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發佈時間: 2024-06-15 18:0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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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蔣百川洗過澡後直接去了臥室,蘇揚還在書房裡忙,他也沒去再打擾。

他倚在牀頭看新聞,等她一起睡。

這幾天,他已經不再去關注跟他有關的八卦新聞,開始關注他的財經新聞。

熱點新聞之一,還是尹林資產即將併購SOFE在深圳的模組廠。

他盯著螢幕若有所思,找出另一個助理的電話,發了條資訊過去:【明天我到上海。】

董助理很快回復:【好,幾點去接機?】

蔣百川:【下午兩點左右到上海。】

董助理是他在中川集團任職的助理,他明天要趕去中川的分公司,也就是入股某國產手機的那個公司。

尹林公司看來是鐵了心的要跟他過意不去,他只能提前應對。

他訂好機票後,又給蔣慕錚發了條信息:【明天開始,收購尹林海外控股的石油公司的股份,有多少吃多少。】

蔣慕錚:【我沒錢【齜牙】【齜牙】】

蔣百川:【不管多少,我給。】

蔣慕錚:【還好我不是女人,否則連魂都被你勾走了。】

緊跟著又發來一條:【尹林老闆怎麼得罪你了?】

蔣百川:【在針對我收購的LACA相機。】

蔣慕錚:【明白。就是那個叫龐什麼希的女人是吧?這次你公開了婚姻狀況,估計她會看你更不爽。女人心,海底針。當心點吧。】

蔣百川:【嗯】

剛收起手機,蘇揚就進了臥室。

問她:“洗過澡了?”

蘇揚:“嗯,在樓下浴室洗的。”

她掀開被子,鑽到了他懷裡。

“明天我們幹嘛?”

蔣百川:“明天我去趟上海,中午的航班,把你的票也訂了。”

蘇揚笑:“跨城市秀恩愛去?”

蔣百川的手指纏著她的頭髮,“不是不可以。”

蘇揚扒著他的脖子:“你這樣子,我都有點受不了。”

蔣百川反問:“哪樣子?”

蘇揚:“不務正業,成天跟我一起閑混。”

蔣百川失笑:“我就兩天沒上班而已。”

蘇揚:“習慣了你整天電腦不離手的日子。”

蔣百川說:“明天我去上海的中川分公司,有些事情要跟那邊的高層對接一下。”

蘇揚:“那我去外灘轉轉。”

蔣百川把靠枕放在一邊,“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

他順手把牀頭燈關了。

房間陷入無邊的黑暗。

蘇揚趴在他的胸口,“誒,給我講德語故事唄。”

“好。”

現在知道是什麼內容了,蘇揚再次聽起來,就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還是曾經熟悉的配方,依舊是聽不懂的言語,但她知道了中文的翻譯。

故事還在繼續,他低沉磁性的聲音環繞在她耳邊,這時說到了那句:

【2013年12月,童成為LACA代言人,在小城的教堂前,她發了一張自拍照給我,我的小女孩長大了,可以嫁給我了。】

故事講完後,蘇揚親親他,明知故問:“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德語故事嗎?”

蔣百川把她的頭摁在他的胸口:“趕緊睡覺。”

蘇揚又仰起頭:“跟我說說唄。”

蔣百川:“知道是什麼故事,你以後就不想聽了。”

蘇揚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的,我肯定會聽,一輩子也不會嫌煩。”

怎麼會不想聽呢。

是怎麼聽都聽不夠。

蔣百川清清嗓子:“真想聽?”

“真的,非常真。”

她摟著他的脖子:“說唄。”

蔣百川:“這個故事的中文大意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海的邊上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小和尚,小和尚每天都要按時撞鐘,很辛苦。”

蘇揚:“…”

一口老血。

“蔣百川,你不是跟我說,這是個連續劇嗎?”

蔣百川忍著笑:“對啊,撞鐘的小和尚一天天老去,然後又來了個新的小和尚,繼續撞鐘。”

“蔣百川!!!”

“哈哈。”

幾秒後,蔣百川疼的嘶了一聲,黑暗裡只聽他說:“蘇揚,你下手能輕點嗎!”

