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眼光,她一向信賴。
她微微頷首,誠意道:“謝謝。”
任彥東收起手機,他今天過來不是跟她探討裙子和什麽包更搭配。
“出去聊還是在這聊幾句?”他征求她的意見。
盛夏知道,他今天既然來了,就是要跟她說些事,就算她不出去,他也會在這裡跟她聊。
私人感情的事,她不想當著其他人的面說道。
閔瑜一直坐在他們不遠處,但沒多言,她伸手,“我幫你拿著包。”
盛夏:“不用。”包是個掩飾品,有時尷尬了,手裡還能有個東西攥著去釋放。
任彥東到包間的儲物櫃裡拿了外套和一個手提袋。
盛夏先行出去,找了一處安靜、又沒人經過的地方,她把包套在手腕處,雙手插進風衣的兜裡,看起來隨意自然。
其實心跳早就亂了。
她有時也不明白,為什麽跟他在一塊那麽久了,還是有最初心動的感覺?
很奇妙,也很不可思議。
任彥東一直看著她,比上次見面時,她又瘦了不少。
他原本有不少話要說,又突然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這個給你。”他把手提袋遞給她。
盛夏剛才一直看著旁處,這才看了眼手提袋,是宣紙,上面還黏了膠帶紙,她後知後覺,“任彥東,你什麽意思?”
任彥東看著她:“這字本來就是給你寫的。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這句話,對我來說沒什麽具體意義,只是這句話本身的意義適合寫成一幅字,放在老萬那裡的那幅字,我也不是留著用來懷舊。”
以前盛夏信他說的每句話,可現在很可悲的是,他說的話,她沒法完全信了,這大概就是撒謊帶來的後遺症吧。
她跟他分手,也是因為如此。
她怕自己在後來的日子裡,會懷疑他,會讓這段感情變得面目全非。
她望著他,淡淡道:“不是用來懷舊,那過去了三年的字,老萬還那麽緊張?你還那麽緊張?趕著過去重新寫給我?”
任彥東:“這幅字之前一直放在別墅,那天給你整理知識點,我在書架上找專業書才看到,我不想在別墅裡放跟你無關的物品,就把這幅字送給了老萬,哪知道你第二天會去字畫行。”
在老萬那裡,那就是一幅字,只不過因為他前一天說的那些話,讓老萬下意識的跟著緊張起來。
“盛夏,能讓我慌了神的,讓老萬也跟著圓謊的,你是獨一個。”
他怕她不信,“你可以側面跟厲炎卓打聽,那天跟他約了談事,我遲到了,也是我頭一次在自己地盤讓別人等我。”
盛夏細細回想著那天去字畫行,老萬看到她時,明顯一愣,然後那麽爽快的拿出自己的鎮店之寶給她。
“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不少問題,不止我撒謊這事。”
盛夏回神,也沒接話。
任彥東問她:“能不能先跟我說一個?我一點點解決。”
盛夏跟他對望,“我們之間存在的是戀情和婚姻裡最基本最要命的問題,解決不了的。”
任彥東:“不去試,怎麽知道解決不了?”
盛夏原本不想說的,因為之前她提過,他也沒反應,現在說了也等於沒說,可要是不說,他就會不停的找她。
她直言,“我跟你沒有共同話題。”
任彥東:“舉個例子。”
盛夏:“.”
看他的表情,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糊弄。
她讓自己盡量心平氣和,“有次吃飯,坐我們隔壁的那對情侶,一直說個不停,我跟你提過,沒忘吧?”
任彥東記得,“然後?”
盛夏:“人家吃個飯都能說半天,我跟你一共說了不到十句話。”
任彥東:“你知道你為什麽有時間去關注別人嗎?”
盛夏看著他,沒吱聲,也一時想不到他要說什麽。
任彥東:“因為你吃什麽都是我喂給你,連卡路裡都給你算好。”
盛夏張張嘴,無從反駁。
“至於你之前還提過的,說紀羨北和夏沐能聊冰淇淋聊一晚,我當時也想了想,為什麽他們會聊那麽久,後來也沒想出個結果。”
任彥東直言,“換我,我不會說浪費時間說那麽多,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多看時尚雜志,給你挑選你喜歡的衣服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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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車上放的時尚雜志,並不是給盛夏準備,她只有偶爾才坐他的車,他是訂了給自己看。她對吃喝都不感興趣,就喜歡買和美。
他給她買禮服和包,除了要買她喜歡的,還要買一些哪怕不符合她的審美,但是是限量和貴的,保證她在出席活動時,沒有誰的禮服和包能超過她,她就沒有羨慕別人的機會。
至今他對包都沒審美,但還是會耐心研究包和衣服要怎麽搭才能達到最佳的視覺效果。
任彥東:“因為你是公眾人物,有那麽多鏡頭對著你,每次你有活動,我對你的穿著搭配從來都謹慎,怕你著裝出了差錯會被大眾議論。”
頓了頓,他低聲道:“這不算共同話題?還是必須得說出來的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