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有個習慣，不管離得遠近，過年的時候，必須所有人都要吃住在老宅。
臘月二十九的下午，莫小曦就跟著爹媽回了老宅，大伯一家、三叔、四叔都回來了，一大家子十幾口子人，樓上樓下，熱鬧得很。
吃過晚飯，大人們支起了麻將桌，老爺子拉著大孫子莫小天擺起了棋盤，大家都有事，就剩下莫小曦和莫小寶，兩人對著電視，興致缺缺。
“姐，好無聊。”莫小寶拿眼瞅著正在啃蘋果的莫小曦，“咱倆也乾點什麽吧？”
莫小曦看他一眼，“你想做什麽？”
“排火車？”
“幼稚！”
“可我只會這個。”莫小寶想了想，笑米米地將小胖臉湊到莫小曦面前，一臉的渴望，“姐，把你的手機給我玩玩唄。”
“你手機呢？”
“扔了，奶奶用了不要的，我才不想要呢。”莫小寶撇撇嘴，“全家都用高端貨，就我還用著低端機，連個遊戲都玩不了，哼！”
“我之前用的那個，你要不要？”
莫小寶心不甘情不願，“又是舊的，你們敢不敢給我一部新的？”
“屁點的孩子，有部舊的用著就不錯了。”
“什麽屁點？我都四歲半了。”
“是是是，我家小寶長成大男子漢了。”
莫小寶想了想，便朝莫小曦伸出手去，“拿來吧。”
“手機？”
“嗯。”莫小寶輕歎一聲，“總比沒有強。”
“雖然是我用過的，但也用了不到半年，而且還是5s哦，買的時候五千多呢。”
“切，以我的身份不是該用和你一樣的最新款麽？真不知道我家莫老三怎麽想的，對他的親兒子怎麽就這麽摳呢。”
“誰知道呢，也許你就不是他親生的。”
“你也這麽想？”
“還有誰這麽想的？”
“我啊。”
“切。”
“qq，微信什麽的都有麽？”
莫小曦表示驚訝，“你還知道這些？”
莫小寶不屑地哼了哼，“與時俱進，你當我們這些小孩都是傻子麽？我告訴你，我準備給我們班小朋友建一個微信群，這樣周末和放假的時候，我們也能聊天。”
莫小曦愣了愣，“你們要怎麽聊？連abc都不認識……”
“你笨麽？不是可以發語音。”
“……”
莫小曦汗顏。
她最近的腦子果然不太好使。
……
看了一會兒電視，莫小曦就回了房間。
放在一旁充電的手機一直在響，知道是班級群，便也不去管，拿了睡衣衝了澡，然後就打開了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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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會x寶，想買個手機殼，逛了半天也沒看見有喜歡的，覺得有些瞌睡就關了電腦尚了*。
拿過手機，群裡的同學依舊聊得很歡，她按捺不住，也出了聲。
“你們這群夜貓子，白天不見動靜，一到夜晚就活泛了。”
關菁菁見她出聲，立馬也蹦了出來，“姓莫的，下午給你打電、話怎不接？”
“你打了？我沒接到啊。”
莫小曦裝傻。
她當然知道關菁菁打了，只是她打的時候太不湊巧，那個時候的她正被某個人摁在小胡同裡親親。
正激情澎湃，哪還有心思去接她電、話？
原想著回家後給她回一個，誰知，一到家就忙著收拾東西去爺爺家，一忙就忘了。
所以，此刻，為了不被關菁菁罵死，只能裝傻。
關菁菁表示懷疑，“怎麽可能沒接到？我下午兩點多給你打的。”
“菁菁，真的沒接到。”莫小曦心虛呀。
“騙人是小狗！”
“嗯。”
莫小曦在心裡默念：“我不是小狗，我不是小狗，關菁菁是小狗，關菁菁是小狗。”
“那就奇了怪了，難道是你手機壞了？”
“也許吧。”莫小曦頓了頓，又發過去一條，“你找我有事？”
“之前在上看中一款鞋子，想讓你幫我看看怎樣。”
“私聊。”
“ok。”
待莫小曦替關菁菁看完鞋子之後，給出了中肯的意見之後，也是半個小時後。
正要睡覺，手機又響了。
她伸手拿過一看，見發信人是‘木頭’，她立馬就點開了。
信息只有兩字，“小狗！”
莫小曦愣了愣，隨即就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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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肯定是看了群裡的聊天記錄，哼，果然悶、騷得讓人忍不住想要鄙視。
她立馬給他回過去一條，“我要是小狗，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嗯？”
“你還親我！”
“我比較喜歡*物狗！”
莫小曦氣得給他發過去一張憤怒的圖片，然後丟過去一句，“本宮要睡覺了！”
“本宮是個什麽玩意？”
“不看宮廷劇？”
“女人看的玩意沒興趣。”
“那你對什麽感興趣？”
好半響，那邊才回了過來，莫小曦一看，頓時羞得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裡，臉都紅了。
他給她回的答案竟然是……
“你！”
他對她有興趣？
他只對她有興趣？
這算不算是告白？
……
大年三十，莫小曦沒什麽事，除了吃就是玩。
自從有了手機，莫小寶也不再粘著她了，拿著手機嘻嘻哈哈地不知在跟誰會聊著天，笑得跟朵花似的。
莫小曦湊過去想看一眼，卻被莫小寶一巴掌給拍到一邊，然後拿眼瞪她，“姐，懂不懂什麽叫做**。”
“你在和小女生聊天？”
“廢話，難不成我還和男人聊？那多沒意思。”
“你果然懂得很多。”
莫小曦從沙發上站起來，又晃悠到了廚房。
老太太正在準備午飯，見她過來，立馬說道，“曦，幫奶奶剝根蔥。”
莫小曦一邊剝蔥一邊往灶台上瞅，“奶奶，中午吃什麽，我餓了。”
“早上睡懶覺不吃早飯，現在餓了吧？”
“對假期最起碼的尊重，就是睡懶覺。”
“歪理。”
“奶奶，我餓。”
“雞差不多燉好了，我給你先盛一碗。”
“我要雞腿。”
“那玩意小寶預定了，你還是吃肉吧。”
“奶奶，你偏心。”
“切，咱家誰小我就偏誰，你小的時候，你哥和你爭雞腿，我從來都是給你留著。”
“我怎麽不記得？”
“所以說，小沒良心，對你好都忘了。”
“嘿嘿，奶奶最好。”
“切，誰信。”
“我信啊。”
吃過午飯，莫小曦就回了房間。
不知為何，突然之間很想顧天弈。
莫小曦是個行動派，想他，她就拿起手機，就撥通了他的電、話。
接到她電、話的時候，顧天弈正在外面吃午飯，見是莫小曦打過來的，立馬從餐桌前站起來，走了出去。
王媛見了，衝顧清水說，“肯定是莫家小姑娘。”
“抽個時間，你問問他，兩人現在處到哪一步了？”
“都親上了，估計關系應該是定下來了。”
“依我看，早戀不可取！”
“切。”王媛忍不住鄙視他，“當年咱倆十五歲就在一起了，比他們早吧。”
顧清水有些不好意思，“他們能和咱們比？”
一旁的顧天恆忍不住笑道，“現在都什麽時代了？您倆那個年代都敢早戀，更何況他們？”
顧清水斜睨著他，“你的事是不是該抓緊了？”
“還早。”
“你都三十了，還早？你是想這輩子打光棍不成？”
“如果您和我媽不介意，我倒是樂意。”