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這一年半你給我拍的那些字,我抽空送到你工作室,再有慈善酒會,你直接送給主辦方,拍賣的錢用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朋友愣怔,電話裡安靜了幾秒。
“夏夏,你喝醉了是不是?”
盛夏:“沒喝酒。留著這些字,最後也是徒留悲傷。”
現在這些字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意義。
不僅沒了意義,還成了一根刺。
誠如閔瑜說的那樣,她就是一個俗人,做不到豁達。
太多不確定困擾著她,不自覺的她就會胡思亂想。
剛才從飯店回來的路上她就想著,要是他跟很愛的女人在一起時,是不是也會像那晚在餐廳遇到的一對情侶,吃個飯都能從頭說到尾?
後來想著想著,她心裡就發疼。
“我現在已經不適合做這些字的主人,給它們找個合適的去處吧。”
朋友在心底微微歎氣,“你跟任彥東就這麽算了?你真就舍得?”
默了默,盛夏才出聲,“現在肯定舍不得,可總得往前走,跟他有關的東西我會一點點清理。”
第二十五章
周六那天, 任彥東沒去公司,把書房那幅字拆下來給老萬送去,盛夏把所有屬於她的東西都帶走了, 只有這幅字,她沒動。
在她看來,這幅字只是老萬解燃眉之急拿來救場的道具,不屬於她。
下午字畫行不忙, 老萬正在會客室寫字,任彥東進來時他微微吃驚, “今天怎麽有空?”
任彥東:“休息。”
從過年到現在, 他一天也沒閑下來。
他把字放到展示台上, “你的鎮店之寶。”
老萬:“送都送了,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再說, 也不是看你面子送的。”
任彥東直言不諱:“放在家裡礙眼。”
老萬:“.”
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那麽貴一幅字, 他竟然說礙眼。
老萬擱下筆,把那幅寶貝放到保險櫃裡。
他也理解任彥東, 畢竟這幅字是任彥東撒謊以及被甩的直接證據, 連盛夏都不把它放在心上了, 看著是要礙眼和扎心。
“跟盛夏現在怎麽樣了?”
任彥東雙腿交疊,倚在沙發裡閉目養神,半晌後才說了句:“不怎麽樣。”
老萬本來想給任彥東泡茶, 看他一副疲憊的樣子,大概也沒心思喝茶, 就給他倒了杯溫水。
擱以前,他才沒那個閑工夫八卦別人感情問題,就因為任彥東和盛夏這事,他也算小半個參與者,總覺得心裡不安。
他把水杯擱在茶幾上,問任彥東:“那你打算怎麽辦?”
任彥東也沒想好具體怎麽辦,要是想到了,就不會躊躇不前,他只知道:“目前的路行不通。”現在他在一條死胡同裡,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回到原地。
老萬:“行不通的路就要放棄,再尋其他出口。”
任彥東揉著太陽穴,考慮片刻,“嗯”了聲,他現在不想討論這些,“我眯會兒。”
老萬搖搖頭,把會客室的門關上,去了外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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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五點半,老萬才進會客室,準備叫醒任彥東,哪知道任彥東正在寫字,“以為你還睡著呢。”
任彥東一分鍾也沒睡著,後來索性起來寫寫字,靜心。
老萬晚上還要參加一個慈善酒會,他問任彥東:“你要是不忙,也一塊去?”
任彥東不喜歡湊熱鬧,如今更是沒心思去應酬,“不去了,公司還有事要處理。”
從字畫行出來,任彥東去了公司。
向秘書加班還沒走,以為今天任彥東不過來了呢,她從保險櫃裡拿出手表盒去了任彥東辦公室。
“任總,手表已經好了。”
任彥東微微頷首,“早點回吧。”
等向秘書關上門,他才打開來看,原本是情侶手表,現在也沒了之前的意義。
他登陸微博,給盛夏發了條私信:【我十點鍾到你公寓樓下,能不能下來一趟?】
過了十多分鍾,盛夏也沒回過來,消息顯示,未讀。
電腦已經打開,他也沒用,直接又關上,離開辦公室。
在去公寓的路上,任彥東接到老萬的電話,“你.要不要緊?”
任彥東聽得一頭霧水,“你喝醉了?”
老萬那邊嘈雜,他出了宴會廳,找個安靜的地方,“我真沒想到盛夏跟你分手,對你刺激那麽大。”
任彥東:“.怎麽了?”
老萬歎氣:“你一次性寫了二十多幅字給慈善晚宴主辦方,你.心裡怎麽想的?”
任彥東懵了,“什麽字?”
老萬很無語,反問:“你說呢?”
任彥東真不知道,他已經好幾年沒專門寫過字,也就是今天下去在字畫行練了練,不過不是很正式。
他問:“確定是我的字?”
老萬確定以及肯定,那些字就是任彥東的,印章也是,任彥東的字還不具備商業價值,都是慈善拍賣,所以沒必要弄假。
任彥東:“拍照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