翌日。

蘇揚很早就起牀了。

昨晚睡得早,也沒運動,早早就醒來。

蔣百川起牀時,蘇揚已經做好了早飯。

他走進廚房,聞到了香味:“雞蛋餅?”

“嗯,很久沒吃了吧?”蘇揚遞給他一雙筷子:“嘗嘗味道怎麼樣,我也好久沒做了,一個人在家就不想做飯。”

蔣百川喝了點溫水,夾了一塊雞蛋餅放進碗裡,開始吃起來,咽下去後跟蘇揚說:“很淡,沒有鹹味,再放點鹽吧。”

“好。”蘇揚又往攪拌好的麵糊里加了點鹽。

蔣百川放下碗,“我來攪拌。”

蘇揚繼續煎鍋裡的雞蛋餅,轉頭看了他眼,跟他說:“今早的娛樂新聞看了沒?”

“沒關注。”

“喬瑾繼續開工了,好像要參加個真人秀節目的錄製,大概是節目方想利用她現在的熱度宣傳節目。。”

蔣百川面色沉靜,又叮囑她一遍:“以後不用再管她,跟她保持距離就行,不管什麼事都別跟她正面衝突,交給我。”

蘇揚點頭,說知道。

又擔心問道:“喬瑾之前找狗仔想陷害你,你還要找她算帳嗎?”

蔣百川:“這事肯定不會就這麼結束,總要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人’這個字是怎麼寫的。”

蘇揚提醒他:“別做太過了,讓她長點記性就行。畢竟爺爺年紀大了,人情是他欠的,我們肯定沒法體會他的心情,就別讓他再心煩了。”

蔣百川‘嗯’了一聲,把攪拌均勻的麵糊遞給她,又指了指鍋裡,“趕緊翻一下,別糊了。”

蘇揚知道他在岔開話題,但還是忍不住嘮叨兩句。

“喬老爺子對爺爺的恩情大概就是像江凡對你,在你創業初期,除了一腔熱情什麼都沒有,可江凡卻捨棄了華爾街其他頂級投行的高薪聘請,跟你一起創業,碰了多少壁,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別人不知道,但你知道。”

江凡比蔣百川大好多,是他的學姐,蔣百川上大學時,江凡已經在華爾街小有名氣。

當時她看蔣百川一個人很不容易,幫了他好多,後來辭職,跟蔣百川一起創業。

這麼多年裡,江凡在專業領域沒有出過一次差錯。

江凡對她也好,私下會讓葉東幫她,雖然江凡從來不說,但她都知道。

所以當她得知江凡跟葉東離婚後,她心裡特難受。

江凡以前跟她說過,說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沒有之一,因為葉東對她太好了。

可後來,這樣的感情還是走散了。

蔣百川拿著筷子的手微微縮了縮,沒吱聲,靜靜聽著。

蘇揚接著說:“江凡對你的恩情,大概是你這輩子用錢沒法還的。打個比方,如果有天她的孩子跟我們的孩子有了衝突,她來求情,你說你心裡是不是很矛盾?你不幫,你心裡自責,你幫了,你的孩子不理解你。”

蔣百川細細咀嚼著雞蛋餅,也不知道該去怎麼形容這一刻的心情。

矛盾,虧欠。

蘇揚把鍋裡已經煎的微微泛黃的雞蛋餅盛出來,繼續把碗裡的麵糊倒進鍋裡,用木鏟子一點點攤平。

她說:“爺爺的那個年代,我們沒經歷過,但聽過,六七十年代,那麼敏感的時期,有時候說錯一句話,一家子都跟著受罪,甚至是家破人亡。可喬老爺子卻幫了爺爺一把,對於爺爺來說,肯定是沒齒難忘的,畢竟錦上添花永遠不及雪中送炭。可爺爺的心情,我們沒法體會。”

蔣百川把雞蛋餅夾碎,夾了一小塊送到她嘴裡。

蘇揚失笑,這是嫌她的話多,要堵她的嘴呢。

蔣百川頓了片刻,說道:“你說吧,我聽著。”

