摸著誰都不會低頭,感情有時太脆弱,說斷就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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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叮囑他,讓他死纏爛打,多跟盛夏說好聽話,估計他也沒照著做。
“彥東,你今晚要是不挽回,我估計你以後就沒機會了,盛夏都能把字給捐了,她就沒給自己退路。”
任彥東何嘗不知道,所以他沒走,走了就不會再有以後。
老萬媳婦:“彥東,你信阿姨說的,多哄著盛夏,男人跟自己喜歡的女人服軟沒什麽,不丟人。你看那些幸福的情侶和夫妻,哪個男人沒有服過軟?女人本來就該被溫柔以待。你可千萬別給盛夏時間去冷靜、去想通、去理解你,她不可能想通的,只會冷靜著冷靜著,心就涼了。你不管做什麽都不如給她一個擁抱,讓她感受到你是在乎她的。”
任彥東‘嗯’了聲,他現在正在死纏爛打牽著她。
“阿姨,我現在就在盛夏公寓樓下。”
老萬媳婦松口氣,還不傻:“那你好好跟盛夏聊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任彥東把手機揣在另一個口袋,“老萬把你那些字都拍回來了。”
盛夏微怔,又覺得不稀奇,他們都是經常參加慈善晚會的人。
任彥東如實道:“我沒打算拍,有了心結的東西不要也罷,以後你想要,我專門給你寫。”
盛夏:“謝謝,不用。”
任彥東聽出她在置氣,就識趣的沒再接著說下去。
他下巴微揚,“去花園那邊走走。”
盛夏不動,“你放開。”
任彥東:“要放早放了。”說著,他下意識間又把她手收緊了一些。
十點多,小區很靜,她要跟他爭執起來,還會惹來圍觀。
盛夏無奈看著他,“有什麽話你快說。”
任彥東其實沒什麽話,就是不想走。
現在腦袋一片混亂,理不出個頭緒來。
“你說吧,我聽著。”
盛夏:“.是你回來找我的!你要沒什麽可說的,我上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