蘇揚咽下後才說:“不管喬瑾做了什麼,喬父喬母做了什麼,都沒法抹去喬老爺子的恩情,而且喬老爺子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但他又不能不管喬瑾,所以,喬瑾做的這些事,給她教訓之後,我們就翻篇吧,也別讓家裡人跟著煩心了。”

蔣百川點頭,湊過去親了親她:“好,聽你的。”

說完後,又親親她,聲音有絲沙啞的說道:“謝謝。”

謝她總是不計前嫌,寧願委屈自己,也會設身處地的為他的家人考慮。

吃過早飯,蘇揚就開始收拾行李,問他:“我們要在那邊待幾天?”

“還不確定,你要是喜歡,就多待幾天。”

蘇揚想了想:“我好像還真的沒怎麼逛過上海,每次都是急匆匆的趕工作。”

“嗯,這次好好逛逛。”蔣百川問她,“那邊好像有個迪士尼樂園是不是?”

蘇揚點頭:“對啊,但沒去過。”

蔣百川接過話:“我好像沒去過迪士尼樂園吧?”

蘇揚:“反正跟我在一起之後你沒去過,我也是認識你之前去過一次香港的迪士尼,小學時你沒去過?”

蔣百川:“不記得了。”

蘇揚:“…”

忽的,她唇角一勾:“沒事,這次去上海,我帶你去逛逛迪士尼,就當給你過耶誕節了。”

蔣百川拽拽她的耳垂:“趕緊收拾行李。”

蘇揚笑出了聲。

隨後又不由感慨句:“蔣百川,你說你可不可憐,這麼大個人,也不缺錢,但從沒享受過生活。”

蔣百川也是若有所思,這些年,出了偶爾陪蘇揚在香港和紐約轉轉,他基本沒出去玩過,純粹的旅遊是一次都沒有。

他高中畢業就去了國外留學。

開始讀的是電腦專業,畢業後,突然一個腦抽,去讀了金融。

然後創辦投行。

一路走來,根本沒時間停歇。

蘇揚是他枯燥的人生裡唯一的一道風景。

這些年,他雖然去過上百個國家,但哪一次都是匆忙的去,匆忙的回。

就算是去景區,那也一定是陪客戶,心裡想著事情,根本就沒心思去好好欣賞異國風情。

蘇揚把行李箱整理好,跟他說:“下輩子做什麼都別再做銀行家。”特別是自己創辦投行當老闆。

創業的艱辛,金融危機時的精神壓力,外人沒法體會。

蔣百川開始換衣服,點點頭:“下輩子爭取做個老師,寒暑假帶你出去玩。”

蘇揚嘴角漾著淺淺的笑,“那我做你的學生,來場師生戀。”

蔣百川伸手揉揉她的頭,“快換衣服吧。”

到了機場,原本以為會順利進入安檢,沒想到被一群突然冒出來的記者給圍住。

蘇揚被這陣勢嚇了一跳,蔣百川把她朝懷裡帶了帶。

眼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越來越嘈雜,問什麼問題的都有。

蔣百川的幾個隨身保鏢已經擋不住他們,又不能用力推搡。

蔣百川跟喧鬧的人群說了句:“大家別擾亂了機場的正常秩序,找個角落,我回答你們的問題。”

記者沒想到蔣百川會這麼好說話,也不再朝前湊。

在保鏢和機場保安的維持秩序下,記者也算配合,都移步到了大廳的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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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蔣百川一直把蘇揚護在懷裡,生怕被相機和話筒無意碰到。

剛站定,靠在蔣百川邊上的一個女記者就開始轟炸,言辭犀利:“蔣總,跟您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名模喬瑾,之前她的微博突然被取關,是因為喬瑾跟您太太不和,您迫於壓力才不得不這樣做嗎?”

蘇揚下意識看了眼蔣百川,這個問題就是個陷阱,不管怎麼回答,都會被人詬病。

這些記者,看來有些是有目的而來,並不是單純的想挖掘什麼新聞。

這個女記者的話語一落,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蔣百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